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邙山再败
上元元年八月，秋意渐浓，邙山一带的草木已染上了枯黄。史朝义在幽州重整兵力后，并未固守城池，反而率领四万大军，突袭邙山——这里是唐军囤积粮草的重要据点，若是能夺取邙山，不仅能切断唐军的粮草供应，还能趁机南下，威胁汴州。
消息传到汴州大营时，班哲正在与李光弼商议训练计划。得知史朝义突袭邙山，李光弼脸色骤变：“不好！邙山是我军的粮草重地，若是被史朝义夺取，我军将陷入绝境！”
班哲也心中一紧：“史朝义这是声东击西！他知道我们在等待朝廷的出兵命令，不敢贸然进攻汴州，所以才突袭邙山，想要断我军粮草，逼迫我们出兵！”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必须立刻出兵，增援邙山！”李光弼语气坚定，“若是粮草被夺，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下令：“阿彪祭师，你率领三千箭术祭师，先行出发，火速增援邙山，务必守住粮草！班祭师，你率领五千祭师，随后跟进，负责破解叛军可能布置的邪术！我率领三万唐军主力，押运部分粮草，随后出发！”
“是！”阿彪和班哲齐声应道，立刻去准备出兵事宜。
阿彪率领三千箭术祭师，快马加鞭地向邙山进发。箭术祭师们都是骑兵，速度极快，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抵达了邙山脚下。此时，史朝义的大军已经开始攻打邙山据点，据点内的唐军将士虽然奋勇抵抗，但叛军人数众多，据点的城墙已经被攻破了一个缺口，形势十分危急。
“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守住粮草！”阿彪大喝一声，率领箭术祭师们冲向叛军。箭术祭师们一边冲锋，一边射箭，银箭如雨点般射出，精准地射杀冲在前面的叛军。
据点内的唐军将士看到援军到来，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冲出据点，与箭术祭师们一同夹击叛军。叛军没想到唐军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顿时阵脚大乱，纷纷向后撤退。
阿彪率领箭术祭师们趁机收复了城墙的缺口，将叛军挡在了据点之外。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撤退的叛军，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他也知道，史朝义的大军主力还在，明日定会再次发动进攻，想要守住邙山，并非易事。
次日清晨，史朝义果然率领大军，再次对邙山据点发动了进攻。这一次，他不仅派出了大量的步兵和骑兵，还让幽荧教的余孽布置了邪术，在阵前凝聚出大量的鬼影，试图干扰唐军的视线，瓦解唐军的士气。
阿彪率领箭术祭师们奋力抵抗，银箭不断射杀叛军和鬼影。但叛军人数众多，邪术也十分诡异，唐军将士的伤亡越来越大，据点的城墙再次出现了多处缺口。
就在这危急关头，班哲率领五千祭师赶到了。班哲看到阵前的鬼影，立刻下令：“祭师们，施展魂术，驱散鬼影！”
祭师们纷纷运转魂力，金色的魂光如利剑般射向鬼影。鬼影在魂光的照射下，发出凄厉的惨叫，一个个化为黑烟，消失不见。邪术被破，叛军的士气顿时低落下来。
班哲手持镇岳刀，率领祭师们冲向叛军：“兄弟们，随我杀！”
祭师们的魂术对叛军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他们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地。阿彪也率领箭术祭师们从据点内冲出，与班哲率领的祭师们一同夹击叛军。叛军腹背受敌，再也抵挡不住，纷纷向后撤退。
就在唐军即将取得胜利之时，一名亲兵突然从汴州方向赶来，手持李光弼的令牌，大声喊道：“班祭师、阿彪祭师，李将军有令，立刻停止追击！朝廷传来旨意，不许我军主动出击，只能坚守邙山！”
班哲和阿彪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朝廷竟然会传来这样的旨意。
“为什么？”阿彪怒声问道，“我们马上就能击溃叛军，为何不让我们追击？”
亲兵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李辅国总管传的旨，说陛下担心我军主动出击会中叛军的埋伏，所以下令不许我军主动出击，只能坚守。李将军也是无奈，只能让我前来传令。”
班哲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定是李辅国在暗中作祟。李辅国担心他们击溃史朝义，失去牵制他们的筹码，所以才会在这关键时刻传旨，阻止他们追击。
“岂有此理！”阿彪气得浑身发抖，“李辅国这个奸贼！他这是在害我们！若是放虎归山，史朝义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想要再击溃他，就难上加难了！”
班哲也十分愤怒，但他知道，旨意难违。若是他们违抗旨意，继续追击，李辅国定会在陛下面前诋毁他们，说他们“目无君上”“意图谋反”，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失去朝廷的信任，还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阿彪师兄，冷静点。”班哲沉声道，“旨意难违，我们只能停止追击，坚守邙山。”
阿彪虽然心中愤怒，但也知道班哲说得对。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下令停止追击，率领箭术祭师们退回据点，加强防御。
史朝义见唐军突然停止追击，心中十分疑惑。他派人打探后，才得知是朝廷下旨，不许唐军主动出击。史朝义心中大喜，知道这是李辅国在暗中相助。他立刻调整战术，不再强攻邙山据点，而是派大军将邙山团团围住，想要困死唐军，夺取粮草。
接下来的几日，史朝义的大军日夜围困邙山，不断发动小规模的进攻，消耗唐军的兵力和粮草。唐军将士虽然奋勇抵抗，但由于不能主动出击，只能被动防守，伤亡越来越大，粮草也日渐短缺。
班哲和阿彪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焦急和愤怒。他们多次派人向李光弼求援，请求李光弼向朝廷上奏，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许他们主动出击。但李光弼传回的消息却让他们失望——李辅国以“陛下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将他们的奏折呈给陛下，还下令让李光弼不得擅自出兵增援邙山。
“李辅国这个奸贼！他是想让我们被困死在邙山！”阿彪怒喝一声，一拳砸在城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班哲看着据点内伤亡惨重的将士和日渐短缺的粮草，心中也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邙山据点就会被叛军攻破，粮草会被夺取，将士们也会全军覆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班哲眼神坚定，“就算违抗旨意，我们也要主动出击，击溃叛军！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阿彪眼前一亮：“师弟，你终于想通了！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跟叛军拼了！就算被朝廷治罪，我们也要保住粮草，保住将士们的性命！”
班哲点了点头，立刻召集据点内的唐军将士和祭师，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决定。将士们和祭师们早已对朝廷的旨意不满，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班哲和阿彪，主动出击，击溃叛军。
就在班哲和阿彪准备率军出击时，李光弼率领唐军主力赶到了。他看到班哲等人准备出击，连忙阻止：“班祭师、阿彪祭师，不可！朝廷有旨，不许我们主动出击！若是你们违抗旨意，后果不堪设想！”
“李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了！”班哲急切地说，“再这样下去，邙山据点就会被叛军攻破，粮草会被夺取，将士们也会全军覆没！我们不能因为朝廷的错误旨意，而葬送了所有将士的性命！”
李光弼沉默了，他知道班哲说得对。但他也知道，违抗旨意的后果有多严重。他沉思片刻，缓缓道：“好吧！我支持你们！若是朝廷怪罪下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班哲和阿彪心中一喜，连忙感谢李光弼。
李光弼立刻下令：“全军出击！击溃叛军！”
唐军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冲向叛军。班哲率领祭师们在阵前施展魂术，金色的魂光不断射杀叛军；阿彪率领箭术祭师们在侧翼射箭，精准地射杀叛军的将领；李光弼则率领唐军主力，正面冲击叛军的阵型。
叛军没想到唐军会突然主动出击，顿时阵脚大乱。史朝义想要组织抵抗，却被阿彪射出的银箭射中了肩膀，险些落马。叛军失去了指挥，更加混乱，纷纷向后撤退。
唐军将士们乘胜追击，不断斩杀叛军。史朝义见大势已去，只能率领残部，狼狈地向幽州方向逃窜。
邙山之战，唐军虽然最终击溃了叛军，保住了粮草，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唐军伤亡两万余人，祭师阵亡五十人。这是班哲等人来到前线后，遭受的最惨重的一次损失。
战斗结束后，班哲站在邙山的战场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心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他想起了朝廷的掣肘，想起了李辅国的奸佞，想起了阵亡的祭师和将士，忍不住仰天长啸：“朝政如此，平叛无期！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太平日子！”
阿彪和李光弼站在班哲身边，脸上也满是沉重。他们知道，此次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朝廷的掣肘依旧存在，李辅国的奸佞依旧未除。想要彻底平定叛军，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将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班哲握紧了手中的镇岳刀，眼神坚定：“李辅国、鱼朝恩，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一定会平定叛军，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