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各自散去。乔山毅与妻子周文敏回到他们位于府衙后宅的小院。
屋内烛火温馨,驱散了西北秋夜的寒凉。
周文敏坐在梳妆台前,拆卸着发髻上的简单银簪,乔山毅则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累了吧?”他看着妻子略显清减的侧脸,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这些日子,里里外外,辛苦你了。”
周文敏接过水杯,浅浅喝了一口,摇摇头,温婉一笑:“不辛苦。比起前线将士和受伤的百姓,我做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倒是你,跟着四妹妹东奔西跑,协调物资,还要操心城防,才是真辛苦。”
乔山毅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们都一样。好在,最难的时候过去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对了,今日京城来的家信,岳父岳母在胡芦村住得很是舒心,让我们不必挂念。”
周文敏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接过信,就着烛光细细看去。看着看着,唇角便弯起了安心的弧度:“爹娘信里说,村里空气好,邻里和睦,祖父祖母也对他们极为照应……还说父亲跟着三叔学着摆弄木头,竟迷上了,母亲也跟着四婶学绣新花样……真好。”
她放下信,眼中泛起些许湿意,是欣慰,也是思念。
乔山毅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语气带着深深的歉意:“文敏,委屈你了。嫁给我,不仅离了京城父母,还跟着来到这西北边陲,前段时日更是让你担惊受怕……”
他想起攻城最激烈的那几天,周文敏虽强作镇定料理家务,协助安抚内眷,但夜里常常惊醒,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周文敏反手握住他的大手,轻轻摇头,声音温柔却坚定:“山毅,别说这样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凉州虽苦,但有你在,有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们在,我便不怕。何况,”
她抬眼看他,眼中有着与有荣焉的光芒,“我们在这里做的,是保家卫国的大事,我觉得很值得。”
妻子的话语如同暖流,熨帖着乔山毅的心。
他动情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享受着战乱后难得的宁静与温情。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周文敏微微动了动,想从他怀里出来:“时辰不早了,明日还有好多事……”
乔山毅却手臂收紧,不让她离开,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罕见的、与他平日爽直性格不符的慵懒和……腹黑?
“急什么?夜还长着呢。”
周文敏脸颊微热,轻轻推他:“别闹,明天真有事……”
“我没闹。”乔山毅低头,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诱惑,“文敏,我们……要个孩子吧。”
周文敏身子一僵,脸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是突然。”乔山毅看着她羞赧的模样,眼底笑意加深,语气却格外认真,“我一直都想。之前局势不稳,不敢让你分心。现在总算安定些了……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他这话语直白又深情,周文敏心跳如擂鼓,羞得不敢与他对视,声如蚊蚋:“这……这事哪是说要就……”
“我说要,就要。”乔山毅难得流露出强势的一面,打断她的话,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烛光下,他眼神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夫人,我等不及了。”
他缱绻的语调,用在他温婉的妻子身上,别有一番滋味。
周文敏被他这声“夫人”和灼热的眼神弄得浑身发软,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消散了。
她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地瞪他一眼,那眼神却更像是邀请:“你……你如今是越发不正经了……”
“在自家房里,对着自家夫人,正经什么?”乔山毅低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呀!”周文敏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入他胸膛。
红帐落下,掩住一室春光。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身躯随之覆上,细密的吻落下,从光洁的额头到柔软的唇瓣,初始温柔,渐至深入。
“山毅……”意乱情迷间,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喘息渐重,手下动作不停,熟练地解开寝衣的系带。
烛光摇曳,在她身上投下诱人的光影。
不同于战场上的勇猛刚毅,此刻的乔山毅展现出难得的耐心与缠绵,时而温柔引导,时而强势索取,将周文敏彻底卷入情潮的漩涡。
拉扯之间,是夫妻间最亲密无间的交流,是对未来共同期盼的印证。
云雨初歇,周文敏累极了,面若桃花,慵懒地偎在他怀里。
他在她汗湿的额间印下一吻,嗓音带着事后的满足与沙哑:“睡吧,夫人。但愿……今夜便能如愿。”
周文敏含糊地“嗯”了一声,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