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的水汽裹着寒意,漫过襄阳的城墙。当赵云、麹义、文丑的大军在西门扎下营寨时,这座荆州重镇的最后一道缺口被彻底封死——北门陆哲与诸葛亮稳坐中军,东门张合及马超的西凉铁骑踏得地面震颤,南门张辽、典韦、颜良的旗帜如林般矗立,西门新至的“赵”字大旗与“麹”“文”二旗交相辉映,大军将襄阳围得水泄不通,飞鸟难入。
城头上的荆军士兵望着城外连绵数十里的营寨,脸色比城砖还要苍白。往日巡逻的脚步愈发迟缓,手中的兵器也失去了光泽,而陆哲大军围而不攻的姿态,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钝刀,日日消磨着他们的斗志。一名士兵望着远处汉江面上的汉军楼船,低声叹道:“这城,怕是守不住了。”
北门帅帐内,陆哲正与诸葛亮对着地图议事,刘备在襄阳已插翅难飞。”陆哲指尖敲击着地图,“但强攻伤亡太大,孔明的攻心之计,该启动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主公放心,刘表旧部蒯越、蔡瑁的族人都在襄阳,我已派使者潜入城内,许以高官厚禄,蒯越掌管襄阳城防,蔡瑁虽死,其弟蔡中仍在城内领兵,只要他们倒戈,襄阳不攻自破。”他顿了顿,补充道,“昨日已让士兵将劝降信绑在箭上射入城内,信中言明,若开城归降,军民皆可保全,唯有刘备、张飞等核心将领,需束手就擒。”
正说着,颜良入帐禀报:“主公,张飞今日在南门叫阵,骂了整整一个时辰,末将请战,愿去斩了他的狗头!”陆哲摆手道:“他是急怒攻心,想诱我军出战。你只需坚守营寨,任他谩骂,耗光他的锐气便是。”颜良虽不甘,却也领命退下。
城外的劝降声日复一日,陆军士兵每日清晨都会在城下高喊:“陆主公已备好印绶,开城归降,可保襄阳百姓!”“荆军弟兄们,何必跟着刘备送死!”这些声音顺着风传入城内,像种子般落在士兵与百姓心中,生根发芽。
与城外的严阵以待截然不同,襄阳帅府内夜夜笙歌,刘备穿着锦绣华服,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酒樽,看着堂下起舞的歌女,眼中满是迷离。自关羽、黄忠合兵以来,他便再未登过城楼、陆哲大军的压迫,早已磨平了他的雄心,只剩下“及时行乐”的颓丧。
“主公,夜深了,该歇息了。”庞统拄着拐杖走进堂内,看着满地狼藉的酒樽与果皮,眉头紧锁。刘备挥了挥手,让歌女退下,醉眼朦胧地笑道:“士元,你来了?来,陪我喝一杯。城破之日早晚到来,不如快活一日是一日。”
庞统叹了口气:“主公,蒯越、蔡中近日行事诡秘,恐有二心。我们当尽快整肃军纪,稳定人心,而非在此饮酒作乐!”刘备却猛地将酒樽摔在地上,怒吼道:“稳定人心?援军在哪?你让我拿什么稳定人心!”庞统被他吼得一怔,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刘备,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更令人齿冷的是,刘备的沉沦渐渐染上龌龊,他早已觊觎蔡夫人的美色,如今失了斗志,更是无所顾忌。一日深夜,他带着亲兵闯入蔡夫人的院落,蔡夫人吓得花容失色,退到墙角:“玄德公,我乃刘表遗孀,还请你自重!”
刘备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步步紧逼:“蔡夫人,刘琮的性命全在我手中,你若从了我,我保他平安;若不从……”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蔡夫人苍白的脸色,“我不敢保证,乱兵之中,他能活多久。”蔡夫人望着刘备狰狞的面孔,又想到年幼的儿子,终是瘫软在地,泪水无声滑落。
自此之后,刘备更是肆无忌惮,夜夜宿在蔡夫人的院落。消息传遍城内,士兵与百姓无不鄙夷——昔日“仁义”的刘皇叔,如今竟成了用孩童性命要挟寡妇的卑劣之徒。张飞得知后,提着蛇矛冲到帅府,却被刘备的亲兵拦在门外:“主公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张飞怒极,一矛挑飞亲兵,却在看到堂内醉生梦死的刘备时,终是无力地放下了蛇矛,转身离去时,泪水混着怒火滚落。
刘备的堕落,成了压垮蒯越、蔡中忠诚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日深夜,蒯越悄悄潜入蔡中府中,两人屏退左右,密谈至天明。“刘备如今荒淫无道,襄阳必破。”蒯越压低声音,“陆哲派使者送来密信,许我荆州别驾之职,保你我家族平安。你意下如何?”
蔡中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挣扎——他曾是刘表的部将,想到刘备染指蔡夫人的龌龊,想到城外汉军的铁壁合围,他终是咬牙道:“刘备不仁,休怪我不义!但需答应我,保蔡夫人与刘琮的性命。”蒯越点头道:“我已与陆哲使者约定,三日后三更,打开东门,放马超将军入城。”
两人商议完毕,蒯越取出早已写好的密信,交给心腹:“将此信送到东门马超将军营中,切记,不可暴露行踪。”心腹接过密信,藏在发髻中,趁着夜色,用绳索从城墙滑下,朝着汉军大营的方向奔去。
马超接到密信时,正与张合、庞德议事。他展开密信,看完后哈哈大笑:“好!蒯越、蔡中愿倒戈,襄阳城破矣!”张合急忙道:“将军,此事是否有诈?万一是刘备的诱敌之计……”庞德也道:“不如派使者再去确认,确保万无一失。”
马超却摆手道:“不必。刘备如今沉迷酒色,早已失了人心,蒯、蔡二人倒戈合情合理。传我令,三日后三更,全军集结,待东门打开,立刻冲入城内,控制城防!”他将密信收好,眼中闪过锐光——这场围困襄阳的大戏,终于要迎来落幕。
襄阳被围的消息传到益州时,刘璋正与部下商议是否出兵驰援。堂下分为两派,一派以张松为首,主张“坐山观虎斗”,待陆哲与刘备两败俱伤再作打算;另一派以法正为首,认为“唇亡齿寒”,应即刻出兵,助刘备解襄阳之围。
“够了!”刘璋猛地拍案,打断了众人的争论。他拿起案上的军报,脸色苍白:“陆哲势大,如今合围襄阳,麾下名将如云,兵力是我益州的数倍,出兵驰援,无异于以卵击石!”张松立刻附和道:“主公英明!陆哲势大,我们不如派使者前往,献上降书,可保益州平安。”
法正急忙上前劝阻:“主公,陆哲狼子野心,若献城投降,益州必被他吞并!刘备虽弱,却是汉室宗亲,我们应与他联手,共抗陆哲!”刘璋却摇头道:“汉室早已名存实亡,我只求保住益州百姓与我的爵位。法正,你不必多言,传我令,让张松起草降书,挑选使者,即刻送往。”
法正看着刘璋决绝的神色,心中满是失望。他知道,刘璋懦弱无能,益州落入陆哲手中只是时间问题。退堂后,法正悄悄找到好友孟达,低声道:“刘璋必降,益州将易主。陆哲麾下人才济济,我们若想成就一番事业,需提前与他联络。”孟达点头道:“我早有此意,明日便派人前往,献上益州地图,表明心意。”
襄阳城的最后一个夜晚,风雨交加。帅府内,刘备仍在饮酒作乐,蔡夫人坐在他身旁,眼神空洞如死水;军营中,张飞独自擦拭着丈八蛇矛,矛尖的寒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蒯越与蔡中各自回到府中,安排家仆收拾行囊,等待三更的信号;城头上,荆军士兵缩在角落避雨,对即将到来的变故一无所知。
三更的梆子声,在风雨中悄然响起。襄阳东门,蒯越亲自带着士兵打开城门,马超的西凉铁骑如潮水般涌入,马蹄声踏碎了雨夜的宁静。一场决定荆州归属的决战,在襄阳城内,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