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域残骸深处，能量风暴还没完全消停。江星澜指尖还有吞噬后的热乎劲。她低下头，看着掌心那道弱弱的意识光团，白薇的气息隐隐约约的，就像快被风吹灭的蜡烛。
“她还活着。”她小声说，眼神比星星火还亮。
陆沉渊靠在破破烂烂的舰体边上，右眼的金纹闪得很微弱，就像快没油的灯芯。他慢慢抬手，量子意识在空气中变成一道虚影，护住意识光团，不让星域乱流给影响了。
“接下来，得收拾沈清秋留下的烂摊子。”他声音哑哑的，可还是透着一股让人没法反驳的冷静。
顾寒声站在另一边，机械义体的外壳裂得像蜘蛛网，里面的电路时不时爆出火花。他咬着牙撑着身体，冷冷地说：“他不会就留一个星傀核心。”
话刚说完，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就好像有什么数据病毒在星域里疯了似的到处跑。
江星澜猛地抬头，眼睛一下瞪大了。
“来了。”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星域深处“嗖”地射出来，速度快得感觉要把空间撕开了。那是一团扭扭曲曲的数据病毒，本来就是沈清秋用来控制星傀的辅助程序，这会儿却像一头刚醒的野兽，疯狂地吞着星核碎片剩下的能量。
“它……在变！”陆沉渊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顾寒声咬着牙，机械义体“唰”地启动，他一挥手，几百台机械战兵从废墟里升起来，排好队准备打仗。
“给我拦住它！”
机械军团一窝蜂地冲出去，能量炮一起发射，朝着那团变异病毒轰过去。可那病毒好像早就知道怎么躲开攻击，在空中一下子分成好多小数据流，绕过攻击，直冲着星核碎片去了。
“不行！”江星澜着急地喊，“它在倒着吞能量！”
病毒越跑越快，它经过的地方，星域的能量很快就没了，星核碎片的光也越来越暗。
“必须拦住它。”陆沉渊右眼金纹突然亮得厉害，量子意识像锁链一样飞出去，想把病毒核心缠住。
可病毒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在半空中猛地一扭，躲开了量子锁链，还把一部分能量反着打进星域，弄出一个小黑洞，开始疯狂地吸周围的东西。
“它在给自己弄能量场！”顾寒声大喊，“机械军团，都把火力集中起来，给我轰开它！”
机械战兵一起开火，能量光束像网一样，朝着病毒核心轰过去。可是，病毒吞了一部分星核能量后，变得特别抗打，攻击根本没啥用。
“这么搞不行。”江星澜眼神一冷，手心冒出幽蓝色的吞噬能量，“我来。”
她往前一迈，一下子出现在病毒上面，吞噬能量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把病毒整个包住了。
“给我——吞了！”
吞噬能量一下子压下去，想把病毒全吞了。可是，病毒在她的能量包着的时候，使劲挣扎，表面出现一道道怪纹路，就像什么古老的代码。
“这……”江星澜心里一惊，那些纹路她见过，在沈清秋的记忆碎片里。
“是后手……”
话还没说完，病毒突然发出一股强大的反冲能量，直接冲着她的意识去了。
江星澜胸口一震，晶化的纹路一下子爬到手臂上，皮肤闪着刺眼的蓝光。
“你撑得住不？！”顾寒声大喊。
“撑得住！”她咬着牙，吞噬能量又猛地爆发，硬把病毒给压下去了。
就在她快把病毒全吞了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个封闭的金属舱室里，天枢阁的标志挂得高高的，沈清秋站在中间，小声说着啥。画面一下子就没了，但江星澜听清了那句话：
“当你看到这段记忆，说明我已经失败了……但天枢阁的秘密，还在。”
“啥秘密……”她小声嘀咕。
病毒在她手心剧烈地抖，好像感觉到了啥，纹路开始自己重新组合，发出一股怪兮兮的波动。
“不好！”陆沉渊惊叫道，“它在触发沈清秋的后手！”
下一秒，病毒核心“轰”地炸开，一道信息流一下子冲进江星澜的意识，像洪水一样，把她整个人冲进一个数据空间。
那是一段加密的记忆，画面里，天枢阁主殿深处，一道藏着的密门慢慢打开，里面，竟然有一枚完整的星核碎片，还有……一个跟陆沉渊一模一样的复制体。
“这不可能……”江星澜眼睛瞪得老大。
画面一下子没了，她猛地睁开眼，病毒已经被她全吞了，她额头上，清清楚楚地出现一道跟病毒一样的纹路。
“你……咋样？”陆沉渊扶住她。
“我没事。”她喘着气，眼神比刚才还冷，“但我发现了沈清秋留给我们的……真相。”
顾寒声走过来，机械义体都快散架了，他沉着脸说：“啥真相？”
江星澜抬头，看着远方的星域，声音又低又坚定：
“天枢阁……不是敌人，它是背后搞鬼的黑手。”
话刚落音，星域深处，一道微弱的光从机械军团的残骸里亮起来。
那是——一枚还没完全坏掉的机械核心，正慢慢转着，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顾寒声皱着眉：“这是……啥？”
江星澜眼神一紧，指尖的晶化光芒闪了闪，慢慢朝着那枚核心伸过去。
“不知道……但我觉着，它可能能告诉我们更多。”
她指尖刚碰到核心，一道信息流一下子冲进她的意识。
画面里，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慢慢出现，声音很低沉：
“欢迎来到天枢阁的终极实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