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余波
工厂地下室内，气氛凝重而紧张。屏幕上，代表假U盘的光点正在城市地图上快速移动，最终停在了城北的一个工业区。
“他们进了‘蓝星科技’的园区，”老吴盯着屏幕说，“那是‘公司’的一个掩护总部。”
陈老师站在一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引爆时间设定在多久后？”
“十五分钟，”老吴回答，“足够他们把U盘接入主系统，又来不及全面检查。”
林晓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肩部的枪伤经过了简易处理，仍然隐隐作痛。她看着屏幕上那个静止的光点，心中没有预期的胜利喜悦，只有一种空虚和不安。
所有的牺牲和冒险，最终以一场爆炸告终。这真的是正义吗？
“引爆后会发生什么？”她轻声问。
老吴转向她，表情复杂：“数据中心会部分瘫痪，他们的一些非法操作记录会被销毁——但同时，我们安装的特定病毒会开始复制，悄悄潜入他们的备份系统。”
“这意味着？”
“意味着虽然不能一举摧毁‘公司’，但我们会获得他们所有系统的后门访问权。”陈老师接话道，“这是一个长期渗透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倒计时进行中。林晓注意到老吴和陈老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信息没有完全告诉她。
“那个小女孩...”她突然想起，“组长的孙女，她安全吗？”
“非常安全，”老吴保证道，“她根本不在现场。今天科技馆里的‘孙女’是我们的人伪装的。”
林晓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困惑——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多少是表演？
倒计时还剩五分钟时，工厂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所有人瞬间警觉，陈老师迅速移动到窗边，小心地撩开窗帘一角。
“黑色SUV，两辆，”他低声说，“不是警方的人。”
老吴立即下令：“启动应急协议！销毁所有设备！”
团队成员迅速行动，开始销毁电脑和设备。陈老师拉起林晓：“这边走，有紧急出口。”
但就在他们走向后门时，工厂前门被猛烈撞击。厚重的金属门发出呻吟，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来不及了！”老吴喊道，“进密室！”
他按下墙上的隐蔽按钮，一排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安全室。众人挤进去的瞬间，前门被彻底撞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员冲了进来。
安全室的门及时关闭，将外面的声音隔绝。室内空间狭小，只有最基本的应急设备和另一个出口通道。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林晓喘着气问。
老吴面色凝重：“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中有内鬼，要么他们追踪到了我们某个信号源。”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林晓。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从口袋中掏出那个通讯器：“是这个吗？他们可能通过这个追踪...”
老吴接过通讯器，仔细检查后脸色大变：“这不是我们给你的设备！这是‘公司’的仿制品！”
林晓感到一阵寒意：“但这是你们的人给我的，在书店...”
“书店里有人被替换了，”陈老师沉声道，“那个给你通讯器的人，不是我们的人。”
安全室外传来撞击声，追兵正在试图突破。老吴迅速打开地板上的暗门，露出一段向下的阶梯。
“这条通道通往地下排水系统，沿着主通道向南走，大约两公里后有一个出口在河边。”老吴语速极快，“出去后联系这个号码。”他塞给林晓一张纸条。
“你们呢？”林晓问。
“我们拖住他们，为你争取时间。”老吴坚定地说，“U盘里的信息比我们的生命更重要，记住这一点。”
陈老师递给林晓一把手枪：“必要时使用，但尽量不要。枪声会暴露你的位置。”
林晓犹豫着接过武器，它比想象中要沉。“我不会用...”
“保险在这里，瞄准后扣动扳机。”陈老师快速指导，“希望你不必使用它。”
安全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显然支撑不了多久。老推推林晓：“走！现在！”
林晓最后看了他们一眼，钻入地下通道。暗门在头顶合拢，将她与上面的世界隔绝。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的光点指示方向。她打开手机电筒，沿着潮湿的通道向前走。水滴声和她的脚步声在隧道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不知多久，她听到上方传来爆炸声——显然是假U盘引爆了。震动沿着隧道传来，头顶落下些许灰尘。
这意味着老吴和陈老师的计划成功了，但也意味着“公司”现在知道被耍了，追捕将会更加疯狂。
又一声更大的爆炸从后方传来，很可能是工厂方向。林晓的心一沉，为那些可能已经牺牲的人默哀。
隧道似乎永无止境。林晓肩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每走一步都像是煎熬。她不得不经常停下来休息，担心自己会因失血而昏倒。
终于，前方出现亮光。她加快脚步，发现那是一个通向河岸的出口，被茂密的灌木丛半遮掩着。
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她发现自己位于城市边缘的河道旁。对岸是繁华的市区，这边则是荒芜的河滩。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按照老吴的指示，她应该联系那个号码。但经过通讯器被调包的事件后，她对所有联系方式都产生了怀疑。
她拿出纸条，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没有署名。犹豫再三，她决定先不联系，而是观察一下周围环境。
河对岸的灯光陆续亮起，城市一如既往地运转，对刚刚发生的爆炸和追捕一无所知。这种正常与异常的反差让林晓感到一种超现实的恍惚。
肩伤需要处理，她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沿着河岸向南，她记得那里有一个废弃的观景台。
到达观景台时，天已全黑。这个观景台因防洪工程改造而被废弃，平时很少有人来。林晓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
子弹擦伤比想象中严重，血流虽然减缓但没有完全停止。她撕下衣角做成简易绷带，但需要真正的消毒和包扎。
必须冒险一次了。她决定去最近的便利店购买急救用品。
便利店里灯光明亮，与黑暗的河岸形成鲜明对比。林晓压低帽檐，快速选购了绷带、消毒水和一些食物。结账时，她注意到收银台旁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今日下午，城北蓝星科技园区发生一起实验室意外爆炸，暂无人员伤亡报告。同时，市科技馆因突发消防演练临时关闭...”
新闻完全没有提到真正的事件，显然已经被掩盖。林晓感到一阵寒意——“公司”的影响力远超她的想象。
离开便利店时，她注意到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虽然车型普通，但车窗过暗，且发动机没有熄火。
心知不妙，她迅速拐入旁边的小巷，加快脚步。身后传来车门开关声，确认了她的怀疑。
小巷错综复杂，她凭借记忆向河岸方向跑去。但肩伤限制了她的速度，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一个拐角处，她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进暗处。刚要惊呼，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跟我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那人带着她穿过几个后院和窄巷，最终进入一栋老式公寓楼。上到三楼，他打开一扇门，将她拉进去后迅速锁门。
公寓内陈设简单但整洁，窗帘全部拉紧。那人打开一盏小灯，林晓这才看清他的面貌——四十多岁，面容刚毅，左眉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但不是那个疤脸女人。
“你是谁？”林晓警惕地问，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枪。
“你可以叫我李警官，”那人出示了一个证件，“我是巡视组的安全顾问。”
林晓仔细查看证件，看起来是真的，但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凭什么相信你？”
李警官微微一笑：“陈浩告诉我，如果你怀疑，就说‘灯塔需要照亮黑暗，但需要正确的折射角度’。”
这句话让林晓稍稍放松——陈老师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关于光的不同折射。
“发生了什么？陈老师和老吴呢？”
李警官的表情黯淡下来：“工厂遭到袭击，我们的人损失惨重。老吴被捕，陈浩下落不明。”
林晓的心一沉：“U盘...真的U盘在陈老师那里...”
“我知道，”李警官点头，“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陈浩，拿到U盘。”
“怎么找？”
李警官走到窗边，小心地撩开窗帘一角观察外面：“陈浩身上有追踪器，但信号很弱，时断时续。最后的位置显示在城南的旧工业区。”
他转向林晓：“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陈浩最可能联系的人，如果他还能联系的话。”
林晓犹豫了。经历了一连串的背叛和欺骗，她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李警官”。
“如果你需要证明，”李警官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我可以带你见一个人。”
“谁？”
“你母亲。”
林晓的心猛地一跳：“我妈？她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李警官保证道，“‘公司’试图抓她作为筹码，但我们先一步把她保护起来了。”
这个提议既诱人又危险。如果是真的，她终于能确认母亲的安全；如果是陷阱，她将自投罗网。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林晓最终点头：“带我去见她。”
李警官的车停在楼下，看起来普通无比。路上，林晓注意到他多次绕路和观察后视镜，显然是防止跟踪。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林晓问。
“老吴的应急计划中有你的追踪器，”李警官坦白道，“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为了安全。”
林晓感到一丝不快，但理解这种 precaution。
车最终停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居民小区内。李警官带她进入一栋楼，上到五楼，经过一系列安全验证后，打开了一扇加固门。
门后是一个安全屋，陈设简单但安全措施严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间走出，看到林晓后顿时泪流满面。
“晓晓！”
“妈！”林晓冲过去拥抱母亲，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母亲抚摸她的头发，声音哽咽：“他们说你涉嫌犯罪，我都不相信...我的晓晓怎么可能...”
“我没有犯罪，妈，”林晓保证道，“我在做正确的事。”
李警官 discreetly 退到一旁，给她们私人空间。林晓简要向母亲解释了情况，省略了最危险的部分。
片刻后，李警官返回：“抱歉打断，但我们时间有限。林晓，我需要你的决定。”
林晓看着母亲，又看看李警官，最终点头：“我帮你找陈老师。”
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心，晓晓。一定要回来。”
李警官安排另一个工作人员照顾母亲，然后带林晓离开。车上，他递给林晓一个设备：“这是信号追踪器，陈浩身上的发射器频率特殊，但这个可以捕捉到。”
设备屏幕上，一个微弱的光点偶尔闪烁，位置确实在城南旧工业区。
“信号很弱，说明发射器可能受损，或者被屏蔽。”李警官皱眉，“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他。”
城南旧工业区废弃多年，到处是破败的厂房和仓库。夜幕下，这片区域显得阴森恐怖。
李警官将车停在一个隐蔽处，与林晓步行进入工业区。追踪器上的光点越来越清晰，指向一个废弃的机械厂。
厂区内黑暗寂静，只有风声穿过破窗的呜咽。李警官打手势示意分头搜索，林晓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枪。
她小心翼翼地进入一个车间，里面堆满了生锈的机械和废料。手电光扫过，没有生命的迹象。
突然，她听到细微的呻吟声。顺着声音寻去，她在一堆废料后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入口。
入口被木板半遮着，呻吟声从下面传来。林小心移开木板，露出向下的阶梯。
“陈老师？”她轻声呼唤。
回应的是更清晰的呻吟声。她打开手电，小心地向下走。地下室空气污浊，有血腥和腐败的气味。
在手电光照射下，她看到了陈老师——被绑在椅子上，满身是伤，显然受过刑讯。
“陈老师！”她冲过去，试图解开绳索。
陈老师微微睁眼，声音虚弱：“林晓...快走...陷阱...”
林晓的心一沉，但已经太迟。地下室的灯突然亮起，几个人从阴影中走出。为首的正是那个疤脸女人。
而李警官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
“做得很好，林晓。”疤脸女人鼓掌，“你带我们找到了最想找到的人——和东西。”
她从陈老师身上搜出真正的U盘，得意地晃了晃。
陈老师艰难地抬头看林晓，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悲哀。
林晓感到整个世界在崩塌。她又一次被欺骗，又一次导致了灾难性的失败。
李警官——或者说，冒充李警官的人——冷漠地看着她：“情感总是最大的弱点。你想见母亲，我们就给你见母亲。”
疤脸女人检查U盘后点头：“这次是真的了。带走他们俩，处理掉这个地方。”
林晓被粗暴地抓住，手枪被缴走。她看着重伤的陈老师，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绝望。
但就在被带出地下室时，她注意到陈老师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小指伸出，其他手指握拢。
那是父亲曾经教过她的手势，意思是“等待时机”。
陈老师还有意识，还有计划。
一丝希望重新燃起。林晓顺从地被带出地下室，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外面停着两辆车。陈老师被塞进一辆车的后备箱，林晓被推进另一辆车的后座，左右各坐着一个守卫。
疤脸女人坐在前座，把玩着U盘：“终于到手了。老板会很高兴。”
冒充李警官的人坐在驾驶座：“直接去总部吗？”
“不，先绕几圈，确保没有尾巴。”
车驶出工业区，融入夜晚的车流。林晓默默观察路线，记下标志性建筑。陈老师的手势给了她希望，但她不知道何时才是“时机”。
经过一个繁华的商业区时，车因红灯停下。林晓注意到旁边是一辆警车，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冒险的想法。
就在红灯变绿的瞬间，她突然撞向左侧的守卫，同时用脚猛踢前座椅背。
“你干什么！”疤脸女人回头呵斥。
林晓趁机按下车门解锁键，猛地打开车门，滚出车外，落在马路中央。
“救命！绑架！”她大声呼救，故意引起注意。
旁边的警车立刻反应，警灯亮起，警察下车查看情况。疤脸女人的车加速逃离，但警车紧随其后。
林晓迅速爬起来，躲入人群。她看到警车追着那辆车远去，心中稍安——至少U盘的行踪有了线索。
但现在她面临另一个问题：如何找到陈老师？他还在那辆车的后备箱里，伤势严重。
她想起父亲教过的一个道理：有时候，最直接的方式最有效。
拦下一辆出租车，她直接要求：“请跟着那辆警车，但保持距离。”
出租车司机疑惑地看着她：“小姑娘，这...”
林晓掏出所有现金：“请帮忙，有人在生命危险中！”
金钱和紧急情况说服了司机。他加速跟上，保持着一个不至于引起注意的距离。
警车和绑架者的车一路向城外驶去。林晓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离开城区，追踪将更加困难。
但就在出城前，绑架者的车突然急转弯进入一个物流园区。警车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动作，来不及转弯，直行了过去。
林晓立即付钱下车，悄悄潜入物流园区。园区内仓库林立，绑架者的车停在一个仓库前，几人正匆忙将陈老师从后备箱抬出。
林晓躲在一个集装箱后观察。仓库门口有守卫，直接冲进去等于自杀。
她需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环顾四周，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消防报警箱。计上心来。
悄悄移动到报警箱前，她砸碎玻璃按下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园区。
仓库门口的守卫明显紧张起来，其中一人跑去查看情况。趁此机会，林晓从侧面绕到仓库后部，发现了一个通风口。
通风口栅栏已经锈蚀，她用力扳开，挤了进去。通风管道狭窄而黑暗，但她只能向前爬行。
通过通风口的缝隙，她看到仓库内的情况。陈老师被绑在椅子上，似乎已经昏迷。疤脸女人正在打电话，而假李警官则在操作电脑，显然准备转移U盘数据。
“警报可能是误触，但尽快完成转移。”疤脸女人命令道，“老板要确保数据万无一失。”
林晓心中焦急。一旦数据转移完成，U盘就失去了价值，陈老师也会失去利用价值。
她必须立即行动。
观察四周，她注意到头顶有消防喷淋系统。一个冒险的计划在脑中形成。
她继续在通风管道中爬行，找到通往主控区的分支。通过缝隙，她看到下面有一个电箱。
深吸一口气，她用脚猛踹通风口栅栏。栅栏脱落，她顺势跳下，正好落在电箱前。
在守卫反应过来前，她拉开电箱门，胡乱扯断几根电线。
火花四溅，整个仓库的灯光闪烁然后熄灭。应急灯亮起，提供微弱照明。
同时，由于她破坏了消防系统的电路，喷淋系统自动启动，水雾顿时弥漫整个仓库。
“抓住她！”疤脸女人大喊。
守卫向她冲来，但林晓已经跑到陈老师身边，试图解开绳索。
“数据转移中断！”假李警官惊呼，“需要重启系统！”
疤脸女人举枪瞄准林晓：“离他远点！”
就在这时，陈老师突然睁开眼，用尽最后力气撞向身边的桌子。桌上的一个设备掉落，引发更大的短路火花。
火花遇到喷淋的水雾，产生短暂的电弧效应，几个电子设备瞬间报废。
U盘还在接口上，但读取设备显然已经损坏。
疤脸女人愤怒地向天花板开枪：“混蛋！”
趁此混乱，林晓终于解开陈老师的绳索，搀扶他向后门移动。
“站住！”假李警官举枪瞄准。
但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猛地撞开，真正的警察冲了进来——显然是之前的警报和枪声引起了注意。
一场混战展开。林晓趁机带着陈老师从后门逃出，投入夜色之中。
他们躲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内，喘着气。陈老师伤势严重，但意识清醒。
“U盘...”他虚弱地说。
“数据转移中断了，但U盘还在他们手里。”林晓报告。
陈老师居然露出一丝微笑：“不...那是个复制品...真的还在...”
他从衣服内袋掏出另一个U盘：“老吴的...双重计划...永远有备份...”
林晓目瞪口呆。所以这场冒险，这场几乎送命的追逐，只是为了一个复制品？
“为什么...”她感到困惑甚至愤怒。
陈老师握住她的手：“为了...让敌人相信...他们赢了...才会放松警惕...”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然后是车辆离开的声音。显然，疤脸女人一伙已经趁乱逃脱。
“现在...”陈老师艰难地说，“去找...老吴说的那个人...他能把U盘交给...正确的人...”
“谁？在哪里？”林晓急切地问。
陈老师说出一个名字和地址，然后终于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林晓看着手中的U盘，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而她似乎成了唯一的希望。
夜色中，她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多么危险，她都必须完成这个使命。
为了父亲，为了陈老师，为了所有牺牲的人。
灯塔必须照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