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林娆向前一步,目光落在他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在双头人的阁楼,那拥挤的铁笼里……是谁在‘睡梦’中,搂着你的腰,手还不安分地探入……”
“别说了!”苍俞猛地打断她,脸颊瞬间爆红,一路蔓延至耳根脖颈。他羞愤难当,却又无法反驳。那些他当时强行为“妹妹”开脱的“无心之举”、“睡相不佳”,此刻被点明,竟全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刻意挑逗!
震惊、羞耻、恍然、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恼怒……种种情绪交织,让他心绪大乱。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声音艰涩:“所以……从疗伤开始,到潜入孙府,再到后来……一直都是你?林娆?”
“不然呢?”林娆挑眉,欣赏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你以为你那个天真娇蛮的妹妹,真有胆子对她敬重的大哥做出那些事?”
苍俞踉跄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需要借助墙壁的支撑才能站稳。原来,这些天让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又忍不住偷偷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芊芊,而是这个声名狼藉、手段强势的林家大小姐林娆!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他之前的全部认知,也让他对这几日所有的亲密接触,有了全新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解读。原来,一直是“她”。
林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她牵起他有些冰凉的手,将他引至床边坐下。
林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那抹复杂的恍然与挥之不去的惊悸。她再次伸出手,这次不是手腕,而是轻轻牵住了他有些冰凉、微微颤抖的手指。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却也有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将他从倚靠的石墙边,一步步引向那张铺着兽皮的床榻边缘坐下。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苍俞身体一僵。他本该立刻甩开,立刻后退,离这个传闻中可怕的女人越远越好。她是林娆,是掌控无数兽奴生死的林大小姐,是所有部落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恐惧和本能的戒备让他肌肉紧绷。
然而,就在他想要抽手的瞬间,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另一组画面——是“她”假扮的“云芊芊”,也曾这样拉着他的手腕,为他仔细清理伤口,指尖的触感带着让他心慌的温柔;是“她”在拥挤的铁笼里,依偎在他身侧,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窝;是“她”那些大胆又暧昧的言语和眼神,一次次打破他作为兄长的界限,搅乱他一池静水……
那些记忆,鲜活而滚烫,与他此刻对“林娆”这个名字的固有恐惧激烈碰撞。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是眼前这个真实林娆带来的威慑更甚,还是记忆中那个“她”带来的悸动与混乱更让人无措。
就在他心神剧烈动荡、挣扎于抗拒与那丝被强行刻入记忆的暧昧惯性之间时,林娆已俯身靠近,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以“云芊芊”身份时的嬉闹与挑逗,而是带着林娆本尊的清晰意志与灼热气息,直接、不容回避。苍俞脑中“嗡”的一声,彻底乱了。传闻中她的狠辣手段,与这几日亲身感受过的、来自“她”的种种亲密接触,此刻在这个吻里扭曲交缠。极致的危险与一种被悄然培育出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隐秘吸引,像两股漩涡将他卷入。
他僵硬地承受着这个吻,身体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恐惧的冰层下,被那熟悉的、独属于“她”的气息和触碰方式,悄然点燃。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和恐慌的本能反应——他的身体,似乎先于他的理智,认出了这份纠缠的来源。
正是这份认知带来的混乱与崩塌,让他失去了第一时间全力推开她的力量和决心。防线,出现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明了的裂隙。
直到林娆将他轻轻压倒在榻上,伸手去解他裹着的兽皮毯子时,他才如梦初醒般羞涩地挣扎起来。“不……”
林娆轻笑一声,轻而易举地用单手就将他试图反抗的双腕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利落地扯落了那碍事的兽皮毯。半透明的鲛绡纱袍下,苍俞健美挺拔的身躯和紧张无措的神情一览无余。感受到她目光的巡梭,苍俞脸颊爆红,羞耻地偏过头,声音低哑地哀求:“不…别看……”
“我要看。”林娆眯起那双暗红色的瞳眸,目光灼灼,如同审视属于自己的珍宝,缓缓扫过他宽阔的胸膛、紧实的腰腹,最终定格在他小腹下方,肚脐往下几寸的位置——那里,一点鲜红欲滴的守宫砂,在昏黄的灯光和透明的纱袍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如同雪地里的一粒朱砂。
她解开纱袍的腰带,俯身靠近,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柔地抚过那枚象征着他清白与“商品价值”的印记,声音因情动而变得喑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真美……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说完,她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轻轻吻上了那枚守宫砂。
苍俞身体剧颤,在她唇瓣落下的瞬间,仿佛过电般酥麻传遍四肢百骸。那点鲜红守宫砂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热。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想要遮掩这最后象征清白的印记,却被林娆温柔而坚定地按住。
“别怕。”她的声音低哑,在寂静的石屋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她的指尖不再冰凉,反而变得温热,缓缓地、一寸寸地抚过那枚守宫砂周围紧绷的肌肤,像在描绘一幅珍贵的图腾。“让我好好看看它……也好好看看你。”
她的目光专注而灼热,却奇异地没有让苍俞感到被冒犯的难堪,反而在那视线流连下,皮肤泛起细微的战栗,混杂着羞耻与一种陌生的、被珍视的错觉。当她的吻再次落下,不再是轻触,而是带着湿润温热的触感,细细密密地印在守宫砂上时,苍俞猛地咬住下唇,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咽了回去。那感觉太过奇异,太过亲密,仿佛她不是在亲吻一个标记,而是在亲吻他灵魂深处某个不设防的角落。
纱袍的腰带被完全解开,轻柔的布料自肩头滑落。微凉的空气拂过暴露的皮肤,却迅速被她掌心熨帖的温度驱散。她的动作强势,主导着一切,却并不急躁,甚至称得上耐心。每一次触碰,每一次贴近,都带着明确的目的,却又包裹着一层令人心悸的温柔。
苍俞的抗拒在她绵绵不绝的攻势与那些不断闪回的记忆碎片中逐渐消融。他闭上眼,睫毛湿漉,任由自己被她牵引着,沉入一片由她构筑的、混合着危险与极致诱惑的迷雾中。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紧绷缓缓化作生涩的回应,指尖无意识地抓住了身下粗糙的兽皮。
当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泣音的闷哼时,林娆吻去了他眼角的湿意。那点灼热的鲜红,在她深暗的瞳眸注视下,仿佛完成了最后的燃烧,色彩渐渐淡去,融于他肌肤原本的色泽之中,只留下一片温润的微红,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宣告着某种所有权的彻底转移。
夜色浓稠,石屋内的温度却久久未散。一室静谧,唯余彼此交织的、逐渐平复的呼吸声,与那盏油灯,静静映照着床榻上相拥的轮廓,投下温暖而亲密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