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父子扒在自家门缝后,眼睁睁看着韩亮、易中海和一大妈三人前一后走出了四合院大门,那气氛看着居然有几分诡异的“和谐”。许大茂心里顿时跟猫抓似的,又急又疑。
“爹!你看!他们仨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许大茂缩回头,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大事不妙”,“韩亮这小子,之前咱们找他结盟,他推三阻四,满嘴大院团结的屁话,转头就跟易中海这老狐狸勾搭上了!他们肯定背地里搞联盟了!这是要联手对付咱们啊!”
许富贵那张干瘦得如同骷髅的脸上,肌肉也绷得紧紧的。他眯缝着眼,浑浊的眼珠里精光闪烁。“慌什么!”他低声呵斥儿子,但语气里也带着凝重,“联盟?哼,易中海那个伪君子,无利不起早,韩亮那小子更是邪性,他们凑一块,准没好事!说不定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那……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许大茂急道。
许富贵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记住,远远跟着,别被发现了。摸清他们的动向,咱们才能想办法应对。”
“得嘞!”许大茂立刻点头,父子俩如同两只准备偷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地溜出家门,鬼鬼祟祟地缀在了韩亮三人身后。
他们刚走没多久,贾张氏也送完棒梗和小当,拖着疲惫(主要是心累)的身子,牵着顶个绿葫芦的槐花回到了四合院。她心里正窝着一团火,越想越觉得自家这又是大肚子又是脑袋长葫芦的倒霉事,全是韩亮那小畜生害的!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韩亮门口撒泼打滚骂几句出出气,一抬眼,恰巧看见许家父子俩缩头缩脑出院门的背影。
“咦?”贾张氏那颗被绷带包裹的猪脑袋歪了歪,小眼睛里冒出精光,“我的大茂心肝儿,还有许富贵那个老棺材瓤子,他们这是要去哪儿?鬼鬼祟祟的,指定没憋好屁!”她以己度人,立刻断定许家父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好处,偷偷摸摸去占便宜了。
这哪能行!有好处怎么能少了她贾张氏!
她眼珠一转,也顾不上找韩亮麻烦了,利益当前,个人恩怨可以先放一放。她连忙蹲下身,对顶着绿葫芦的槐花嘱咐道:“槐花啊,乖,你自个儿在家玩,奶奶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记住啊,谁敲门也别开!”说完,也不管槐花听没听懂,把她往屋里一塞,锁上门(防止她乱跑或者又吐火),迈开两条粗腿,急匆匆地也跟了上去。那臃肿的身躯和硕大的肚子,让她跑起来的姿势颇为滑稽,活像一只摇摆的企鹅。
……
市医院,骨科病房。
傻柱半靠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住院这一周多,骨头是长得差不多了,下地走路也没大问题,就是动作大了胸口还有点隐隐作痛。身体上的痛苦倒是其次,主要是心里憋闷。
秦淮茹一次都没来看过他,这让他心里又酸又恨。自己为了她家,跟易中海翻脸,被全院孤立,最后还被她那疯婆子婆婆打进医院,她倒好,连面都不露一个!真是白瞎了他以前那些饭盒!
不过,一想到妹妹何雨水前两天来探病时,神秘兮兮地说要给他介绍个厂里的姑娘认识,傻柱心里那点郁闷又被冲淡了不少。厂里的姑娘!有正经工作!模样肯定也差不了!他何雨柱打了半辈子光棍,眼看就要时来运转了!他美滋滋地幻想着未来媳妇的模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连带着看这惨白的病房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正当他沉浸在即将告别单身的喜悦中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傻柱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万一是雨水带着姑娘来了呢?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两张让他心情瞬间复杂到能炒盘菜的脸——易中海和韩亮。
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像川剧变脸一样,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愤怒、尴尬、戒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的表情上。
他看着易中海,这老家伙,以前是他最尊敬的“一大爷”,后来发现是个伪君子,还想占秦淮茹便宜,被自己两度打进了医院,接着因为唱歌跳舞被杨厂长送进了精神病院(虽然后来证明他好像真有点问题)。出院后,这老小子对着自己一顿忽悠,跟自己“和好”了,还赔了钱。
可傻柱心里那根刺始终没拔掉,尤其是听说自己住院期间,这老东西又去骚扰秦淮茹(虽然是变魁梧了的秦淮茹),更是让他恶心。现在看到易中海那副道貌岸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傻柱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再看韩亮,傻柱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嫉妒韩亮长得俊,年纪轻轻就是医生,厂领导面前的红人,自己却是个又老又糙的厨子。
更让他挫败的是,他看上了韩亮的妹妹冯宝宝,那姑娘长得是真水灵,就是脑子好像有点……不太灵光,而且对他爱搭不理,这严重打击了傻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面对韩亮,他既有点自惭形秽,又带着点因冯宝宝而生的迁怒,还得勉强挤出点笑容,毕竟对方现在是院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自己得罪不起。
易中海仿佛完全没看到傻柱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充满关切和慈祥的笑容,率先开口,声音那叫一个温和:“柱子,怎么样?好些了吗?我和韩医生来看看你。”
傻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劳您二位费心了,死不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而易中海似乎浑然不觉,依旧在那里扮演着关心晚辈的慈祥长者,只是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算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韩亮,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仿佛一个纯粹的旁观者,准备欣赏接下来的“精彩”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