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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六的江风,裹着水汽往人骨头缝里钻。萧砚站在江南溃堤的残垣前,望着眼前斑驳的土坡——去年溃堤时被洪水冲开的裂口还张着,像道没愈合的伤疤,裂缝里嵌着碎砖、断木,还有些没被冲干净的枯草,在风里瑟瑟发抖。

“世子爷,就是这儿。”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老河工拄着根木杖,颤巍巍地走到一处凹陷的泥地前,指着地上半枚模糊的脚印,“这是狗剩最后站的地方。那天雨下得跟瓢泼似的,他抱着沙袋往裂口冲,喊着‘堤在人在’,话音刚落,就被洪水卷走了……”

老人的声音发颤,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来,砸在带着残雪的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萧砚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枚脚印。泥土冻得发硬,脚印的边缘被风吹得有些模糊,却能看出是双布鞋的印子——和李狗剩名册里画的那双“补丁鞋”,一模一样。他仿佛能看见那个雨天,李狗剩咬着牙往裂口冲的样子,听见他喊“堤在人在”时,嗓子里的沙哑。

“狗剩哥,”萧砚从袖袋里摸出块桂花糕,是苏二娘今早塞给他的,用油纸包着还软乎,他小心地插在脚印旁的土缝里,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尝尝,甜的。苏记的,你媳妇做的。”

桂花糕的甜香混着江风的腥气,在冷空气里漫开一小片暖。谢云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风,往萧砚肩上搭了一半——披风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把江风挡在了外面。

萧砚没回头,肩膀却悄悄松了松。他想起母亲日记里写的“河堤是百姓的命,一步都不能退”,想起李狗剩日记里“换砖时听见周显说‘塌了才好’”,指尖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这堤,根本不是洪水冲垮的。”萧砚忽然开口,声音沉得像江底的石头,“是被人动了手脚。”

老河工叹了口气:“俺们都知道。狗剩早发现不对了,说那砖看着硬,一砸就碎,跟豆腐渣似的。他偷偷留了块真砖,说要拿给京里来的大人看,结果……”

结果砖没送出去,人先没了。萧砚心里堵得慌,站起身往裂口深处走。裂缝比他想象的宽,最深处能容下两个人,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里面的夹层——不是结实的夯土,而是些松散的沙土,混着碎草,一抠就掉。

“你看这儿。”谢云忽然指着裂缝内侧,那里卡着块巴掌大的砖碎片,颜色发灰,边缘脆得像饼干,“这砖的质地,和宫里那批被替换的劣质砖,一模一样。”

萧砚伸手把碎片抠出来,指尖碾了碾,砖末簌簌往下掉。他想起在户部查的账册,周显批的“青砖达标”,想起裴文渊宴会上说的“河工用料皆是上品”,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这群畜生,拿百姓的命当玩笑!

“裴党不仅偷换了修缮的砖,”萧砚捏着砖碎片,指节泛白,“连当年筑堤的料都敢换。他们早就知道这堤会塌,甚至……盼着它塌。”

只有堤塌了,才有理由要赈灾款,才有借口倒卖赈灾粮,才有机会把河工们逼得背井离乡,再把他们当“货物”卖掉。一环扣一环,狠得像淬了毒的刀。

老河工蹲在地上,用木杖扒拉着裂缝里的碎砖,忽然“咦”了一声:“说起来,当年苏皇后来看河堤时,就总说这砖不对劲。”

“苏皇后?”萧砚猛地回头,“我娘来过这儿?”

“来过,来过好几次呢。”老人眯着眼回忆,脸上露出点温柔的神色,“那时候还没溃堤,皇后娘娘穿着素衣,跟着老河工沿堤走,手里总拿着块砖敲敲打打,说‘这砖密度不够,得换’。她还总带着个年轻人,戴个斗笠,看不清脸,就记得身量跟谢统领差不多,站在远处看着,不怎么说话。”

萧砚和谢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戴斗笠的年轻人?身量像谢云?

萧砚忽然想起谢云父亲谢临的名字,想起谢云说“家父和苏皇后是同僚”,心脏猛地一跳——难道那个年轻人,是谢云的父亲?

“那年轻人做什么的?”谢云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指尖微微发紧。

“好像是帮皇后娘娘记东西的。”老人挠了挠头,“有次听见皇后娘娘喊他‘临哥’,让他把砖的尺寸记下来。后来皇后娘娘没再来,那年轻人也没影了……”

临哥。谢临。

谢云的脸色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望着溃堤的裂口出神,江风吹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的玉佩,在冷光里泛着清辉。

萧砚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明白为什么谢云对江南的事这么熟,为什么他手里会有母亲的地图——谢云的父亲,当年很可能跟着母亲一起查过河堤的事,甚至可能知道母亲的死和裴党有关。谢云这些年的冷静、缜密,或许不只是天性,是在替父亲完成没做完的事。

“狗剩藏的那块真砖,”萧砚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说不定就是苏皇后当年说的那种合格砖。他想证明我娘没说错,证明这堤塌得蹊跷。”

老河工点头:“狗剩总说,皇后娘娘是好人,不会骗咱们。他藏砖的时候,还说‘等哪天真相大白了,得告慰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

风又起了,吹得桂花糕的油纸簌簌响。萧砚望着那半枚脚印,望着裂缝里的碎砖,忽然觉得肩上的披风更暖了。

他和谢云,或许都在走父辈没走完的路。母亲和谢临当年没查清的事,他和谢云要查清楚;李狗剩没护住的堤,他要护住;江南百姓受的苦,他要讨回来。

“回去吧。”萧砚把砖碎片小心地收进袖袋,又给桂花糕拢了拢油纸,“去苏记地窖,拿李狗剩藏的真砖。”

谢云点头,扶了老河工一把:“老人家,这天冷,您先回吧,以后有我们在,河堤不会再塌了。”

老人抹了把泪,笑着点头:“好,好……有世子爷和谢统领在,俺们就放心了。”

往回走时,萧砚没说话,却悄悄往谢云身边靠了靠,让两人共披的披风更严实些。江风掠过堤岸,带着远处码头的船鸣,像在催着什么。

萧砚摸了摸袖袋里的砖碎片,又想起老河工说的“临哥”,心里忽然亮堂起来——不管当年的年轻人是谁,不管裴党藏得多深,他都找到了线头。

从这枚脚印开始,从这块碎砖开始,从李狗剩藏的真砖开始,他要一点点把真相拽出来,晒在江南的太阳底下。

河堤上的桂花糕还立在那里,油纸在风里轻轻晃,像个小小的、倔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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