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还真带着点。”
李卫民说着,将手伸进自己怀里,假装摸索了一下,实则是从空间中取出。
很快,他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打开,里面是几卷干净的纱布绷带,一小瓶云南白药,还有一小块密封的油纸包,里面是消毒用的药物。
这些药品,是他打猎前就准备好的。
在山里面打猎,要是受了伤,可没有地方找医生去,只得自己想办法。
没有想到,他自己没用上,反倒要给这个外国女人用。
叶卡捷琳娜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李卫民手中那些虽然简陋却实实在在的急救物品时,冰冷的蓝眸中闪过明显的惊讶。
这个猎人,准备得如此周全?
“你……”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别你你我我的了,”李卫民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你这样下去不行。伤口在哪里?必须尽快处理,不然感染加失血,你会撑不住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绷带和药瓶,“我这儿东西虽然简单,但处理一下总比放任不管强。”
叶卡捷琳娜沉默着,内心在挣扎。
让一个陌生男人处理伤口,尤其还是在这种环境下……但正如他所说,继续硬撑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倒在这里。
高烧带来的晕眩感和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也在不断提醒她情况的严重性。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李卫民那莫名升起的一丝信任占了上风。
“后腰……左侧。”她低声道,声音几不可闻。
李卫民点点头:“明白了。要包扎,得把伤口露出来。这天气……” 他看了看四周凛冽的寒风,自己也觉得为难。
让一个发烧受伤的女人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里脱衣服处理伤口,简直是雪上加霜。
叶卡捷琳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红晕,但很快被决断取代。她咬了咬牙,低声道:“不用全脱。我里面还有衬衣。我把上衣解开,你……靠近我,从我的前面伸手进去处理。”
这无疑是一个折中且尴尬的办法。但却是当前条件下最可行的。
李卫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方案。他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好。你忍着点,我会尽量快。”
叶卡捷琳娜微微侧过身,将受伤的左后腰朝向李卫民。李卫民小心地靠近,先大致确认了一下伤口的位置。
“我要开始了。”他低声提醒。
“嗯。”叶卡捷琳娜闭上眼,身体微微绷紧,把上衣的扣子解开。
李卫民和她面对面,伸手从她的上衣口袋进去处理伤口不可避免地轻轻触碰到她里层的衣物甚至皮肤,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瞬间僵硬和细微颤抖。
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被血浸湿后变得冰冷板结的羊毛衫,然后是更里面一层柔软的棉质衬衣,同样湿漉漉的。
他的手不可避免地直接贴上了她腰侧的肌肤。
触感冰凉,却异常细腻光滑,与他想象中军人可能有的粗糙不同。
而且,即使隔着衣物和血迹,他也能隐约感受到那纤细却蕴含着力量的腰肢曲线,以及……属于年轻女性身体的、惊人的柔韧与饱满的弧度。
李卫民心头一跳,赶紧收敛心神,专注寻找伤口。
叶卡捷琳娜在他手指探入的瞬间,全身如同过电般猛地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羞耻、紧张和一丝异样的感觉席卷而来。
男人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粗糙,反而异常的滑嫩沉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在她腰背处移动、按压探查,虽然知道是在寻找伤口,但那陌生而强烈的男性气息和触感,让她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幸好黑暗中无人看见。
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恼人的触感,将注意力集中在伤口的疼痛上。
很快,李卫民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约两寸长、边缘有些外翻的伤口,摸上去湿滑粘腻,还在微微渗血。应该是被狼爪划过,或者是在躲避翻滚时被尖锐的岩石或树枝划伤。
“找到了。伤口不算太深,但有点长,需要清理止血。”
李卫民沉声说,同时从布包里拿出消炎药水和纱布。
“会有点疼,忍一下。”
然后,他再次伸手进去,开始小心地用沾着消炎药水的纱布擦拭清洗伤口。
“嘶——!” 冰凉的药水和纱布接触伤口的刺痛,让叶卡捷琳娜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缩,十指紧紧的抓住李卫民的后背。
“马上就好,忍忍。”
李卫民手下动作更快,但依旧轻柔,迅速将伤口周围的血污和可能存在的脏东西清理掉。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和紧绷,也听到了她压抑的抽气声。
清理完毕,他撒上云南白药粉,然后用纱布叠成厚垫,按在伤口上,最后用绷带从她腰腹部开始缠绕,小心地避开敏感部位,用力均匀地包扎固定。
整个过程中,他的手臂不可避免地环过她的腰身,两人靠得极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属于冰雪和一种冷冽香水混合的气息,也能感觉到她因为疼痛和寒冷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叶卡捷琳娜自始至终紧闭双眼,脸颊滚烫。
除了伤口的刺痛,腰间那双稳定而有力的大手,以及男人近在咫尺的、带着硝烟和山林气息的灼热呼吸,都让她心绪纷乱。
作为一个出身高贵、在男性主导的军队中力争上游的女性,她从未与任何异性有过如此近距离、甚至堪称亲密的接触。
这感觉陌生而令人心悸。
不过,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喜欢。
终于,李卫民打好最后一个结,将多余的绷带塞好,迅速将手从她衣服里抽了出来,并帮她将划开的外层衣物尽量掩了掩。整个过程其实很快,不过几分钟,但两人却都觉得格外漫长。
“好了。血暂时止住了,药也上了。你感觉怎么样?”
李卫民退开一点距离,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刚才那番接触,对他来说也绝不轻松。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肌肤和惊人曲线的触感,鼻尖也萦绕着那股独特的冷香。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毛熊国女军官,不仅容貌出众,身材也……发育得极好。
叶卡捷琳娜缓缓睁开眼,没有立刻回答。
她试着轻轻动了动腰,伤口处虽然依旧疼痛,但那种持续渗血的不适感和冰冷的湿漉感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药物带来的清凉和绷带固定的安全感。
高烧带来的晕眩似乎也因这短暂的刺激和包扎后的安心感而稍微缓解了一丝。
“……谢谢。”她低声道,两个字说得很轻,却清晰。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正式道谢。
“不用客气。”李卫民也松了口气,重新靠回树干,将剩余的药品收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暖和休息,保存体力。天亮之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