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透过宿舍窗户,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可屋里的气氛却半点不轻松。
岳凯被戴安娜这直白又灼热的调调侃得手足无措,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咚”地撞上书桌,桌面上的搪瓷缸都震得跳了跳。
他活了近三百年,哪见过如此主动外放的女人。
虽说自己不是循规蹈矩的圣人,可也守着几分底线,总不能人家一递橄榄枝就接。
可视线扫过戴安娜那双含媚带笑的桃花眼,还有白大褂下绷出玲珑曲线的身段,他又乱了阵脚,脑子里竟荒唐地冒出来个念头:
真要是她动强……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
一旁的李猛、张锐、周涛三人,早已经尴尬得脚趾在水泥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这哪是来抱大腿赔罪,分明是撞破了老大的“好事”!
岳凯投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冷,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在身上,三人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再赖着不走,指不定要被这尊战斗力爆表的大神当场手撕!
“大哥!我们还有紧急任务,先撤了!”
李猛反应最快,一把拽住身边发愣的张锐和周涛,脚底抹油似的往门口冲。
路过戴安娜身边时,还不忘回头喊一嗓子,“您好好和嫂子培养感情!”
话音未落,三人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出宿舍,连桌上那袋刚买的酱肉和两瓶特供白酒都顾不上,那狼狈劲儿,活像身后追着一群饿狼。
宿舍外的林荫道上,几个刚结束训练的士兵正好撞见这一幕。
看着李猛三人屁滚尿流的背影,又瞥了眼岳凯宿舍紧闭的房门,顿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的天,岳凯这气场也太顶了,直接把李猛他们轰跑了?”
“不对吧,我刚才好像看见医务室的戴医生进去了……”
“难道是抢女人没抢过?岳凯这‘基地恶霸’的名声,怕是彻底洗不清了。”
一口气跑出几百米,直到看不见岳凯宿舍的影子,李猛三人才敢扶着墙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像风箱。
“这事儿办的,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还溅了一身泥!”
张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哭丧着脸抱怨,“本来想回宿舍抱个大腿,这下倒好,大腿没抱住,还把人得罪死了。”
周涛也苦着脸附和:“能咋办?真留在那儿当电灯泡,不死也得脱层皮!没看见戴医生那眼神,都快黏岳大哥身上了,咱们就是多余的!”
“岳凯这禽兽,刚来基地没几天,就勾搭上了医务室的美女医生,下手也太快了!”李猛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石子“嗖”地飞出去老远,
“以前总觉得自己在基地混得还行,现在才明白,咱们就是衬托他的Npc,连露脸的戏份都没多少。”
三人越说越丧气,最后达成共识:赶紧托关系换个宿舍,离岳凯这尊“大神”越远越好,这辈子都别再打交道。
宿舍里,戴安娜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转身“咔哒”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踩着军靴,一步步走到岳凯面前,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脯,白大褂下的曲线愈发惊心动魄,语气也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暧昧:
“小处男,现在没人打扰咱们了。你呀,就是没尝过女人的好,才会被那三个糙汉子绕糊涂。不如咱们好好深入交流交流,保证你以后再也不想惦记‘弯’的了。”
“你……你别胡说八道!”
岳凯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烧得滚烫,他捂着早上被戴安娜掐过的腰往后躲,“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戴安娜却步步紧逼,温热的呼吸都快要喷到岳凯脸上,她伸手勾住岳凯的衣领,指尖划过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带着微凉的触感,语气慵懒又勾人:
“我想干什么?当然是帮你‘治病’啊。
治治你这‘不识人间烟火’的古板毛病。”
她的手指刚碰到岳凯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宿舍门就被轻轻“咔哒”一声推开。
苏绾踩着精致的小皮鞋走了进来。
她按原地址没找到岳凯,在宿舍区打听了半天才问到新住处,本想给岳凯一个惊喜,可眼前“郎情妾意”的画面让她瞬间僵在原地,原本柔和的杏眼此刻瞪得溜圆。
“戴安娜医生,麻烦你把手拿开。”苏绾的声音冰冷,原本柔和的杏眼此刻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戴安娜搭在岳凯衣领上的手,周身的矜贵气质都带上了锋芒,“我的男人,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治病’吧?”
戴安娜闻声回头,看见苏绾时挑了挑眉,非但没松手,反而故意往岳凯身上凑了凑,半边身子几乎完全贴在他胳膊上,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这位小姐,我们好像素不相识吧?贸然闯进来就喊‘你的男人’,是不是太失礼了?”
“我叫苏绾,是岳凯的女朋友。”苏绾挺直脊背,与生俱来的豪门矜贵气质展露无遗,
“我父亲是苏式集团的苏振邦,想必戴医生听过。”苏式集团是鹰隼国军工领域的龙头企业,基地半数以上的医疗设备和药品都由他们供应,这话一出,戴安娜脸上的挑衅瞬间淡了几分。
她再傲气,也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家世背景。
“戴安娜,基地医务室的主治医生。”她终于收回搭在岳凯衣领上的手,却没往后退,依旧站在离岳凯不远的地方,语气里的锋芒半点没减,
“苏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岳凯在基地登记的信息可是单身,我光明正大追求他,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妥。”
“追求?”
苏绾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却没失了豪门千金的仪态,只是冷冷瞥了眼戴安娜,“有你这么动手动脚、锁门独处的追求?分明是耍流氓!”
她快步走到两人中间,自然地挽住岳凯的胳膊,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和质问,“岳凯,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戴安娜见苏绾气场强盛,又有家世加持,知道硬拼占不到便宜,话锋一转,突然换上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声音都软了几分:
“苏小姐,你可别被他骗了。上次岳凯跟赵烈的人起冲突,被吉普车拖拽了半条街,浑身是伤血肉模糊地送到医务室。
是我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从指尖到脚踝,每寸肌肤都顾到了,他全身我都看遍摸遍了。可他倒好,全程跟我有说有笑,还夸我手法好,这些你知道吗?”
这话像炸雷似的在岳凯耳边响开,他刚要开口解释,就对上苏绾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
那眼神里的杀意,比他当年对阵修真界仇敌时的刀锋还吓人。
苏绾当然了解岳凯的性子,知道他不是主动轻薄别人的人,可戴安娜说的“浑身是伤”是真的,基地不少人都见过他缠着绷带的样子;
可“有说有笑”又像掺了假,岳凯对陌生人向来冷淡。半真半假的话语,让她心里也犯了嘀咕。
“你胡说!”
苏绾嘴上强硬反驳,手却在岳凯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岳凯倒抽一口冷气。
她凑到岳凯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晚上再跟你好好算账。”
随即转向戴安娜,语气越发冷冽,“他后腰的疤是意外受伤留下的,这些事,我比你清楚一万倍。”
戴安娜脸色一白,没想到苏绾对岳凯的过往了解得如此透彻,情急之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那他怕痒,一挠腰就笑个不停;生病时不爱吃药,就喜欢喝甜粥,这些你也知道?上次他在医务室怕打针,还是我拿颗糖哄着他才配合的!”
苏绾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猛地松开岳凯的胳膊,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低头看着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对岳凯如此强势,却意外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显然吃这一套。“岳凯,”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给我说明白,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岳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连耳根都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解释:
“绾绾,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伤得太重,她是医生,清理伤口是本分。
我跟她说话就是怕她下手没轻没重,哪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和她就是普通医患关系!”
“普通朋友会看遍你的身子?”戴安娜立刻插了进来,语气越发犀利,像把刀子往苏绾心上戳,
“苏小姐,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他就是个渣男,一边心安理得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又吊着你不放,你可不能这么傻!”
“够了!”
苏绾厉声打断她,转头看向岳凯时,眼神却又软了几分,只是捏着他下巴的力道没松。
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就是用强的才让岳凯记牢自己,这男人吃软也吃硬,越是温柔解释他越迷糊,偶尔的强势反而能让他安分。
“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从现在起,离别的女人远点,不许再让我看见这种场面。”
岳凯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知道了,绾绾,我以后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让你误会。”
戴安娜看着两人默契的互动,知道自己再留着也只是自讨没趣,脸上实在挂不住,撂下一句
“岳凯,你迟早会后悔今天的选择”,转身就气冲冲地走了,宿舍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墙皮都掉了一小块。
屋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岳凯和苏绾两人,气氛却依旧紧绷。
苏绾收回冰冷的目光,指尖轻轻划过岳凯的下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她太清楚岳凯的性子,看似强硬实则吃软也吃硬,当年自己若不是主动用强,恐怕也走不进他心里。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放缓语气,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你记着,你吃哪套我最清楚。要是再让我撞见这种事,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
随着苏绾的手一使劲,“卧槽,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