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雪过后，天终于放晴。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悦来居的庭院里，积雪被映照得晶莹剔透，檐角的冰棱滴着水珠，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栀早起整理完前几日打探到的消息，将写满字迹的纸页收进木盒，刚推开房门，就见庭院里一片热闹。白泽穿着厚厚的鹅黄色棉袍，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正蹲在雪地里，双手捧着雪球往一起堆，鼻尖冻得通红，却满脸兴致勃勃。
“姐！你醒啦！”白泽瞥见栀，立刻举起手里的雪球挥了挥，声音清脆得像檐角的冰珠碰撞，“快过来帮我搭雪人！奥托去查消息了，华姐姐在屋里看书，就剩我一个人堆，太慢啦！”
栀走过去，低头看着她脚边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还有散落一旁的树枝、石子，无奈地笑了笑：“昨晚刚说要跟奥托去查苏湄的消息，今天就把正事抛到脑后了？”
“哎呀，查消息也不差这半天嘛！”白泽挠了挠头，把手里的小雪球往大雪球上摞，却没对准位置，雪球“咕噜噜”滚到一边，“你看这雪多好，不堆雪人太可惜了！等堆完我们再去街上转转，说不定还能顺便听到些消息呢！”
她说着，又跑去追滚远的雪球，脚下一滑，差点摔在雪地里，幸好栀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她的后领。
“慢点，别摔着。”栀扶稳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雪球，“要堆多大的？先把底座压实些，不然站不稳。”
白泽立刻笑开，凑到栀身边出主意：“要堆跟我一样高的！还要给它插两根树枝当胳膊，用黑石子做眼睛，再找个红果子当鼻子！对了，还要给它戴顶帽子，不然会冻感冒的！”
栀无奈摇头，却还是按照她的话动手。她运力将雪压实，搓出一个比白泽还高些的大雪球做底座，又捏了个稍小些的雪球摞在上面，动作干脆利落，没一会儿，雪人的雏形就立了起来。白泽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帮忙递树枝，还特意挑了两根枝桠匀称的，踮着脚往雪人身上插。
“左边一点！再往上些！”白泽指挥着栀调整树枝的位置，自己则蹲在雪人前，小心翼翼地把黑石子按进雪团里当眼睛，又从怀里摸出一颗昨晚剩下的红山楂，嵌在眼睛下方当鼻子。
“还差嘴巴和帽子！”白泽拍了拍手，四处张望，忽然眼睛一亮，跑到客栈门口的柴堆旁，捡了根弯弯的树枝，“用这个当嘴巴，笑起来的样子最可爱！”
栀接过树枝，轻轻按在雪人鼻子下方，勾勒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时，符华拿着书卷从屋里走出来，见庭院里的雪人已经有了模样，眼底泛起浅淡的笑意，走过来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华姐姐！你看我们堆的雪人好不好看？”白泽得意地指着雪人，又拉着符华的手，“快帮我们想想，给它戴什么帽子好呀？”
符华扫了眼四周，目光落在廊下挂着的一串晒干的玉米穗上，笑着道：“用那个怎么样？既好看，又轻便。”
白泽立刻跑过去摘下一个玉米穗，踮着脚想戴在雪人头上，却够不着。栀见状，伸手托了她一把，白泽借力一跳，稳稳地把玉米穗扣在了雪人头顶。
“完美！”白泽落地后拍了拍手，围着雪人转了两圈，又想起什么，跑到自己房间里翻出一块红色的绢布，系在雪人的“胳膊”上，“这样就更像样啦！”
栀站在一旁，看着白泽蹦蹦跳跳的身影，还有雪人头顶晃动的玉米穗，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自从来了顺天府，要么忙着打探马非马的消息，要么面对背叛的旧徒，气氛总带着几分沉重，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刻。阳光洒在白泽通红的脸颊上，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辰，连带着庭院里的积雪都多了几分暖意。
符华走到栀身边，轻声道：“难得这样清净，就让她好好玩一会儿吧。”
“嗯。”栀点头，目光落在雪人脸上那个弯弯的树枝嘴巴上，“等她玩够了，我再带她去城西转转，那边有几个老江湖常去的茶摊，说不定能听到些苏湄和凌程霜的消息。”
正说着，奥托推门走进庭院，身上还沾着些雪沫，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他看到庭院里的雪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过来：“没想到你们倒是有兴致堆雪人。”
“奥托！你回来啦！快看看我们堆的雪人好看不？”白泽立刻跑到他身边，拉着他往雪人那边走。
奥托看着雪人头顶的玉米穗和红绢布，忍俊不禁：“很可爱，很有你的风格。”他说着，将手里的纸条递给栀，“我刚才去城西的茶摊打听了，有人说三天前见过一个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和一个戴帷帽的男子在一起，看身形和气质，有可能是苏湄和凌程霜，他们好像往城南的方向去了。”
栀接过纸条，上面是奥托记下的茶摊位置和男子女子的特征，她仔细看了看，将纸条折好收进怀里：“知道了。城南多是废弃的宅院和货栈，他们说不定藏在那里。”
白泽听到“苏湄”的名字，立刻收起玩心，攥了攥拳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城南找他们？”
栀摇了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急。我们还不确定是不是他们，而且城南地形复杂，贸然过去容易打草惊蛇。等吃过午饭，我和你去城南探查一下，奥托你再去确认下消息的真假，符华你留在客栈，若是有异常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好！”白泽立刻点头，又回头看了眼雪人，小声道，“等我们回来，再给雪人堆个小伙伴好不好？”
栀无奈笑了：“看你表现。”
阳光渐渐升高，庭院里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雪人头顶的玉米穗上沾了些水珠，却依旧立得笔直。白泽蹦蹦跳跳地去厨房催老板快点做午饭，符华回到廊下继续看书，奥托则去收拾打探消息的工具，栀站在雪人旁，看着远处白泽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了解了一下崩铁最新的剧情，啊，博识尊差点给我气死，等到时候第二本书把他灭掉吧。对了，前文明的话，我会开始修改和补充内容，大概是前文明要100多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