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瞒客人,东家已经欠我大半年的薪水没有付了,别说是给店里进新货,就连店里的绣娘都因为东家不付薪水,跑光了,现在只有我守着这个店,希望能将这些东西卖些出去,一来东家可以付欠我的薪水,二来也为东家减少一些损失。”伍娘说道。
顾佳宁听罢,气得浑身直抖,“她们真不是东西。”
印晴儿不仅给她亏损严重的铺子,还留了一个烂摊子给她。
“谢谢客人为我的事不平,可我想,东家可能也有难处。”伍娘说道。
“伍娘,现在我们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我们付你拖欠的薪水,你想离开便离开。第二个选择是我们付你拖欠的薪水,你继续留在这里当掌柜,以后一定不会再拖欠你的薪水。由你继续招绣娘,以前在这里的绣娘,欠她们的薪水,我们也会一并付清,她们愿意留在店里当绣娘,我们还会继续付她们薪水,绝不拖欠。”金雪可说着,将顾佳宁手中铺子的地契拿给伍娘看,“东家已经换成了顾佳宁,就是她。”
“顾佳宁,你快拿银票啊。”巴兰兰说道,顾佳宁看了巴兰兰一眼,那么着急做什么?赶着银票用不出去吗?还有那么多铺子,可能每间铺子都欠了人家薪水,也不知道带出来的银票够不够。
巴兰兰眉稍一挑,“怎么,你不想付钱?欠债还钱,天经天义。”
“伍娘,可有账册,拿来我看看。”顾佳宁问道。
“宁宁,我还不知道你,你懂得看账吗?以前你那一门心思扑在与府里二夫人二小姐斗智斗勇去了,哦,不对,还有一门心思扑在想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事上了。”巴兰兰说道,“不过没关系,有可可在,可可什么都懂,如果你不懂,可可会教你。”
顾佳宁怒瞪巴兰兰,伍娘抿着嘴笑了笑,她转身拿出账册,“东家请看。”
顾佳宁把账册翻看了一遍,惊呼道,“每月都在亏损,不见盈利,还欠下伍掌柜和各位绣娘二万两银子。”
顾佳宁看完账册脸都绿了,她拿了两万两银票放到伍娘面前,“伍娘,还请联系各位绣娘,把欠她们的薪水给她们。”
在过来的路上,金雪可与她已约定,如果欠了工人的薪水,必须付清,才可以重振铺子。
原本顾佳宁省吃俭用,积攒了五万两私房钱,没想到,一下子就花去了二万两,她看着手里的三万两银票,又看了看店里老旧货物,不知道金雪可能不能让店铺扭亏为盈。
“可可,你有什么好法子让店铺赚钱吗?”顾佳宁问。
“我再看看。”金雪可在店里转了转,她可以把店里的东西送进她的空间商城卖掉,变成银子,再换些好的布料和绣品,再让伍娘招些绣娘,哪些绣品卖得好,就再由绣娘照着爆款绣品多绣制。
只要一直卖爆款绣品,一直在店里经营好布料,一定可以让店铺扭亏为盈。
想好了绣品店铺如何发展,金雪可说道,“你们把这些东西都送进一个房间,我到时会让庄子里的人来取,等换成银子,我再弄一些新的绣品过来。伍娘这几天先招五到六个人,招两种人,一种是能说会道,能不能绣东西都无所谓,只要能带来客人留住客人就可以留在店里,这种人只要一个或二个。一种是实际干活,能出绣品,最好是能出精品的人,都要女子。”
这个时代,女子生活不易,如果出来干活,那家里一定是比较困难,如果能让她们学一项技能,然后能养活自己,也是在行善。
“是。”伍娘说道。
“可可,你要能说会道,不会绣东西的人,留在店里做什么?”
“兰兰,她们可以招来客人,留下客人,这就是她们的本事,我们负责提供最好质量的商品,保证货物质量,为客人提供价廉物美的商品,这样店铺生意才会越来越兴隆。”金雪可说道。
“可我看了一下,店里全是些破烂货,没有什么值钱的绣品。”巴兰兰说道。
“不要紧,我有办法,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搬进一个房间,我会让庄子里的人来运至庄子去。”金雪可说道。
金雪可说着,将架子上挂着的陈旧布料给收了起来,送进旁边存货的房间。
巴兰兰也动手帮助着清理,她看着顾佳宁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瞅瞅,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样子,她说道,“顾佳宁,搬啊,你准备站在那里干看着,我们在庄子里的时候,都帮着干活,怎么,就你是千金大小姐就不用干活?给我搬!”
顾佳宁听着巴兰兰的话,忍不住笑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才站在那里干看着。
她学着金雪可和巴兰兰,撸了袖子,抱着面料送进了房间。
她们几人齐心合力把东西都送进了房间,伍娘笑道,“你们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东家。”
不仅毫不犹豫地付清了欠下工人的薪水,还和她一起动手干活,不嫌脏不嫌累。
“东家也要干活,还得带头干。” 巴兰兰说道,“干活可以治愈一切矫情,比如你们的顾东家,以前她最喜欢悲春伤秋,无事呻吟,不如学着可可,干干农活,锻炼一下身体,吃得香,睡得着,身体好了,还能赚钱。顾东家,你说我说的话对不对?”
“对,兰夫人。”顾佳宁笑道。
她现在跟着金雪可,发现金雪可与她想像中的九皇子妃的确不一样,她以为金雪可靠着九皇子过活,是九皇子养着金雪可,她还以为金雪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没想到,金雪可一切靠自己,她很聪明,赚钱能力很强,外表嚣张,内心善良,不似一般的女子那般娇气。
她们几人将铺子里的东西都收进了一个房间,等庄子里的人过来运回去,然后她们又拿着扫把,准备了盆,将铺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擦洗得干干净净。
“可可,我们是东家,要不要这么干活,不是可以请人吗?”顾佳宁问道,刚才搬布料,她累得气吁吁,明明可以付钱请别人做,为什么要自己做?要让自己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