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的私人庄园灯火如昼，草坪被彩灯串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网。晚风卷着香槟的甜香掠过，穿各色礼服的姑娘们端着酒杯穿梭其间，裙摆扫过修剪整齐的草坪，像盛开的花在移动。
林默站在露台边缘，指尖捏着杯威士忌，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手机屏幕上——是苏晴发来的消息，问他《哥德堡变奏曲》的某个小节该如何处理，后面还跟着个吐舌头的表情。他指尖敲着屏幕回复，嘴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林先生，久仰大名。”一个穿着红色鱼尾裙的姑娘端着酒杯走近，长发卷成慵懒的波浪，眉眼间带着选美冠军特有的明艳，“我是去年环球小姐季军，李薇。”
林默抬眼，礼貌地点头：“李小姐，幸会。”他的目光在她精心打理的妆容上停留了一瞬，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确实美得极具攻击性，像舞台上最耀眼的聚光灯。
“早就听说林先生年轻有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薇微微倾身，领口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不知道林先生平时喜欢什么消遣？我对马术很感兴趣，庄园里正好有马场……”
“抱歉，”林默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距离感，“我不太懂马术。”
李薇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刚要再说些什么，另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姑娘已经挤了过来，声音甜得发腻：“林先生，我是今年的城市小姐冠军，张琪。我爸爸是做地产的，说不定咱们能合作呢？”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林默的袖口，带着明显的试探。
林默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了她的触碰：“张小姐，合作的事可以让助理联系我的公司。”他的目光扫过围过来的几个姑娘，她们妆容精致，笑容得体，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浓得有些呛人。
“哥，可以啊！”林睿端着酒杯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笑道，“这几个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才貌双全，有没有看上的？”
林默没理他，只是举杯朝那几个姑娘示意了一下：“失陪。”转身就往庄园深处走。
林睿在后面喊：“哎！你去哪儿啊？”
“吹吹风。”林默头也不回。
走到花园角落的凉亭里，他才松了口气。这里远离喧嚣，只有虫鸣和晚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他拿出手机，苏晴又发来一条消息，是段她弹钢琴的小视频，配文：“刚才按你说的试了试，是不是好多了？”
视频里，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指尖在琴键上跳跃，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月光。林默反复看了两遍，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刚才面对那些选美冠军时，心里毫无波澜。她们像精心包装的礼盒，华丽却空洞，而苏晴就像璞玉，未经雕琢，却有着最动人的光泽——她的羞涩，她的认真，她谈起音乐时眼里的光，都是那些刻意训练出的笑容无法比拟的。
“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林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林默收起手机，挑眉看他：“没什么。”
“别装了，”林睿挤眉弄眼，“肯定是那个钢琴家吧？我就说你不对劲，放着一群大美女不理，跑到这儿躲清闲。”他忽然凑近，“说真的，你对她是认真的？”
林默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星星，语气笃定：“嗯。”
林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啊哥，总算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那这些……”他指了指外面热闹的人群。
“你自己留着吧。”林默站起身，“我先走了。”
“哎！不多待会儿？”
“不了，”林默朝停车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回去给她回消息。”
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心里像被晚风拂过的湖面，漾着细碎的涟漪。他知道，从决定走向苏晴的那一刻起，这些浮华的派对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有些风景，一旦见过，其他的便都成了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