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的话让黑背老六看了过去,用眼神询问着为什么。
卿卿笑着,“这还不简单,你看看你那样,澡不洗衣服不换,但凡你每次去见白姨的时候洗个澡换身衣服呢。”
“你别看都是妓,可这地方有谁是心甘情愿来的?
谁不希望做个美梦,有个真命天子把她们捞出去?”
卿卿啧啧摇头,“六哥,你信我,但凡你每次去的时候都先把自己拾掇拾掇,看的顺眼了,她便信你是能救她的人了。
到时候一准心甘情愿的跟你回去,之后你再准备一个八抬大轿迎回去,保准这辈子都死心塌地的跟你。”
黑背是个刀客,九门行六,身手一流,钱财不缺,但他习惯孤身一人,不像其他几位家主,家里或多或少都养着几个伙计丫鬟。
说好听点叫不修边幅,难听了那就是邋遢。
黑背终于舍得给卿卿一个眼神了,若有所思。
卿卿笑着,“六哥,鸦片这玩意可不是精神食粮,没人会喜欢一个疯子的。
当然,如果她真爱上你了的话就当我没说。”
卿卿喝着花茶,揶揄的看着黑背老六,尽管他一句话都没说。
“啰嗦。”黑背老六再次无视了卿卿的话,但到底是进了耳朵。
最近白姨的那个老相好总是过来找茬,黑背就坐在里守着,那个白眼狼看见了,就不敢对白姨动手脚了。
卿卿喝完了碗里的茶,自觉无趣,转身又往花楼去了。
“卿卿,我们春花楼白天可不营业呐~”白姨笑着上前说道。
“自然知道,但是没有什么是加钱解决不了的事儿对吗?”卿卿从自己荷包里面拿出一个小黄鱼。
“哎呦,自然,那是自然。”老鸨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卿卿姑娘楼上请?”
卿卿笑着,“白姨,绾绾,两个就够了。”
二楼包厢内,白姨风情万种的坐在卿卿身边。
“弹琴吧,随便弹什么。”卿卿说道。
“好。”绾绾抱着琵琶弹奏起来。
卿卿又看向白姨,“我就是好奇问问,你那老相好是谁?”
白姨顿了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卿卿这是当说客来了?”
卿卿拿了个苹果给白姨,让她削皮。
“开什么玩笑,我给谁当说客,我既不是媒婆也不是月老,拉郎配可不是我的活儿。”
白姨也不在意卿卿话里的真假,也就是试探问一嘴。
“既卿卿好奇,奴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故事很老套,白姨是一个妓女,甚至在这二十多的年龄已经算是一个老妓了。
她也曾容貌出色,但如今也就只剩下一副嗓子了,更何况这曲儿也唱不了多久了。
她和每一个青楼女子都一样,做着一个美梦,妄想被白脸书金榜题名后八抬大轿娶回去,可到头来也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黑背不修边幅的像个乞丐,尽管白姨知道黑背在长沙城或许有点势力,可她仍旧不喜欢,并不觉得对方是个长情的。
那个老相好曾是个书生,只不过那个白眼狼书生总是找白姨要钱,还会打骂她。
这也是个黑背为什么最近都在门外的茶馆守着的原因。
卿卿微微眯了眼,“他给钱了?”
白姨一愣,没明白卿卿得意思。
“我是说,他给钱了吗?他是个嫖客吗?”卿卿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白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哪儿来的钱,他都伸手找白姨要钱,怎么可能有钱给春花楼老鸨。
卿卿一看就了然,“那老鸨不会管吗?”
白姨轻笑一声,明白了卿卿得意思,“奴家自愿的。”
卿卿啧啧两声,“为什么总是认为先付出才能得到回报,而付出的人总是看不见别人的付出。”
“这算啥得不到的爱永远在骚动吗?”
卿卿得喜欢就只是喜欢,她会给喜欢划分等级,但绝对没有谁是唯一,又或者说谁都是唯一。
白姨无话可说,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
卿卿也不再问了,啃着苹果,听着曲儿,睡了一个午觉,靠在白姨身上。
白姨身上的香不浓,在卿卿可接受的范围内。
下午,卿卿睡醒离开。
她不会赎人,她做不了她们的救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和那些男子没什么区别的,一位嫖客。
卿卿离开,回到家。
“老师,您留下的图纸我们遇到了瓶颈,何倩还在实验室盯着,就让我来找您。”曾祺满脸为难的说道。
卿卿却并不着急,“我先看看数据。”
两人一边坐上黄包车出发实验室。
卿卿拿着笔圈了几个数据。
进入实验室,卿卿换上白大褂,消毒。
“你们难道没发现数值处于阙值边缘吗?你们是想死也请不要带上实验室的这些珍贵器材。
这样的数据你跟我说是有瓶颈,你们脑袋上的球要是用不上就去卖了,不过我看你也卖不出两个钱,毕竟水球一踢就炸也没人愿意当冤大头。”
卿卿一边骂一边开始补救措施,这两个人简直过分,试验进行到一半他们的临近值误差就到红线了。
这怎么可能完成实验?
她都怀疑自己收下两个人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竟然比陈亥声还笨?
“这里,你们的预留时间就不对,还有是谁教你们这么配雷管的?是想体验一把升天的感觉吗?”
“看我,看,继续看,你们倒是动笔写下来啊!你们脑子要是这么好用就不会现在把我找过来了!”
卿卿无奈极了,这是一眼就能记住得东西吗?
两人头一回被卿卿这么喷洒毒液,呆了一瞬间赶紧拿笔记录,又询问之前积攒的问题。
许久,卿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们足够进行单独实验过程了,所以图纸只有核心数据记录,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是如何做到数月过去只有百分之三十得进程还差点实验室带走给你们陪葬。”
“抱歉老师,我看数据在正常范围内就……”何倩低着头小心翼翼道歉。
卿卿双手环胸,“可控范围,不是让你们全部卡临界值的,误差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缩小缩小再缩小。”
“请恕我直言,你们二位的表现在我这里完全可以滚蛋了。”
“你们连最基础都误差都不会去计算,我不在实验室不代表你们不能来找我,我但凡再晚几天让你们继续实验,这里一定会升起一朵漂亮的蘑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