第372章：属性排斥的前奏危机
楚星河站在拱门前，五色光环还在转，像超市门口促销用的旋转灯球，就是多了点压迫感。他眯了眼，脚底传来一阵发麻，像是踩在刚拔掉电源的电热毯上。
“不对劲。”他抬手往后一拦，“别动。”
墨轻歌正要迈步，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她皱眉：“怎么了？这门看着挺喜庆啊，跟过年抽奖转盘似的。”
“喜庆个鬼。”楚星河道，“你没感觉吗？体内那股劲儿变慢了。”
墨轻歌一愣，下意识运起斗气。可往常如流水般顺畅的能量，现在像是卡了口痰，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试了两次，影袭的起手式都没完成，潜行状态直接崩了。
“我靠？”她瞪大眼，“我技能呢？”
“不是掉了。”楚星河蹲下，三叉戟往地上一杵，“是被压着了。你看这戟尖——”
墨轻歌低头，发现那原本泛着幽蓝光泽的金属尖端，此刻黯淡得像个生锈的铁钉。
“元素共鸣断了。”他说，“这地方不欢迎我们这些带属性的。”
“所以它是在排斥职业能力？”墨轻歌吸了口气，“那咱们岂不是成了普通Npc？连走路都得看系统脸色？”
“差不多。”楚星河站起身，盯着前方逐渐亮起的地面，“但问题不在咱们身上，而在它想排谁。”
话音刚落，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一圈纹路，五道颜色各异的光柱从缝隙中冲天而起，围着中央一块圆形平台缓缓合拢。平台上方，一座由光影构成的塔形结构慢慢成形，每转动一圈，空气就扭曲一次。
墨轻歌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发现脚步沉重，像是被人在鞋里灌了水泥。
“动不了！”她低喝，“不只是技能，连身体都被锁了！”
楚星河咬牙，强行抬起手臂，把三叉戟横在两人面前。海神之力残留在武器上的最后一丝波动，勉强撑起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屏障。那一瞬间，压力减轻了一点。
“有效。”他喘了口气，“这玩意怕‘真实存在’的东西。”
“什么意思？”墨轻歌扶着墙，额头冒汗。
“意思是。”楚星河冷笑，“它能压制技能，但压不住我已经放出来的效果。就像wiFi信号可以屏蔽手机上网，但关机前下载好的电影还能看。”
墨轻歌翻了个白眼：“你能别说术语吗？我现在脑子比泡面还糊。”
“简单说——”他握紧三叉戟，“它强的是规则，不是力量。只要我不重启技能，现有的还能用一会儿。”
“那现在怎么办？等它自己停？”
“等不了。”楚星河盯着那座光塔，“你看它转速，越来越快。等它满负荷运转，咱们连呼吸都要被系统审核。”
墨轻歌手心出汗，指甲掐进掌心才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试着调动体内最后一点暗劲，结果刚凝聚就被抽走，像是有人拿吸管在她经脉里猛嘬一口。
“从来没这么难受过……”她声音发颤，“感觉像被拔网线，还是物理拔的。”
“别硬撑。”楚星河一把扣住她手腕，掌心贴上她的脉门。幸运值在体内无声流转，让他能“看到”某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此刻，墨轻歌体内的暗属性正被一层透明规则一点点剥离，像撕胶带一样，缓慢但坚决。
“它不是单纯封印。”他沉声说，“是在把你和职业之间的连接剪断。”
“剪断会怎样？”
“轻则变白板号，重则……账号异常，强制登出。”
墨轻歌瞳孔一缩：“你是说，会被踢出游戏？”
“更糟。”楚星河道，“这里是天赋迷宫核心，一旦被判定为‘非法用户’，可能直接清档。”
两人沉默了一秒。
然后墨轻歌笑了：“所以你现在打算靠运气，祈祷系统给你发个免死金牌？”
“我不是祈祷。”楚星河闭上眼，“我是提醒自己——老子每天都在欧皇模式下活着。”
他没再说话，而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审查；每一次呼气，都在试探系统的容忍底线。
他知道，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乱来。幸运值虽然牛，但从不响应主动作弊行为。它只会在“合理范围内”，让坏事变成好事。
而现在，他必须让这场危机，变成一个“合理的倒霉事件”。
“喂。”墨轻歌忽然开口，“你说……如果我现在强行自爆技能，能不能炸开一条路？”
“不能。”楚星河睁眼，“你会先把自己炸成数据碎片。”
“那要是我冲上去摸那座塔呢？”
“你会被当成病毒处理，当场隔离。”
“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她急了，“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
楚星河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见我真等过死？”
他松开她的手，缓缓举起三叉戟，对准光塔中心。
“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他说，“一个让系统觉得——‘哎呀这人也不是故意的，那就让他活一下吧’的时机。”
墨轻歌还想说什么，突然整个人一僵。她的影子开始模糊，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仪画面。
“不好！”她惊叫，“我的职业标识在消失！”
楚星河抬头，发现空气中浮现出一行半透明文字：
【检测到未授权职业能量残留，启动清除协议】
紧接着，光塔旋转速度暴涨，一圈圈脉冲波扩散开来，楚星河的屏障咔咔作响，裂缝迅速蔓延。
“来吧。”他低声说，“该你出场了。”
他没有攻击，没有防御，只是站着不动，任由排斥力场一层层剥开他的技能权限。
火系抗性失效。
风之祝福解除。
海神庇佑消失。
一个接一个的状态图标在他视野中熄灭。
就在最后一道被动增益即将断开时，楚星河猛地将三叉戟插入地面。
“铛——”
一声脆响，不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开关被按下。
整个空间震了一下。
光塔的节奏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卡顿。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停顿里，楚星河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轻轻跳了一下。
不是心跳。
是幸运值的回应。
他知道，机会来了。
但他不能动。
因为系统还没做出最终判决。
他只能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提示音：
【清除进度：78%】
【清除进度：83%】
【清除进度：89%】
墨轻歌靠在他身后，已经说不出话，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她的技能栏彻底灰了，连基础移动都变得迟缓。
楚星河盯着光塔的核心，那里有一枚小小的符文正在闪烁，颜色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
只要它亮起来，清除程序就会完成。
只要它灭下去，就有逆转的机会。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眨了一下眼。
下一秒，那枚符文突然熄灭。
整个光塔停转。
排斥力场出现裂痕。
楚星河嘴角微扬。
来了。
就在这时，墨轻歌忽然抬起头，看向塔顶。
“等等……”她声音沙哑，“那是什么？”
楚星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原本封闭的塔身顶部，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细缝，从中垂下一缕金色丝线，轻轻晃荡，像风铃下的流苏。
那根线的一端，缠着一枚熟悉的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