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吃完饭后,方博刚要说话,就听见院中传来一丝动静,抬眼望去,萧秘书快步走来,脚步凌乱,脸上带有慌张。
萧亦轩一愣,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小手绢擦了擦嘴,站起身,朝外走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萧秘书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西厢房门口,他脸色煞白,额角有一层细汗,喘着气小声的说道:“少爷,不好了,我刚接到通知,今天早上附近所有的村民们,都被街道办事处安排去炼铁了,我觉得不对劲,您看要不要撤。”
萧亦轩眸色一沉,双手下意识的握拳,目光骤然缩成眯眼,声音压得极低,问道:“炼铁?昨天傍晚吃饭时,老方丝毫没说过这事,今早怎么突然……”
他说到这,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屋里,文清正端着粗瓷缸喝水,脸色依旧苍白,动作慢吞吞的,好像对院中的骤然紧张毫无察觉。
方博也来到院中,眉峰紧锁,小声的说道:“附近的人突然离开,我觉得不对劲,不行,咱们就赶紧撤吧。”
萧亦轩紧盯着西厢房里正在喝水的文清问道:“只有这附近的人去了,还是整个区域的百姓们都去了?”
萧秘书用袖子抹了把汗,声音发颤:“远处的不知,我进来前,看到附近家家户户都锁了门。”
萧亦轩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底透着冰冷。
他低头思考着:若只是附近被清空,说明他们已经被发现了;若整条街都炼铁,则可能是巧合。可“巧合”二字,在他字典里从来不存在。
萧亦轩抬眼,迅速扫过四周:
院墙外,往日这个时辰早有孩童嬉闹、鸡犬声此起彼伏,此刻却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先别自乱阵脚。”
萧亦轩看向萧秘书,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五分钟后撤离,让他们准备好护送我们离开。然后按第三方案分开走,天黑火车站集合”
萧秘书脸色一白,本能立正:“是!”
回答完,转身去对门交代萧亦轩的命令,让暗哨准备在他们之后撤离。
方博微微朝着西厢房撇了撇嘴:“那她怎么办?”
而此时,文静已站起身,来到西厢房门口,她扶着门框,好似弱不禁风。
萧亦轩嗓音低沉道:“老规矩,把她弄昏迷。”
方博深知轻重,当即点头:“行。不过咱们如何把她送离华国境内?”
萧亦轩:“放心,只要明天晚上凌晨十二点前,把她送到隔壁省,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后天凌晨一点,上面会派来一艘游轮把她接走。”
说完,他大步踏入西厢房,脸上寒霜瞬间化成春风:“文同志,收拾一下,咱们得离开了。”
文清“愕然”抬眸:“离开?现在?去哪?”
萧亦轩面带微笑,眼底却冷得吓人:“刚才我的秘书告知我,刚才有几位陌生的人正在打听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需要马上转移。”
“你二哥那边我已经联系上了,他现在有事,没法来接你,让我们把你送回去,与他会合。”
说话间,他余光瞄向方博,后者已悄然把一支微型注射器藏进袖口,缓缓靠近文清。
文清垂下眼睫,掩住一闪而逝的冷意,再抬眸时,只剩惶恐与虚弱:“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那些人怎么就对我穷追不舍呢?”
萧亦轩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他们为什么追你这么一位年轻女同志,可能是因为你外公家或者是因为你二哥,那些人对付不了你二哥他们,自然你就成了他们的目标。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落入他们手里。
谈话间,方博已绕到文清身后,袖口里的注射器悄然探出针头。就在他即将抬手的一瞬间,文清突然迈出门槛,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西厢房走去:“萧同志,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等我两三分钟就行。”
萧亦轩朝方博递了个眼色,高声道:“方同志,文同志身体弱,你去帮她收拾一下吧。”
方博会意,袖口一缩,注射器重新滑回袖子中,面上却仍带着那副温和的笑:“文同志,我帮你一起,动作快些。”
文清慢吞吞的来到西厢房,扶着门框,回头冲着方博虚弱地弯了弯唇角:“那就有劳方同志了。”
说罢,她再次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屋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好似随时会倒。
方博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西厢房。
文清背对方博,径直走向床头柜,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需要收拾的东西,只有两瓶昨天出院时,医生给开的两瓶药。
方博站在门边,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屋里每一寸角落,确认没有外人藏匿,他才收回视线,一边朝着文青走来,一边低声问道:“文同志,需要我帮你拿什么?”
文清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回头看他:“只有这两瓶昨天出院时医生给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