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气氛因阿明腿上的乌黑伤口而骤然绷紧。那阴损的蛇毒如同活物,在皮下蠕动蔓延,所过之处,血肉迅速坏死,散发出淡淡的腥臭。阿明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硬是不再发出一声痛哼,但那迅速失去血色的脸庞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帆哥……先……先问解药……”阿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汗水已浸透了他的头发。
杨帆眼神冰冷如刀,扫过那两名被符箓束缚、吓得魂不附体的俘虏。他没有丝毫犹豫,先确保同伴性命无忧!
“忍着点!”杨帆低喝一声,右手并指如剑,闪电般点在阿明胸口几处大穴,精纯的先天一炁如同最忠诚的卫士,瞬间护住其心脉要害,阻止毒素攻心。同时,他左手掌心按在阿明小腿伤口上方,体内那已臻“极境”的雄浑炁息,如同长江大河般汹涌而入!
“呃——!”阿明身体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灼热却温和的力量强行冲入经脉,与那阴寒刺骨的蛇毒猛烈交锋。剧痛袭来,但他死死忍住。
只见杨帆掌心处白气蒸腾,阿明小腿伤口附近的乌黑之气仿佛受到无形力量的驱赶,迅速向着那两个牙痕处汇聚。很快,一股股腥臭发黑的毒血,被强行从伤口处逼出,滴落在地,竟将岩石地面都腐蚀出细小的坑洼!
陈雪早已准备好清水和纱布,见状立刻上前,小心地擦拭着不断溢出的毒血。赵刚则持枪在一旁警戒,眼神如同鹰隼般盯着那两个俘虏,防止他们再有异动。
逼出大部分毒血后,阿明腿上的乌黑之色明显消退,肿胀也减缓了不少,但残留的毒素依旧盘踞在血肉深处,隐隐发青,显然并未根除。
杨帆不敢怠慢,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色泽金黄、散发着清香的丹药——这是他师父留下的“百草祛厄丹”,能解百毒,滋养元气,极为珍贵。
“吞下!”杨帆将丹药塞入阿明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温和的药力迅速扩散开来,与杨帆残留的先天一炁汇合,开始全面清剿那些顽固的余毒,并滋养受损的经脉血肉。
阿明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那钻心的刺痛和阴寒感迅速消退,虽然左腿依旧麻木无力,行动不便,但性命已然无碍,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帆哥……谢了……”阿明虚弱地道谢,眼中充满了感激。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杨帆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站起身,目光再次转向那两名俘虏,眼中的温和瞬间被凛冽的寒霜所取代。
他走到那名看起来年纪较轻、胆子也更小的俘虏面前,对赵刚使了个眼色。赵刚会意,上前一把扯掉塞在他嘴里的布团,冰冷的枪口抵住其太阳穴。
“说!解药在哪?或者,解毒的方法!”赵刚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那年轻俘虏早已吓得屎尿齐流,浑身瘫软如泥,涕泪横流地哭喊道:“饶……饶命啊!大人饶命!那……那是‘鬼影妖蛇’的毒,没有……没有特定的解药!只有……只有执事大人他们修炼的阴煞之气,或者……或者至阳至刚的宝物才能快速化解……我们……我们这种小角色,根本接触不到啊!”
杨帆灵觉敏锐,感知着对方的精神波动和气息变化,确认他没有说谎。这蛇毒确实阴损,若非自己及时以精纯炁息逼出大半,又辅以灵丹,阿明恐怕凶多吉少。
“你们是谁的手下?‘青铜睚眦’被带到哪里去了?所谓的‘圣脉’又是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我让你比死还难受!”杨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直透灵魂的威严,仿佛蕴含着雷霆之力。
在死亡和杨帆那无形灵觉压迫的双重恐惧下,这名低级成员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
“我……我们是‘鬼鸮’执事麾下的……在此据点负责接应和警戒,防止外人干扰……”
“‘青铜睚眦’……三天前就被鬼鸮大人亲自带走了……说是要送往‘阴渊’,作为开启‘圣脉’的钥匙……”
“‘圣脉’……就是……就是那条被古人镇压的阴脉……鬼鸮大人说,释放‘圣脉’,汲取其无上圣力,是我幽冥会崛起的关键……”
“至于‘阴渊’的具体位置……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那是会中机密,只有执事以上的大人们才清楚……只听鬼鸮大人提过一句,那是‘圣脉’之气眼所在,是黑水河的尽头,也是……也是这片山脉的死亡之心……”
鬼鸮执事!阴渊!
两个关键的名字被撬了出来!但核心的位置依旧笼罩在迷雾中,只有“黑水河尽头”、“山脉死亡之心”这样模糊的指向。
杨帆眉头紧锁,继续逼问关于鬼鸮的实力、阴渊可能的环境特征、以及幽冥会在此地的具体人数和布置。
年轻俘虏所知有限,只知鬼鸮执事修为高深,擅长驱蛇御毒,阴险狡诈。阴渊似乎是一处极其危险的地下裂谷,终年弥漫着致命的毒瘴和阴煞之气。至于人数,他只知道鬼鸮执事带了四名亲信手下先行进入阴渊,他们这些外围成员负责看守据点,后续是否还有援军,他不得而知。
审讯完毕,杨帆示意赵刚将这名俘虏重新堵上嘴,与另一名被符箓束缚的俘虏捆在一起。
情报有限,但方向更加清晰。敌人是一名被称为“鬼鸮”的执事,携带青铜睚眦,位于名为“阴渊”的阴脉气眼处,准备进行某种仪式。对方人数在五人左右,占据地利,且手段阴毒。
而己方,阿明中毒虽解,但战力受损,需要时间恢复。
前路,注定更加凶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在幽冥会完成仪式之前,找到“阴渊”,阻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