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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黄铜钥匙与旧日徽记

陶漾指尖的颤抖,在握住那把黄铜钥匙的瞬间,奇异地停止了。

冰凉的金属触感,粗糙的雕刻纹路,尤其是柄上那个模糊却刻入灵魂的徽记——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那因震惊和愤怒而灼烧的火焰,只剩下一种沉入寒潭的、极致的冷静。

她脸上的血色褪尽,眼神却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冰棱,所有外露的情绪被彻底锁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陆佳愿从未见过的、近乎危险的沉寂。

“漾漾?”陆佳愿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声音更轻,带着恐惧,“这钥匙……是什么?谁送来的?”她看到了那个没有署名的信封。

陶漾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攥着那把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它嵌进自己的骨血里。几分钟后,她缓缓松开手,将钥匙小心地放进自己贴身的衣袋里,动作缓慢而郑重,像是在处理一枚一触即发的炸弹。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陆佳愿,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加深不见底。

“没什么,一个……故人的恶作剧。”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佳愿,记住我刚才的话。忘记你看到的,听到的。回房间去,睡觉。”

“可是……”

“没有可是。”陶漾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陆佳愿无法违抗的力量,“今晚什么都没发生。你只是做了个噩梦,下来喝杯水,看到我没睡,聊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回去继续睡觉。明白吗?”

陆佳愿看着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知道,一定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严重到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陶漾都如此讳莫如深。但她更知道,陶漾不告诉她,是在保护她。

她用力点了点头,脸色苍白:“我……我知道了。”

她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离开了客房,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陶漾猛地靠倒在椅背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颗心脏这才后知后觉地疯狂擂动起来。

秦峥!

他竟然送来了这个!

这把钥匙,这个徽记……属于一个早已被尘封、被抹去、只存在于极少数人记忆和噩梦里的地方。那是她拼命想要逃离、想要埋葬的过去,是她所有痛苦、所有磨砺、所有不堪回首的起源,也是她如今这一身本事的真正来处。

秦峥知道这个地方?他知道她和那里的关联?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送来这把钥匙,是在提醒她,他掌握了她的底牌?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插手周家的事,否则就将她的过去公之于众?还是说……他另有所图?合作?利用?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滚碰撞,让她头痛欲裂。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秦峥的出现,和她正在调查的周家秘密,这两条原本看似不相干的线,因为这把钥匙,诡异地纠缠在了一起。

局面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和危险。

她之前的调查果然触碰到了极其敏感的神经,不仅引起了周廷玮的警惕,似乎还惊动了更深层次的、隐藏在幕后的力量。而秦峥,显然是这个漩涡的一部分,或者,至少是一个知情人。

“必须停下……”陶漾喃喃自语。

但此刻,“停下”已经不再是为了保护陆佳愿而选择的暂缓,而是必须立刻采取的、最紧急的避险措施。在弄清楚秦峥的意图、评估清楚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导致毁灭性的后果。

她迅速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发出了一连串加密指令。 【暂停一切调查。】 【清除所有近期活动痕迹。】 【进入静默状态。】 【等待进一步指示。】

做完这一切,她删除了所有记录,清空了缓存,甚至进行了一次物理断网。

房间里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再次拿出那把黄铜钥匙,在指尖摩挲。冰冷的金属,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那些被她强行压抑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阴暗的训练场,严苛到残酷的淘汰,代号而不是名字,还有……血与火交织的过往……

她猛地握紧钥匙,尖锐的齿痕刺痛掌心,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不能乱。

现在绝对不能乱。

佳愿还在这里,她是最大的软肋,也是最需要保护的人。

陶漾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论秦峥想做什么,无论周家隐藏着多么黑暗的秘密,她的首要目标,从未改变——保护陆佳愿,带她离开这个地狱。

只是,计划必须调整了。

……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周廷玮果然如陶漾所预料的那样,行为反常。他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甚至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他会带一些昂贵的礼物给陆佳愿,尝试和她共进晚餐,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但这种温和,像毒蛇冰冷的鳞片,只会让陆佳愿感到毛骨悚然。

她谨记着陶漾的嘱咐,努力扮演着一个受宠若惊、逐渐被丈夫的回心转意所“感动”的妻子,但每一次和周廷玮的接触,都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陶漾则彻底变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闺蜜。她不再拉着陆佳愿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客房里看剧打游戏,或者研究菜谱,甚至主动和周廷玮带来修理房门的工人搭讪聊天,一副彻底沉迷世俗享乐、毫无威胁的样子。

周廷玮冷眼旁观,心中的疑虑并未减少,反而更加深沉。他不相信陶漾会突然变得这么老实,但一时也抓不到任何错处。秦峥那边似乎也暂时没了动静,这让他更加捉摸不透。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陆家父母再次上门了。

这一次,他们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像上次那样气急败坏,反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谄媚的试探。

“佳愿啊,最近和廷玮处得挺好?”陆母拉着陆佳愿的手,笑容满面,“我们就说嘛,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你看,廷玮还是在乎你的。”

陆父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难免,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家和妻子。你好好把握机会,早点给周家生个继承人,这地位不就稳了?”

陆佳愿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阵发冷。又是孩子!他们眼里,她永远只是一个用来换取利益的生育工具!

陶漾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笑嘻嘻地接话:“叔叔阿姨说得对!佳愿,你可要加油哦!早点生个宝宝,多热闹!”

陆母看到陶漾,眼神闪烁了一下,故作随意地说:“陶小姐真是贴心,一直陪着我们佳愿。不过啊,这小夫妻俩要培养感情,总有个外人在也不方便……而且,最近好像有人向我们打听陶小姐你呢……”

陆佳愿的心猛地一提!

陶漾脸上笑容不变,叉起一块苹果递给她:“哦?打听我?谁啊?是不是看我长得好看,想给我介绍对象?阿姨您可千万别答应,我还想多玩几年呢!”

她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带偏,心里却瞬间警铃大作。

有人通过陆家父母打听她?是周廷玮?还是……秦峥?或者,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的人?

陆父干笑两声:“没有没有,就是随口问问。我们也是担心陶小姐一直陪着佳愿,耽误了自己的事。”

“我没事儿!”陶漾摆摆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闲人一个,陪着佳愿吃吃喝喝,不知道多快活!是吧,佳愿?”

陆佳愿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陆家父母又坐了一会儿,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些周廷玮的近况和对陆佳愿的态度,得到一些敷衍的回答后,才悻悻地离开。

送走他们,陆佳愿立刻抓住陶漾的手,指尖冰凉:“漾漾,他们……他们说的话……”

“听到了。”陶漾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冷冽,“有人坐不住了,开始从你身边的人下手试探了。”

怀孕?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这个话题,绝对是故意的!是想试探她的反应?还是周廷玮真的动了这个念头,想用孩子彻底绑住陆佳愿,让她闭嘴?

无论哪种可能,都极其恶毒和危险。

“那我们怎么办?”陆佳愿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陶漾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窗外,似乎透过层叠的别墅区,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等。”她吐出一个字。

“等什么?”

“等一个信号。”陶漾的声音很低,“或者,等一个机会。”

等秦峥下一步的动作?等周廷玮露出更大的破绽?还是等她那沉默的调查渠道,冒着风险传来更确切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

这种被动等待的滋味,糟糕透了。

但她必须忍耐。那把黄铜钥匙的出现,像是一个警示,告诉她,棋盘上的对手,远不止周廷玮一个。在摸清所有底牌之前,隐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陶漾那台经过特殊加密、处于静默状态的笔记本电脑,突然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指示灯。

一条来自极高权限层级、无法追踪源头的加密信息,强行突破了静默状态,传输了进来。

信息极其简短,只有一行代码和一个坐标地址。

陶漾在看到那行代码的瞬间,瞳孔骤缩!

那是来自“巢穴”的最高优先级指令代码!

那个她以为早已彻底脱离、永不会再有关联的地方!

代码的含义是:【紧急接应。目标人物携带“钥匙”,于指定坐标遇险。确保其与“钥匙”安全。授权使用一切必要手段。】

坐标地址,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货运码头。

陶漾盯着那条信息,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彻骨。

“钥匙”……是指她手中这把黄铜钥匙吗? 目标人物是谁?为什么会携带“钥匙”遇险? “巢穴”为什么会知道钥匙在她这里?又为什么会给她下达指令? 这会不会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无数的疑问瞬间爆炸。

但她没有时间思考。

最高优先级指令,意味着没有拒绝的选项。“授权使用一切必要手段”,意味着情况极度危险,且已被默认为进入战争状态。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她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熟睡中却依旧眉头微蹙的陆佳愿,眼神复杂难辨。

然后,她迅速换上一身全黑的、便于行动的衣物,将那把黄铜钥匙紧紧塞进贴身口袋,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几样小玩意儿——它们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钥匙扣、口红、发卡,实则内藏乾坤。

最后,她从背包最底层的夹缝里,取出了一个只有半根手指大小、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微型装置,轻轻贴在了耳后。

做完这一切,她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出客房,避开所有监控,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目标:废弃货运码头。

任务:接应目标,确保“钥匙”安全。

她知道,这一去,前路未知,凶险万分。

但她更知道,“巢穴”的指令一旦发出,整个世界都会为之转动。

而她,别无选择。

夜色,完美地掩盖了她的行踪,也掩盖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

第8章:染血的盒子与最终对峙

陶漾返回别墅时,天色已近拂晓,天际透出一种压抑的灰白。

她像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监控死角,从二楼主卧阳台翻入——那里是监控的一个短暂盲区。身上还带着码头浓重的铁锈味、硝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个小巧却沉重无比的黄铜盒子,正紧紧贴在她胸前的口袋里,冰凉坚硬,硌得她皮肤生疼,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神不宁。

王某临死前那双惊恐绝望的眼睛和那句破碎的“账本……周老爷子……灭口……”,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周老爷子……周廷玮那个早已退居幕后、吃斋念佛、看似慈祥的父亲?!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周家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的黑暗和罪恶,简直令人发指!而佳愿,竟然一直生活在这样的魔窟里!

她必须立刻见到佳愿,必须确保她的安全,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出去!

然而,就在她脚步轻盈地落在地毯上,准备快速溜回客房处理掉痕迹时——

“啪嗒。”

客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毫无预兆地全部亮起!

刺眼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黎明前的昏暗,也照出了陶漾此刻的狼狈: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夜行衣沾染了污渍,发丝凌乱,眼神还带着未散尽的凌厉和警惕。

而灯光最璀璨处,周廷玮正端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穿着一身丝绒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冰冷阴鸷,如同等待猎物许久的毒蛇。

他显然一夜未眠,就等着这一刻。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紧绷得几乎要炸裂。

陶漾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他通常应该在公司或者某个情妇那里!

周廷玮缓缓放下酒杯,身体前倾,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陶漾全身,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最后定格在她那身与“闺蜜”人设截然不符的装扮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声音低沉缓慢,却带着千斤重压:

“陶漾,昨晚码头那边,很热闹啊。”

陶漾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但脸上却强迫自己迅速切换回那副懵懂无辜的表情:“码头?什么码头?周总你在说什么?我昨晚睡得早啊……”

“睡得早?”周廷玮嗤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警方刚刚通知我,我的贴身助理王某,昨晚死在那个废弃码头。死状凄惨。”

他在陶漾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眼神锐利如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更巧的是,据说王某死前,手里一份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而监控拍到,有一个身形和你非常相似的黑衣人,在那里出现过,并且……身手相当了得。”

他每说一句,陶漾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警方已经介入?还有监控?虽然她自信避开了主要角度,但周廷玮既然能提前回来在这里堵她,必然是掌握了某些指向她的线索。

“周总,你怀疑我?”陶漾做出震惊又委屈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还杀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普通老百姓?”周廷玮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普通老百姓能一脚踹开我定制的实木房门?普通老百姓能在商业酒会上把我和秦峥都耍得团团转?普通老百姓能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从外面回来?!”

他的目光猛地钉在陶漾外套上一处不易察觉的深色污渍上,那像是……干涸的血迹!

周廷玮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骇人,他猛地出手,快如闪电,抓向陶漾的手臂!

陶漾下意识地就要格挡反击,但硬生生忍住了!现在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就彻底暴露了!她只能强行让自己站在原地,任由周廷玮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擦过那处污渍。

指尖传来微粘的触感和极淡的血腥味。

周廷玮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翻滚着风暴和杀意:“这是什么?陶漾!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王某是不是你杀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一连串的逼问,如同重锤砸下。

陶漾的大脑飞速运转,知道再装傻充愣已经毫无意义。周廷玮已经认定了她与此事有关。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那层伪装的无辜和懵懂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平静。

“周总,”她的声音也变得清冷镇定,“王某为什么会去那个码头?他手里拿的又是什么‘东西’,值得被人灭口?这些问题,难道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反将一军!

周廷玮瞳孔一缩,抓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陶漾冷笑,毫无畏惧地迎视着他充满杀意的目光,“我的意思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周总,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警方既然已经介入,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你威胁我?”周廷玮的声音危险地压低。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陶漾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但周廷玮的力气极大,“放开我!”

“东西在哪里?!”周廷玮不但没放,反而将她拉得更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和陆佳愿,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廷玮?陶漾?你们……在干什么?”

二楼楼梯口,传来陆佳愿带着睡意和惊恐的声音。

她显然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穿着睡衣,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楼下几乎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周廷玮猛地抬头,看到陆佳愿,眼神中的暴戾瞬间收敛了一些,但依旧冰冷骇人。他不能当着陆佳愿的面做得太过分。

陶漾趁机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迅速调整呼吸,给了陆佳愿一个“别过来”的眼神。

周廷玮整理了一下睡袍,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佳愿,没事,醒了?我和陶小姐聊点事情。你先回房。”

陆佳愿看着陶漾狼狈的样子和周廷玮那明显不正常的表情,怎么可能相信没事。她紧张地抓着楼梯扶手,没有动。

周廷玮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不再看陆佳愿,而是重新盯着陶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狠地说:“陶漾,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然后立刻滚出这里,永远别再出现。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陶漾的心跳得飞快。盒子绝不可能交出去!那是能扳倒周家的关键证据!但如果不交,周廷玮这个疯子,真的可能对佳愿下手!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别墅外,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停在了大门外!

紧接着,门铃被按响,急促而有力。张姨惊慌失措地跑过去开门。

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严肃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亮出证件:“周廷玮先生,我们接到新的证据和线报,现以涉嫌谋杀王某、非法交易及洗钱等多项罪名,正式逮捕你!这是逮捕令!”

周廷玮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不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

他的话音未落,另一个身影,也从警察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是秦峥。

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面容冷峻,目光扫过现场,在陶漾身上停留了一瞬,复杂难辨,最后落在周廷玮身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决定性的力量:

“周总,警方收到的匿名证据,足够你在监狱里待下半辈子了。包括你父亲做过的那些‘好事’。”

周廷玮如遭雷击,猛地看向陶漾,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是你?!是你把东西给了他们?!”

陶漾也愣住了。她什么都没做!盒子还在她身上!秦峥怎么会……

秦峥没有回答周廷玮,只是对警方示意了一下。

警察上前,给呆若木鸡、仿佛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的周廷玮戴上了手铐,将他带离了别墅。

喧嚣过后,客厅里只剩下陶漾、陆佳愿,以及站在那里,气场强大的秦峥。

陆佳愿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扑到陶漾身边,紧紧抓住她:“漾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漾安抚地拍拍她,目光却警惕地看着秦峥。

秦峥一步步走过来,目光落在陶漾身上那处血迹和她的夜行衣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你没事吧?”

陶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是你做的?那些证据?”

秦峥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一部分是。另一部分,来自于你‘巢穴’的老朋友。他们清理门户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

巢穴?!老朋友?!

陶漾的心猛地一紧!他果然知道!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似乎和“巢穴”的某些人……有联系?昨晚的指令和救援……

秦峥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但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淡淡地说:“周家这艘破船,注定要沉了。剩下的首尾,警方和‘他们’会处理干净。”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陶漾,眼神深邃:“现在,你安全了。她,”他看了一眼紧紧依偎着陶漾的陆佳愿,“也安全了。”

说完,他竟不再多留,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仿佛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确保这场戏能顺利落幕。

陶漾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秦峥,这个男人,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敌人?盟友?还是……别的什么?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佳愿,”陶漾转过身,紧紧抱住浑身还在发抖的陆佳愿,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哽咽,“结束了……都结束了……”

周廷玮被捕,周家倒台,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黑暗和威胁,终于……散去了。

陆佳愿在她怀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巨大的悲伤、恐惧、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陶漾任由她哭着,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也微微湿润。

阳光终于彻底冲破云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客厅,驱散了所有阴霾和寒冷,明亮得有些刺眼。

……

三个月后。

周氏集团轰然倒塌,相关涉案人员陆续落网,包括周廷玮那位看似慈祥的父亲。他们涉及的罪行远比想象中更加骇人听闻,占据了社会新闻头条很久很久。

陆佳愿作为名义上的周太太,但因证据显示她长期遭受冷暴力和精神控制,且对周氏罪行毫不知情,并未受到牵连。在秦峥(或许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和陶漾的暗中帮助下,她顺利与周廷玮离婚,并拿到了一笔足以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的补偿金。

她卖掉了那栋如同黄金牢笼的别墅,和陶漾一起搬进了一个采光很好、温馨舒适的公寓。

生活仿佛终于回到了正轨。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陶漾窝在沙发里打游戏,陆佳愿则在旁边插花,气氛宁静安详。

陆佳愿偶尔会看着陶漾出神。这三个月,她变了很多,变得开朗,爱笑,甚至开始尝试学习插花和烹饪,找到了一份轻松的画廊工作。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脆弱菟丝花。

而陶漾,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有点宅、有点懒、嘴有点贱的普通闺蜜。绝口不提过去,不提周家,不提码头,不提秦峥,更不提那个神秘的“巢穴”和那把黄铜钥匙。

仿佛那些惊心动魄,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陆佳愿知道,那不是梦。陶漾偶尔在深夜露出的凝重的眼神,她身上那些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旧伤疤,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和过往。

“漾漾,”陆佳愿忽然轻声开口,打断了游戏的音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陶漾操作游戏角色的手指顿了一下,屏幕上立刻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她撇撇嘴,扔掉手柄,伸了个懒腰:“打算?混吃等死呗!怎么,嫌弃我吃你的住你的了?要不我也去画廊找个保安的工作?”

陆佳愿被她逗笑了,但笑容里带着一丝认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会不会离开?”

问出这句话,她的心微微提了起来。她害怕陶漾就像她突然出现一样,又会突然消失。

陶漾沉默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神有些飘远。

离开吗?

“巢穴”的任务似乎已经结束,关于“钥匙”的后续,也再无消息。秦峥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好像……真的自由了。

可是,能去哪里呢?那个充斥着血与火的过去,她早已回不去了。而普通平静的生活……她真的能适应吗?

她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眼中带着担忧和依赖的陆佳愿,忽然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离开?去哪儿啊?我欠你的债还没还清呢!”

她伸手,习惯性地想去揉陆佳愿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辈子,怕是都得赖着你了,我的大小姐。”

陆佳愿看着她那副耍无赖的样子,眼眶却微微发热。她用力点了点头:“好,那就说定了。一辈子。”

阳光暖暖地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清香和安宁的味道。

过去的阴霾或许无法完全抹去,未来的路也未必一帆风顺。

但至少此刻,她们彼此陪伴,拥有了触手可及的、真实的温暖和光明。

这就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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