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给他认识的其他几位超级英雄,如x教授、布鲁斯·韦恩、克拉克·肯特等都打了电话。
他们的反馈大同小异,都隐约感觉到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又都抓不住线索。
对方针对陈默的这套组合拳,低劣的栽赃配上铺天盖地的舆论,看似是最没用最低级的手段,但在现代社会,尤其是在美国这种环境,有时候恰恰是最有效也最恶心的。
如果陈默真的被坐实罪名,遭到美国政府正式通缉,除非他狠下心屠城灭国,否则他就只能像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逃离这个国家,或者离开这条时间线。
陈默当然不想当老鼠。
所以,他决定出门了。
这一天,陈默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托尼复杂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斯塔克大厦的大门。
他刚一露面,就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守候在外的媒体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长枪短炮瞬间对准了他,闪光灯几乎连成一片。而那些举着标语牌的抗议者们,则爆发出巨大的嘘声、怒骂和诅咒。
“杀人犯!”
“滚出我们的国家!”
“下地狱去吧,怪物!”
各种污言秽语扑面而来。
陈默面无表情,内心却觉得无比讽刺。
如果自己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超级反派,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凭什么敢如此嚣张地围着自己辱骂?
他们难道就不怕自己突然狂性大发,当场来个血流成河?
这背后,是有人给了他们底气,还是纯粹的无知者无畏?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约定的那栋政府大楼走去。
他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抗议人群和媒体车队,仿佛一场荒诞的游行。
目的地是一栋看起来庄重而压抑的政府大楼。
这里比史塔克大厦楼下更加热闹。
一队荷枪实弹、表情紧张的士兵,早已在大楼入口处拉起了警戒线,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陈默的方向。
周围围观的人群里,混杂着大量眼神锐利,耳朵里塞着耳麦,西装革履的特工,他们的手大多放在腰间或者腋下,显然随时准备拔枪。
陈默撇了撇嘴,这场面,越看越觉得站在这里的应该是克拉克,而不是自己。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似随意,实则已经将神识全功率开启,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他甚至磕了几瓶增强感知的辅助药水,将整栋大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甚至连地基和通风管道都反复扫描了好几遍。
让我康康谁座椅底下有炸弹...
结果……没有异常。
至少,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没有隐藏着什么毁天灭地的武器,或者能量反应异常的区域。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合体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像个标准政客模样的金发中年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温和的笑容,远远地就向陈默伸出了手。
“陈默先生?幸会幸会。我是查理议员。”
他的声音通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麦克风放大,显得清晰和真诚,
“非常感谢您能前来。我个人是相信您是清白的,毕竟,您是数次拯救世界的英雄,为人类做出过卓越贡献。”
陈默没有在意他这番虚伪的恭维,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对方伸出来的那只手。
手掌干净,指甲修剪整齐,没有佩戴任何可疑的戒指或者装置,也没有涂抹无色无味的剧毒。
神识扫描过去,也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或者异常。
但是,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在陈默的脑海里疯狂预警。
别碰他!别握手!
陈默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查理议员的手悬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失望,但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笑容不变:
“陈默先生,请跟我进去吧。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您一个清白。”
陈默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和特工,以及拼命想挤过来拍摄的媒体,朗声道:
“不,我在等我的律师。按照美国法律,在接受问询或审判时,我有权要求律师在场。这是我的权利。”
查理议员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诧异,随即点头:“当然,这是您的合法权利。”
于是,在这诡异而嘈杂的场面中,陈默就站在政府大楼的门口,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聚焦下,静静地等待着。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脸上戴着墨镜,手持导盲杖的年轻男子,不疾不徐地穿过人群,来到了陈默身边。
马修·默多克律师。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掺和这趟浑水。”
陈默对着他说道。
马修脸上带着温和而专业的微笑,低声回应:“陈先生,您支付的佣金非常丰厚,足够我的小律师事务所维持三年的运营了。”
陈默耸耸肩:“那前提是你得帮我打赢这场官司,才能拿到尾款。”
“我会尽力而为。”
查理议员看着马修的墨镜和导盲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陈默和马修走进了大楼。
大楼内部,一个宽敞的大会议室被临时改造成了类似法庭的模样。
正前方是高高在上的主席台,坐着查理议员和另外几位议员,其中包括一位表情严肃,眼神锐利的黑人女议员。
下方是听众席,坐满了精心挑选的媒体代表和一些普通市民,但陈默的神识能清晰地看到,这些人腰间大多鼓鼓囊囊,藏着武器。
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会场,但严格规定只允许录像,不允许现场采访发声。
陈默的位置被安排在整个会场的正中央,一个孤零零的椅子。
通常情况下,那是被告的位置。
陈默无所谓地坐下,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主席台上的查理议员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冗长的开场白。
他再次复述了陈默虐待虎鲸和残忍谋杀海洋守护者五人的罪状,语气沉重,仿佛在陈述一个铁板钉钉的事实。
最后,他总结道:“……陈默先生在接到传唤后,主动自首,这种行为,我们倾向于认为是……”
“反对!”
马修·默多克立刻举起手,声音坚定,
“议员先生,我的当事人是应要求前来澄清事实,他并未承认任何指控,自首这个词在法律上具有特定含义,不适用于当前情况。”
那位黑人女议员立刻接口,语气强硬:“默多克律师,早在几天前的公开声明中,我们就一直说的是劝陈默先生前来自首。陈默先生今天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表明他认可并履行了自首这一行为!”
马修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可能拿不到陈默的佣金了。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循正常的法律程序。
查理议员像是没听到马修的反对,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说道:
“……今天,我们将在此对陈默先生涉及的这两起严重案件进行审判。”
“如果陈默先生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很遗憾,我们将不得不当庭对其进行羁押……”
马修再次高声反对:“议员先生!根据美国法律和司法程序,举证责任在于控方!应该由原告和法庭出示我的当事人有罪的证据,而不是要求他自证无罪!”
“这是最基本的法律原则!”
黑人女议员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默多克律师,请你搞清楚!我们现有的法律体系,是针对普通公民设立的!”
“而对于陈默先生这样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很多法律原则并不完全适用!因为他们拥有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来销毁,篡改证据!”
她说着,示意工作人员播放了那段陈默踹门而入的监控录像,以及警方到达现场的时间记录。
“大家请看!从陈默先生进入犯罪现场,到警方赶到,中间只有短短三分钟!”
“一个普通人,绝无可能在三分钟内,以如此……专业和彻底的方式,处理掉五个人!但是,一个强大的超凡者呢?他们完全有能力做到!”
“陈默先生有犯罪动机—报复海洋守护者组织对他的指控。”
“他有犯罪能力—强大的超凡力量。”
“他也出现在了犯罪现场—监控录像为证!所有条件都吻合!这难道还不够吗?”
马修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他几乎想摘下墨镜,让这些肆意践踏法律的混蛋尝尝夜魔侠的拳头!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不阻止陈默带律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讲法律!
这个所谓的审判,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查理议员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默,语气温和地问道:
“陈默先生,对于这些……你有什么需要解释或者辩护的吗?这是我们给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