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京城外,临时战俘营的木栅栏外绕着一圈禁军,甲胄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光,营内传来倭国俘虏低低的交谈声,带着生硬的东洋腔调。灵瑶身着藕荷色襦裙,外罩一件月白比甲,身后跟着“学礼班”的十名学员,个个捧着小本子和炭笔,眼神里满是既紧张又期待的神色——这是她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外邦人,也是第一次将所学的外交礼仪与语言实践结合。
“大家别紧张,看守的士兵都是自己人,咱们只是远远听着,记录倭国俘虏的常用词汇,不用跟他们直接对话。”灵瑶轻声叮嘱,目光扫过学员们,“记住,重点听他们说的地名、物品名,还有跟军事相关的词,这些对将来处理外邦事务有用。”
学员们齐声应下,林婉儿还特意摸了摸怀里的小本子,上面记着之前灵瑶教的基础倭国发音,她悄悄对身边的芸芸说:“我爹之前说过,倭国的话跟咱们的方言不一样,特别绕,咱们可得仔细听。”
芸芸点点头,刚要回话,就见奶娘抱着灵汐快步走了过来——闻咏仪本想让灵汐留在宫中,可小家伙早上见灵瑶要出门,哭闹着不肯松手,无奈之下,只能让奶娘抱着她跟来,嘱咐“只在栅栏外待着,别靠近”。
“五格格,小主子一路上都很乖,就是好奇地东看西看。”奶娘轻轻将灵汐放在灵瑶身边的软垫上,小家伙立刻抓住灵瑶的衣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向营内,小脑袋还时不时转一下,像是在捕捉周围的声音。
灵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呀,就跟过来凑热闹,可不许吵闹,影响姐姐们学习。”
灵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攥着灵瑶的衣角,安静地坐了下来。营内的倭国俘虏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交谈声渐渐大了些,一个身材粗壮的俘虏用倭国方言喊道:“我们要见你们的皇帝!我们有九州岛的银矿消息,只要放我们回去,就告诉你们银矿的位置!”
这话刚落,灵瑶和学员们还在努力分辨发音,就见灵汐忽然抬起小脑袋,小嘴轻轻动了动,竟清晰地发出了“银矿”“九州岛”的音节——虽然吐字还有些软糯,却完全是倭国方言的腔调,与俘虏说的一模一样。
“呀!小主子会说倭国话?”奶娘惊讶地捂住嘴,生怕吓到灵汐。
灵瑶也愣住了,连忙凑过去,小声问道:“灵汐,你再说一遍,刚才那个俘虏说的是什么?”
灵汐眨了眨眼睛,看向营内,正好听到另一个俘虏对着看守士兵喊道:“我们的战船还在泉州港外!只要你们不杀我们,就告诉你们战船的秘密!”
这一次,灵汐更快地重复道:“战船……泉州港……”,不仅吐字更清晰,还准确地跟上了俘虏的语气节奏,仿佛完全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太神奇了!”林婉儿忍不住小声感叹,“小主子才这么小,就能听懂倭国话,还能重复出来,比我们学了半个月都厉害!”
周围的学员也纷纷围过来,好奇地看着灵汐,连看守的禁军士兵都凑过来看热闹,一个老兵笑着说:“这小公主真是有灵性!咱们守了这么久,就听懂几个词,小公主一听就会,将来定是个能跟外邦打交道的人才!”
灵瑶看着灵汐的反应,心里又惊又喜——灵汐的方言天赋比她想象的更出众,不仅能模仿中国地方方言,连外邦语言都能快速捕捉,这对将来的外交事务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她立刻让学员们记录下“银矿”“九州岛”“战船”“泉州港”这几个词,叮嘱道:“这些词很重要,倭国俘虏提到银矿和战船,很可能是想以此为筹码谈判,咱们把这些记下来,回去禀报额娘和父皇,说不定能帮上忙。”
学员们连忙点头,快速在本子上记录,林婉儿还特意标注了灵汐模仿的发音,生怕记错。灵汐则继续坐在软垫上,小耳朵竖得高高的,只要营内俘虏提到新的关键词,她就会跟着重复,从“粮食”“武器”到“将领”“航线”,每个词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像是一台精准的“语言复读机”。
临近午时,灵瑶见灵汐有些困了,便决定带学员们回宫。临走前,她特意找到战俘营的将领,叮嘱道:“麻烦将军多留意俘虏的谈话,尤其是提到银矿、战船、九州岛的内容,有消息及时禀报兵部或景阳宫,多谢将军。”
将领连忙应下,看着灵瑶抱着灵汐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对身边的副将说:“景阳宫的小主子们真是个个不凡!三阿哥平了倭患,五公主懂外交,连最小的小公主都这么厉害,将来大清的外邦事务,怕是要靠她们了。”
回宫的马车上,灵汐靠在灵瑶怀里睡着了,小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银矿”“战船”的音节。灵瑶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满是期待——有灵汐这样的天赋,再加上“学礼班”的学员们,将来大清的外交队伍定能越来越强,无论是应对倭国,还是其他外邦,都能从容不迫。
回到景阳宫,灵瑶立刻将营前的情况禀报给闻咏仪,还拿出学员们记录的词汇本。闻咏仪看着本子上的关键词,又看了看熟睡的灵汐,眼底满是欣慰:“灵汐的天赋真是难得,能快速捕捉外邦语言,这对咱们了解倭国的情况、制定应对策略太有帮助了。你明天把这些词汇整理好,送到兵部给你三哥,让他结合水师的情报,看看倭国俘虏说的银矿和战船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这可是重要的筹码。”
灵瑶点头应下,看着灵汐熟睡的小脸,心里悄悄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教妹妹外交礼仪和语言,让她的天赋得到最好的发挥,将来成为大清最优秀的外交人才,为“子女同盟”添上最坚实的一笔。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熟睡的灵汐身上,也洒在记录着倭国词汇的本子上。一个未满一岁的稚女,用她独特的天赋,为大清的外交事务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也让“子女同盟”的外交能力,迈出了更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