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第一波接到“通知”的高管就陆续抵达了顶层。他们个个面色惶惑,有人强作镇定,有人腿肚子发软,在走廊里遇上相熟的同僚,也只敢用眼神快速交流,连大气都不敢喘。昔日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顶层,此刻却像是一条通往审判庭的回廊。
当他们被一群黑衣壮汉“请”进董事长办公室,看到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唐欢,以及他身边那个如同惊弓之鸟、却又被强行按在副主位上的白金虎时,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他们也没想到,意外发生了不到半天,就有人来接收白氏财团了,而且来接手的人还是最近雅架达最“活跃”的唐欢,这位可不是普通商人,尤其在海上,能量极其可怕。
唐欢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慢条斯理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仿佛在清点自己的战利品。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以及更浓烈的恐惧味。
“人都到齐了?”唐欢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欢哥,副总裁级别以上,在雅加达的,能来的都到了。还有三个不在大楼里的,说自己生病了,来不了。”塔古木沉声汇报,语气平淡,却让在场不少人脖颈发凉。
唐欢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他轻轻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
他目光转向塔古木,笑意盈盈,眼神却冰冷如刀:“派三组人,带上我们最好的‘医生’,去给那三位先生‘看看病’。务必让他们‘恢复健康’,能亲自到场。记住,我要看到活蹦乱跳的人,当然,如果他们实在病得走不动路了…”
唐欢顿了顿,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叹息:“那就用担架抬过来。总之,一小时内,我要在这个房间里,看到所有该在的人。活要见人,死也得把尸体带过来摆在这。”
“明白,欢哥。”塔古木毫不犹豫地点头,立刻走了出去,低声而迅速地传达了指令。他手下的精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无声而高效地分散出去,执行这不容置疑的命令。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那些已经到场的高管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唐欢用最平静的语气,下达了最残酷的命令。这不是请求,这是最后通牒。那三个“称病”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要么乖乖自己走来,要么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来,甚至可能真的变成一具尸体被抬来。
白金虎更是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被旁边的塔古木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肩膀,那力道让他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唐欢仿佛没事人一样,重新将目光投向在场的高管们,笑容依旧:“好了,我们继续。在等那三位‘病愈’的同事期间,我们先聊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欢,以后,小金虎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白氏财团这块牌子,还得立着,而且要比以前立得更稳,赚得更多。”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打鼓,在害怕。怕我,怕未知,怕秋后算账。我现在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过去你们为白家做事,无论做过什么,只要从此刻起,忠心为我做事,既往不咎。”
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们的职位、权力,暂时不变。但能不能坐得稳,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做得好,奖金、分红,权利,只会比以前更多,毕竟现在可没姓白的挡你们路了,很多位置都是空的,你们凭本事上位。”
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骚动。
这些副总裁其实才是白氏财团里真正做事的人,但在以前所有人都清楚,白氏财团里你最高也只能做到副总而已,因为最精华最高的位置只有姓白的才有资格坐上去,无论他们多优秀,为白氏财团做了多少事情,也只能屈居于姓白的下面。
但是现在这些人都死了个干净,一个都不剩了,也就是说他们的机会来了?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却骤然转冷,带着森然的寒意:“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这个人,赏罚分明。有功,重赏。有过…”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一笑,但这个笑容让在场的高管集体打了个冷颤。
“我话说完了。”唐欢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接下来白氏财团将由我掌控,谁有什么意见和问题,现在提出来。”
没人说话。
空气凝固了,恐惧如同实质,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高管,双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塔古木走过去开门,一名手下低声汇报了几句。
塔古木转身,声音平稳地汇报:“欢哥,第一位‘病人’,航运公司的总经理刘洪,‘病’好了,自己走来了,就在楼下。”
唐欢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们的‘医生’医术很高明嘛。请刘总上来,给他泡杯热茶,定定神。”
不到十分钟,另外两位“称病”的高管也相继被“请”到了顶层。一位是被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搀扶”着上来的,脸色惨白如纸,裤裆处还有可疑的湿痕;另一位则是躺在担架上被抬上来的,虽然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眼神涣散,显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当这三个人以各种姿态出现在办公室时,整个白氏集团高层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唐欢看着眼前这群噤若寒蝉、面如土色的“精英”们,知道初步的震慑已经达到。
他微微一笑,如同一位温和的导师,开始了真正的会议:
“很好,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正式开始。”
真正的权力交接和资源掠夺,此刻才正式拉开血腥的序幕。所有人都明白,从今天起,白氏集团改姓了,而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白衣年轻人,比白家父子,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