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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省政府二楼的小会议室还留着昨夜的潮气。百叶窗半掩,斜光像一把薄刃,把桌面上的文件切得棱角分明。张志远披着一件浅青对襟短衫,袖口卷到手肘,正拿钢笔在一份《夷北水渠预算》上勾最后一道红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待员小李探头,脸上带着苦相,只挤出一句话:“张省长,那位熊……熊总督已经在一楼大厅了。”

张志远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点。他抬眼,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像替他叹气。他轻轻“嗯”了一声,把钢笔合帽,动作比平常慢了半拍,又把文件对齐,拍了拍纸角,像抚平心里那点褶皱。随后抬手朝小李摆了摆,示意他先去忙。

门再被推开时,熊文灿已经自己走了进来。他仍穿着前日那身绯红补服,只是下摆沾了些晨露,颜色深得像干涸的血迹。张志远嘴角挂起惯常的温和弧度,指了指长桌侧面的单人沙发:“熊先生,先坐。我泡壶茶,咱们慢慢说。”

热水壶在角落咕嘟作响。张志远从瓷罐里舀了两勺冻顶乌龙,叶片在透明壶里翻滚,像一群急着出海的小船。蒸汽升起,把他的镜片蒙了一层雾。他借擦镜片的机会,垂下眼睫——那抹无奈藏在睫毛的阴影里,像被雾气遮住的礁岩。

熊文灿没坐,而是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铜鞘。

“张省长,我昨夜思量再三,”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劲,“倭寇昨日又袭漳浦,掳走十七户渔民。若再任其猖獗,闽海粮道彻底断绝。”

张志远把茶壶提得高高的,水流在杯里冲出一道细小白沫。

“先喝口茶。”他把杯子推过去,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冻顶乌龙,回甘快,能压心火。”

熊文灿接过,却只是捧着,热气在指缝间缭绕。

“我知贵国无意北上,”他顿了顿,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张志远脸上,“但只需贵国战舰在闽江口外巡弋半月,倭寇必退。我愿以南台港三年免税、樟脑专销权作酬。”

张志远垂眸,指尖在杯沿轻轻画圈。茶水映出他的倒影,一圈圈涟漪把眉心那道浅浅的川字推开又聚拢。

“熊先生,”他声音平稳,“战舰出海,煤、粮、弹药、人工,一天便是千金。免税与专销,得先折算成银,再折算成煤和米,才能算得清盈亏。”

熊文灿喉结动了动,像咽下一块滚烫的炭。

“折算多少,闽省认。”

熊文灿话音落下,厅里只剩茶水滚动的轻响。

张志远抬手,把杯盖“叮”地一声扣回茶盏,像给对方的承诺盖了枚冷章。

“熊督,”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凉意,“你的保证在我这儿,连张欠条都算不上。”

他指节轻敲桌面,节奏缓慢,却一下一下敲在熊文灿心口——

“没有朱由检的朱批,没有内阁的印信,你嘴里说的三年免税、樟脑专销,随时都能被一道‘着即停止’的圣旨收回。到时候——”

张志远抬眼,目光像一把薄刃,掠过对方官服上那行孔雀补纹,

“到时候,你头顶的乌纱保不住,你全家的脑袋也悬在午门外。我们呢?舰队的出发了,粮也卸在闽江口,难道要我派兵上岸去讨债?——那不叫护航,那叫攻明。”

熊文灿的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他当然清楚,大明的任何政策,哪怕只是减免一斗米税,最终都要落在紫禁城那张龙案上。皇帝的朱笔轻轻一勾,昨日允诺便成了明日罪状;而地方督抚的奏折,不过是御案旁一摞随时可以抽走的竹签。

张志远把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低得只剩两人可闻:

“我信不过的不是你,是你们整套衙门。圣旨一天没出午门,我们就一天不会把兵舰开出夷州港。剿倭可以谈,护航也可以谈,但价码要写在盖了玉玺的折子上,而不是写在督抚的口头上。”

熊文灿垂下眼帘,指尖在剑鞘铜饰上掐出一道白痕。

半晌,他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被海风磨破的帆:“张省长说得透彻……圣旨不到,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拿什么护住闽省的百姓?”

张志远不再接话,只抬手替他把凉茶续满。

茶水注入杯中,水线细而稳,却像在给一场注定落空的谈判,画下最后一道句号。

张志远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叶,语气里带着海风般的锋利。

“剿倭、剿匪,这本就是我们汉国海军的份内事。只要那些海盗敢在夷州到马六甲的航道上冒头,我们自会送他们下海喂鱼。”

他抬眼,目光掠过窗外港池里那排整齐的二十四磅炮列,像在为自己的话做注脚。

“至于联合?”

张志远摇了摇头,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闷棍敲在熊文灿耳膜上。

“熊督,贵国水师的船型我看过——福船、广船、鸟船,吃水浅、帆面小、炮位低。二十四磅炮一门都装不下,最多塞几门六磅小炮,射程还没我们侧舷一半。速度慢、转向笨,真要编队,我们得放慢脚步等你们,到时候不是并肩作战,是拖后腿。”

他放下茶盏,指尖在桌面敲出两声轻响,像在数那些老旧船壳的肋骨。

张志远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所以,剿匪我们自己去。贵国水师若真想出力,就在港口里把缆绳系紧,别让我们的侧舷开火时,还要分神照顾你们的小船。”

熊文灿猛地直起腰,绯红补服前襟因呼吸起伏而绷得紧紧的,像一面骤然拉满的帆。

“张省长,”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闽地口音的尾音在厅中撞出回响,“别把话说得太满!我大明水师纵横七海的时候,贵国还在筑堤开田!”

他一步上前,手掌“啪”地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半圈涟漪。

“船小?船小灵活!闽浙沿岸礁多水浅,你们的深吃水大战舰敢贴岸?我们福船、鸟船吃水不过七八尺,转舵如风,追倭寇能直追到滩涂里去!”

熊文灿眼神凌厉,语速像火绳枪齐射:

“炮小?炮小快放!我们一艘大福船能排十门佛郎机,虽只六磅,却连珠而发,近身肉搏时比你们二十四磅重炮更管用!况且——”

他抬手一指窗外港池,指尖微微发抖,

“我福建、广东、浙江三镇,尚有大小战船一百三十余条!百船齐出,帆影蔽日,蚁多咬死象!汉国舰炮再利,能一炮击沉十船?能一炮堵住闽江口?”

话到最后,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血丝仿佛映出昔日澎湖、料罗湾的硝烟。

“张省长,海战不光比炮重船大,还比胆识、比水性、比熟悉每一条暗礁!我大明水师——绝不是摆在船坞里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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