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根据地的扩张
童贯那几万大军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帮源洞方圆几十里地界，算是彻底换了天。以前是官军耀武扬威，现在是天策府说了算。洞里头，庆功宴的肉香味儿还没散干净呢，方腊就把庞万春、方百花、赵普、韩冲这几个核心骨干又凑到了一块儿。
议事区里，气氛跟打仗前可大不一样了。以前是眉头紧锁，现在是眉飞色舞。以前是算计着怎么省吃俭用，现在是琢磨着怎么“花钱”。
“圣公，”庞万春嗓门最大，咧着大嘴，巴掌拍得石桌子砰砰响，“童贯那老小子滚蛋了，咱们可不能光在洞里猫着啊！周边那些个村镇，以前被官军占着，现在可都成了没主的肥肉！咱们得赶紧出兵，把地盘抢过来！”
赵普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点头：“庞将军说得在理。咱们现在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正是扩张势力的大好时机。拿下周边地盘，一来可以获取更多人口、粮饷，二来也能把咱们的防线往外推，让帮源洞有个缓冲，不用再担心被人堵着门打。”
方百花也跃跃欲试：“阿哥，我带人去东边！那边几个寨子我熟，以前官军管得严，现在树倒猢狲散，正好去收编！”
韩冲没说话，但眼神里也闪着光，他手下的侦察兵早就撤出去了，周边百里内官军的虚实，他比谁都清楚。
方腊看着手下这群摩拳擦掌的将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扩张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困守孤洞，终究是死路一条。只有走出去，把根扎得更深，枝叶散得更开，天策府才能真正在这东南之地站稳脚跟。
但他比其他人想得更深一层。扩张，不能光靠蛮力，得像种地一样，得讲究个方法，不能把好苗子都给拔了。
“扩张，是肯定要扩的。”方腊开口，定了调子，“但不能像土匪下山，抢一把就走。咱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地盘，是人心。”
他走到那张简陋却越来越详细的地图前，手指点着帮源洞周边：“咱们现在，就像一颗石头扔进水里，波纹得一圈一圈往外扩。第一步，就是把这紧挨着咱们的百里之地，牢牢抓在手里！”
他看向庞万春：“万春，你作战司主力不动，抓紧休整，练兵，防备官军反扑或者其他意外。但可以派出几支精锐小队，由得力头目带领，配合百花和韩冲的行动。”
“明白！保证把家看好！”庞万春拍胸脯。
“百花，”方腊看向妹妹，“东边就交给你。你带一千人马，稳扎稳打。记住，咱们是‘天策府’，不是流寇！对那些村镇，以招抚为主，剿灭为辅。只要他们肯归顺，接受咱们的号令，就秋毫无犯！谁敢负隅顽抗，跟官军穿一条裤子的，坚决剿灭！打下地盘后，立刻张贴安民告示，宣布废除苛捐杂税，按咱们的规矩来。”
“阿哥放心！我知道轻重，保证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方百花自信满满。
“韩冲，”方腊又看向侦察司头子，“你的任务最重！大军未动，情报先行！把你手下最能干的探子都撒出去，我要知道方圆百里内，每一个村镇的详细情况：谁管事？有多少乡兵？对咱们是怕还是恨？有没有可能拉拢？地图要越详细越好！”
“圣公放心！保证把每个耗子洞都给您摸清楚喽！”韩冲领命。
“赵普，”方腊最后吩咐后勤大总管，“你准备一批粮食、布匹和常用的药材。百花他们打下一个地方，你就立刻派人跟上，安抚百姓，发放一点救济，显示咱们的仁政。同时，统计人口、田亩，为以后征粮征税做准备。记住，刚开始，税要轻，要让老百姓得到实惠！”
“属下明白！这就去筹备！”赵普点头。
计划已定，整个天策府立刻像上紧了发条的钟表，飞速运转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方百花就点齐一千精锐，其中还包括两百名配备了新式“震天雷”的火铳队，浩浩荡荡开出帮源洞，向着东边进发。将士们盔明甲亮，士气高昂，跟刚出洞时那缺衣少食的窘迫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扩张行动，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童贯大军惨败的消息，早就像风一样传遍了四乡八镇。以前那些靠着官军撑腰、作威作福的土豪劣绅、保甲长们，这会儿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有的卷铺盖细软提前跑路了，有的则战战兢兢地观望着风向。
方百花大军所到之处，几乎是传檄而定！
大多数村镇，远远看到“天策府”的大旗，就赶紧派人捧着酒肉粮食出来劳军，表示归顺。方百花严格执行方腊的命令，对主动归附的，好言安抚，约束军纪，秋毫无犯，只是要求他们交出官府的印信，换上“天策府”的安民告示，并按照新的（比如“十一税”）税率缴纳钱粮。
也有少数几个寨子，寨主是童贯的死忠或者当地恶霸，自恃寨墙坚固，乡勇凶悍，想关起门来当土皇帝，拒不归降。
对于这种刺头，方百花也不客气。先是阵前喊话，陈明利害。对方要是冥顽不灵，那就武力解决！
这时候，“震天雷”可就派上大用场了！
这玩意儿，乡下土财主哪见过啊？只见天策府阵中推出几十个黑黝黝的铁管子，对准寨门。“轰轰”几声巨响，地动山摇！厚重的木寨门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头碴子乱飞！守在后面的乡勇当场就被炸死炸伤一片，没死的也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天兵天将！他们会妖法啊！”寨子里哭爹喊娘，瞬间乱成一团。
方百花趁机挥军掩杀，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寨子。对于负隅顽抗的首恶，坚决镇压，以儆效尤。但对于普通乡民，则依旧安抚。
这种“萝卜加大棒”的策略，效果出奇的好。消息传开，周边那些还在观望的村镇，彻底断了侥幸心理，纷纷主动派人到帮源洞表示归顺，生怕来得晚了被当成“刺头”给收拾了。
韩冲的侦察兵们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绘制的地图越来越精细，哪个村有水井，哪个镇有集市，哪条路好走，都标得清清楚楚。他们还暗中物色了一些对官府不满、或者比较开明的本地人，作为眼线和发展对象。
赵普的后勤队也跟着扩张的脚步，迅速跟进。每平定一个地方，就立刻开仓放粮（主要是没收顽抗土豪的存粮），赈济贫苦，宣传“天策府”的“均田免赋”政策（当然是简化版和未来版），极大地争取了底层百姓的支持。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以帮源洞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区域，已经基本纳入了天策府的控制之下。地盘扩大了好几倍，人口增加了十十万，可征收的粮饷来源也大大拓宽了。
当然，扩张也带来新的问题。地盘大了，要分兵驻守，兵力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新归附的地区，人心未必全都归顺，需要时间消化管理；如何有效治理这些地方，而不仅仅是军事占领，对天策府这个新兴政权来说，也是全新的挑战。
这一日，方腊站在帮源洞口，望着远处郁郁葱葱、已属于自己势力范围的群山和隐约可见的村镇轮廓，心中感慨万千。从当初被困孤洞、岌岌可危，到如今拥地百里、兵强马壮，这一步，总算迈出去了！虽然前路依然漫长，但根基，已经初步打下了。
“报告圣公！”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百花将军派人送回捷报，东边最后一个寨子已望风归降！百里之内，已无成建制的官军势力！”
方腊接过军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转身对身后的庞万春、赵普等人说道：
“地盘是打下来了，接下来，怎么把它守住、管好，让它变成咱们真正的根基，才是更大的考验！告诉百花，稳扎稳打，消化成果！告诉韩冲，把眼睛放亮一点，盯着更远的地方！告诉赵普，尽快拿出一个治理新占区的章程来！”
“是！”众人齐声领命。
天策府这艘船，在经历了惊涛骇浪之后，终于驶入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海域，开始了新一轮的扬帆起航。而根据地的扩张，正是这新征程的坚实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