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你们厂规模这么大，怎么不多备点货啊？两万件哪够我们分的！”
“我不管了，我直接交定金，你们赶紧生产，这批货我一定要拿到。”
“快告诉我财务室在哪儿？我现在就交钱，你们可得按顺序给我发货！”
……
“财务室在左手第一间办公室。”
杨大为高声回答。
话音刚落，围着他的人群一窝蜂冲向财务室。
财务室转眼间也变得像菜市场一般。
一时间，采购商们争先恐后，挤着要交钱。
财务室里一片忙乱，有人忙着付款，有人急着提货，还有人争先恐后地下订单。
许多客户生怕抢不到金缕制衣的货，纷纷预付了大笔定金。
不少人直接拖着行李箱前来交钱。
那些没带够现金的客户懊悔不已，急忙派人回去取钱。
大家你争我抢，唯恐落后。
一沓沓的钞票很快堆满了财务室的桌面。
桌子上放不下了，就只能堆在地上。
整个财务室几乎被钞票淹没。
财务室的姑娘们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望着堆积如山的钞票，她们不由得慌了神，心跳加速。
保险柜根本装不下这么多钱，这些钞票就像白菜一样随意堆放着。
她们默默地擦着额头的汗水。
幸好这是在厂区里，安保措施完善，所有进出人员都做过登记。
否则这么多钱要是丢失了，就是把她们卖了也赔不起。
财务主任只好亲自带着保安守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钱。
整个厂区都沉浸在热火朝天的忙碌中。
等采购商陆续离开后，杨大为让财务部门统计今天的销售额。
生产的两万件服装全部售罄，总收款达389万元。
此外还收到了156万元的预付定金。
忙碌了一整天的财务人员反复核对后，确认这个数字准确无误。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五六百万巨款，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家难以保持平静，卖衣服居然能卖出五百多万，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堆积如山的钞票摆在面前。
财务室的姑娘们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数钱数到手抽筋。
她们是真的数到手指抽筋了。
要是有人问我知不知道五百万有多少，我现在可以自豪地说：我见过，像山一样多！
我的天啊，这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何止这辈子，就是从猴子开始挣钱也挣不到这么多。
这可是五百多万啊，怎么花都花不完！
大家一边清点钞票，一边发出阵阵惊叹。
任谁看到这么一大堆积的钞票，都会感到心惊肉跳。
姑娘们心中雀跃，盘点过五百万这件事，往后说出去足以自豪一生。
此时的服装厂亮如白昼，所有人都在热情洋溢地加班工作。
“大伙知道吗？今天咱们生产的货品一天内全都卖完了！”
“真的吗？这么受欢迎？那可是两万多件的货啊。”
“你们是没看见，那些南方来的大老板，个个手提装满现金的箱子，就像在菜市场挑白菜似的，疯狂下单。”
“我妹妹在财务部工作，听她说数钱数到手都软了，钞票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咱老板实在太牛了，现在厂里的活儿根本做不完，我得加把劲，争取这个月能挣到两百块！”
……
车间里一片沸腾。
工人们不仅为能跟随付卫国这样出色的老板而骄傲，更因自己能多挣钱而激动不已。
槐花听着大家议论，内心难以平静。
付卫国实在太强了，这分明是要一步登天的势头。
厂里每多做一件衣服就能多挣一块钱，槐花恨不得吃住都在厂里，好多干一些。
已经很久没见到付卫国的身影了。
槐花想起付卫国近距离为她拍照的情景，脸颊微微发热。
“不知道卫国哥什么时候会再找我拍照呢？”
……
付卫国骑着自行车来到厂区。
刚到大门口，就遇见正要回家的槐花。
“卫国哥，这么晚你还来厂里呀！”
一见到付卫国，槐花眼里闪着光，小步快跑迎上来。
她穿着厂里生产的白色连衣裙，外搭红色大衣，显得既淑女又漂亮。
拍摄结束并重新修改版型后，付卫国把所有的样衣都送了一套给槐花。
毕竟作为模特，穿着自家厂里的衣服，就是最好的活广告。
不得不说，槐花确实很适合这些服装。
最近忙于工作，付卫国也有阵子没见到槐花。
他一直想把《时装》杂志社寄来的样刊交给槐花。
但槐花变成小财迷，整天泡在厂里加班，很少回四合院，连人影都难得一见。
付卫国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你拍的服装照片已经在《时装》上刊登了，杂志社寄来几本样刊，我给你一本留作纪念。”
槐花一听，开心得不得了。
这是她第一次登上杂志，这本杂志对她来说格外珍贵。
重要的是，她感觉付卫国对她的态度，不像从前那样充满 ** 味了。
槐花高高兴兴地答应：“好呀！”
付卫国刚迈进厂区，杨大为就匆忙迎上来，把他拉进了财务室。
经过付卫国的同意，槐花也一起跟了过去。
门一推开，槐花看见堆成小山一般的钞票，顿时惊得说不出话。
这场面实在太震撼了。
她跟在付卫国身后，才在门口望了一眼，心就怦怦直跳。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杨大为将财务报表递给付卫国：“老板，我们核对了好几遍，金额没问题，一共是545万元。”
“做得不错，继续加油。”
付卫国显得很平静。
虽然五百多万放在以后也是不小的数目，但这些基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杂志的爆火，必然会吸引嗅觉敏锐的商人发现商机，这也是他提前囤货的原因。
只不过，以目前的产能来看，囤的货还是不够多。
杂志发酵后带来的能量，比他预想的还要猛烈。
槐花在后面听到这个数字，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一天收入五百多万，这也太夸张了。
这种收入连做梦都不敢想，虽然里面还有物料和人工成本，但一天至少也能赚几百万。
槐花彻底不淡定了。
杨大为对付卫国也是由衷佩服。
一天进账五百多万，付卫国居然一点不惊讶，这份淡定实在少见。
换作是他，恨不得亲手把所有钱数一遍才过瘾。
看着这么多现金，杨大为想到一个问题。
“咱们厂里没有那么大的保险柜，也没有专门的安保人员，现在银行也关门了。”
“这么多钱放在财务室实在太危险。”
“财务主任眼睛都数酸了，一直不敢放松。”
付卫国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么多现金放在厂里，难保不会引来一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
万一出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年代法律还不够健全，秩序与混乱并存。
南方有不少涉黑帮派，拉帮结派专做违法的事。
京城虽然好一些，但也不是没有不法分子。
五百多万的现金，谁看了不眼红。
付卫国说道：“这样吧，你给银行打电话。”
“这么大额的存款，他们肯定会派押运车来接的，你让银行派人来取就行。”
杨大为从没存过这么大额的钱。
在他印象里，银行的人一个个都挺硬气，不太可能随叫随到。
但听付卫国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
如今工厂可真是香饽饽，这么大笔的存款，随便哪家银行都得把他们捧得高高的。
处理完存款的事，杨大为又汇报道：“老板，我们收到的订金已经有一百多万了，估计后面还会有不少客户来下单。”
“但按我们眼下的生产能力，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出这么多衣服。”
“您看能不能让工人们再多加几个小时的班？”
付卫国清楚，现在的订单量确实非常大。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批，等货卖完了，老客户肯定还会追加。
新客户看到销路好，也一定会跟着下单。
“不过我听说，现在工人们每天的工作时长已经够多了。”
“为了赶工，不少工人为了多挣计件工资，甚至一连干十多个小时。”
“订单再多，我们也要把人放在第一位，不能拿大家的健康去拼。”
付卫国觉得，杨大为提出继续延长加班时间的建议，显然行不通。
人不是机器，没办法不休息一直干活。
以后有不少工厂压榨员工，甚至出现过员工猝死的案例。
还有富土康，不少员工因为压力太大选择了轻生。
杨大为也发愁，在他眼里，这些订单可都是一沓沓的钞票。
要是不能按时交货，订单跑了可怎么办。
他现在满脑子除了让员工加班，实在想不出别的提高产量的办法。
见杨大为愁眉不展，付卫国笑了笑说：“别着急，我有办法。”
“首先，生产线必须扩充。
我们现在回款不少，先拿出一部分备足原料。”
“另外，找外贸局那边想办法，再进一套生产设备。”
“人员方面，厂里现在有四百人，我们再招两百人。”
“把工人分成三班，人可以正常休息，但机器不停，日夜赶工。”
付卫国一说完，杨大为顿时觉得，还是老板的主意高明。
人会累，不能一直超负荷工作，但机器不会。
得到付卫国的同意，杨大为立刻准备按指示去执行。
槐花在门口听着付卫国从容布置，眼神发亮。
这真的是从前那个和她相处时还会害羞的付卫国吗？
这次近距离看到付卫国工作的样子，槐花心里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