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瑶醒来后的第四天，医生终于批准她出院。
条件是：静养一个月，禁止剧烈运动，禁止使用任何“特殊能力”，定期复查脑电波。
付豪把这些规定打印出来贴在冰箱上，老王自告奋勇当“纪律委员”，每天像看犯人一样盯着王一瑶。
“会长，你不能下床超过十分钟！”
“会长，这碗汤必须喝完！”
“会长，再玩手机我就告诉付总！”
王一瑶觉得自己不是出院了，是从医院的VIp病房转移到了家里的“豪华监牢”。
“我快闷死了，”她躺在沙发上哀嚎，“付豪，你就让我进游戏看一眼，就一眼！”
付豪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医生说了，一个月内禁止任何形式的意识深度活动，包括但不限于游戏、VR、甚至看3d电影。”
“可我听说新资料片上线了，”王一瑶委屈巴巴.“‘星际黎明’啊，听起来就很酷。兄弟们都在开荒新地图，就我闲着……”
“你可以看直播。”
“那能一样吗！”
付豪合上电脑，走到沙发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瑶瑶，你昏迷那几天，我每天看着监护仪，就怕上面的数字突然变成一条直线。你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我抱怨，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所以，乖，听话。”
他的眼神太认真，王一瑶没辙了。
“……好吧，”她投降，“那我看看论坛总行吧？”
“可以，但每天不超过两小时。”
“成交。”
于是王一瑶过上了每天刷论坛、看直播、听兄弟们汇报游戏进度的“退休”生活。
新资料片确实火爆。
“星际黎明”完全颠覆了《神域纪元》原有的世界观——游戏背景从奇幻变成了科幻，玩家们发现，原来他们所在的“神域”,只是一个高等文明的模拟器，而现在模拟器“升级”了，开放了与其他虚拟文明的交流通道。
新职业“时空学者”成了香饽饽，这个职业的技能基于基础的空间理论和时间概念，虽然前期输出不高，但后期能掌握短距离传送、时间缓速等实用技能。
瑶光公会作为“拯救世界的英雄”，获得了一系列特殊奖励：公会领地扩大50%，所有成员获得限定称号“虚空先驱”，还有……一个特殊的Npc入驻瑶光城。
那是个穿着白袍、戴着兜帽的“星际导师”，负责教授时空学者职业的进阶知识。
玩家们很快发现，这个导师的AI智能高得离谱，不仅能回答问题，还能根据玩家的学习进度调整教学内容。
只有王一瑶和付豪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Npc——那是革新派派来的“文明引导员”，一个真正的奥罗拉人（或者说，他的意识投射）。
“Z说这是‘文化交流计划’的一部分，”付豪解释，“用游戏作为媒介，逐步向地球文明传递更高级的知识，减少冲击。”
“挺聪明的，”王一瑶刷着论坛，“玩家们把这当成游戏设定，学得还挺起劲。你看这个帖子——《时空学者技能详解：从入门到精通》，分析得头头是道，很多理论我都看不懂了。”
“那是因为你一个月没碰游戏了，”付豪笑，“等你恢复了，我教你。”
“说定了。”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
白天付豪去公司处理事务，老王在家陪着王一瑶。
晚上兄弟们轮流来家里“探监”，带各种美食（虽然大部分被老王以“不健康”为由没收），分享游戏里的趣事。
直到第十天晚上，平静被打破了。
那天付豪回家比平时晚，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王一瑶敏感地察觉到。
付豪把外套挂好，沉默了几秒：“夜莺那边……监测到了异常能量波动。”
王一瑶心里一紧：“陈博士的克隆体？”
“还不能确定，但时间和频率都对得上，”
付豪坐到她身边，“昨天凌晨三点，城东区监测到一次持续37秒的微弱能量脉冲，强度刚好在‘意识同步装置’的理论范围内。今天下午两点，城西区又出现一次，持续42秒。”
“他在测试设备，”王一瑶立刻反应过来，“或者……在移动。”
“对，”付豪点头，“夜莺已经部署了更密集的监测网络，但城市太大了，如果陈博士的克隆体分散在不同区域，我们很难精确定位。”
“他同步意识需要多久？”
“Z说，根据教授提供的数据，完整同步至少需要十分钟。但陈博士很狡猾，他可能把同步过程拆分成多个短脉冲，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就像打游击战。
“那我们怎么办？”
“等，”付豪说，“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夜莺已经在分析两次脉冲的共同特征了，只要能锁定设备类型或者能源特征，就能缩小范围。”
也只能这样了。
王一瑶看着付豪疲惫的脸，伸手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别太担心，我们会抓住他的。”
“我不担心抓不住他，”付豪握住她的手，“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你现在没有自保能力，如果……”
“有你们在，”王一瑶打断他，“老王在家，夜莺在外面布控，你也在。我不怕。”
付豪看着她，最终点头：“嗯。”
但两人都知道，这话更多是安慰。
陈博士不是普通罪犯，他是个掌握高等科技的疯子。
如果他想针对王一瑶，现有的安保措施未必够用
第二天，游戏里出了件怪事。
瑶光城的“星际导师”Npc，突然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当时老王正在向他请教一个时空理论问题，导师突然说：“数据流异常……检测到未授权访问……来源：未知。”
“啥意思？”老王愣住。
导师没有回答，而是重复了几遍这句话，然后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