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行再也崩不住了——
“你这几天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也是从很久以前看过的书里学来的——既然我们子氏把这种东西写在书上还让人读,那肯定有它的合理之处,放心。”
“真的不行子肥泉,你让我怎么放心。”
何知行原本是坐在床尾的,看着龙娘把尾巴卷起又放松好像在演练一样,突然联想起了正在蹦跳挣扎的河鱼——于是立马往后爬,子肥泉抓住他的小腿扑上来,向反方向扯。
“不要怕,我说过不会伤到你就是不会伤到你——”
“——你刚才说这是你们家族传下来的是吧——果然东方龙全都是性欲怪兽,我就说嘛,谁会想出这种方式,我那时的意思只是叫你配合一点就行了——”
……
子肥泉好像被戳破了一样,随便一两句敷衍过去,和他面对面,高高抬起自己的尾巴。
“怎么样。”
“你的鳞片是横向的,和鲨鱼皮差不多。”
……
她看着被团在一起的尾巴,竟然高差差了好大一截,歪着脑袋想想——
伸出蛟j住下面,然后中间是尾巴,再——
就像坐位体前屈。
“……你这——”
“——不准笑,”
子肥泉抬起脑袋拉着脸。
“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身体柔韧性很好,没有其他的——”
“——在说谎,现在先放你一马,等下再算账,不想受伤就配合一点。”
……
“好多,”
龙娘抬起头笑笑。
……
……
“穿越……”
子肥泉把头搭在何知行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你很执着啊,一直在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疯了——但这种说辞有多少人会信呢,何知行,可能他们只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何知行点点头,自己也知道叫一个朝夕相处的人相信自己是穿越来的究竟有多难,就算多么地明察秋毫——可这是不可避免的,这龙娘就不会允许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如此不明白的东西,即使在战争死亡肉欲各种因素中矛盾被无限制地推迟,还是爆发了,他们需要交流,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交流,还得是言语上的交流。
“嗯。”
“真像个小孩知道么,在我眼里你就像一个小孩说自己是国王——”
“——那你——”
“——但是我相信你,何知行,”
子肥泉捂住他的嘴。
“我相信你,毕竟所有的都指向这种结果了,你没有归属感,身为亚人管理部干员却对亚人了解如此不清晰,连路人都不如,长生种的经期不懂,和从没见过亚人一样——刚和你同居的那些天就发现了,很奇怪,但我没说。
特别是对世界的了解,国际局势一窍不通,问一点就敷衍过去,连参战国都没捋齐,华夏境内状况和历史也不懂——我当时还给你讲了好久——还有什么七比一的汇率。
何知行,你所有拙略的伪装在我眼里都无处遁形,我早就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为什么不能是穿越呢,只有这一种结论,对吧。
是我一直不确定,请原谅我,因为这个答案就是我也需要消化——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现在毫不怀疑你,坚定地相信你,就像安妮都可以随便轰人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
上次我说想见见你爸妈的时候,呵呵,也算你身世的一个破绽吧。
但那个世界的叔叔阿姨要伤心了,养了二十年的独生子一下子失踪,还落到了我手中。”
子肥泉突然变得有些温柔,抱着何知行的脑袋,缓缓拍着他的后脑勺。
“如果你能回去,记得带上我,叫上我——我也是没有家人了嘛,可以把尾巴和角切了融进那个只有人类的世界——至于这边,钱不钱无所谓,你的能力不是用于去参加校招的,简历写不了你的用处,其他那些熟人交代好就可以,让宋绥把江饴带回去。
我不会让你陷入先救阿姨还是先救我的境地,我也会游泳,可以一起去救阿姨。
……
但回不去了,何知行。”
女孩抱得愈来愈紧,好像要把他融化进胸腔一样。
“回不去了,我活了八百年也没有办法,那就呆在这里,好好过好当下的日子,和我回国可以么——怎么哭了。”
“没有。”
何知行啧了声,拨开想擦他脸的手——这龙娘说得话每一句都往人心眼子里怼,从没有废话,在这小小的黑暗房间里两人又依偎在一起,周围无比安静,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两人,再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和前线正在发生的事,感情到了真的就不自觉挤出一点眼泪来。
“快点做吧,做完睡觉——”
“——今晚还想睡么,都这么久没做了,”
子肥泉捧着他的脸长长地亲了下去。
“其实还想粗暴点的,但看你现在这样子又不忍心,搞得我都有些母性出来了——哭吧,哭出来就不想家了,这就是家——
你知不知道肥泉是什么意思,那是来自诗经里的一首诗,‘我思肥泉,兹之永叹”,一处来自卫国的泉水,有一位夫人在这里玩乐,嫁到别处后因为想念,才写下这首诗。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肥泉,比如我,思念贯穿了我的人生,我一直在想回到华夏——但是你——那个姓姜的话不用往心里去,对这里的祖国没有归宿感,没事的。
都没事的。
物是人非,你也很难代换进去。
那就选我,何知行,我就是你的肥泉,好了好了,别哭,你再哭我突然越想欺负你了——既然无所归依,那如此便是最好的,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请见谅。
……
特别是喜欢的人还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呢,呵呵。”
【下周末见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