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身打扮,理由很简单直接。
虽然他觉得阿尔弗雷德关于布鲁斯被掉包的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但老管家那份笃定和担忧做不了假。
他选择相信阿福的判断。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验证?
直接去韦恩集团绑人?
影响太坏,毕竟布鲁斯是公众人物。
但绑架蝙蝠侠?
除了那些以给他添堵为乐的哥谭反派们,估计没几个普通市民会真正在乎。
毕竟,蝙蝠侠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于是,陈默决定用一种最“哥谭”的方式,把这位黑暗骑士引出来。
他扛着那把AK,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夜晚的街道。
丝袜头套让他看起来既滑稽又危险。
路过的行人看到他这造型,先是愣住,随即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麻木湖面。
很快,“呜哇呜哇”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两辆巡逻警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堵住了街道的两头。
警察们依托车门作为掩体,紧张地举枪瞄准这个蒙面悍匪。
“放下武器!趴在地上!”
扩音器里传来警察紧张的喊话。
陈默回应他们的,是干脆利落的一梭子子弹!
“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警车车身和轮胎上,溅起一串火花,吓得警察们立刻缩回头,不敢轻易冒头。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市中心第五大道出现武装危险嫌疑人,火力强大!重复,火力强大!”
趁着警察呼叫支援的空档,陈默动作麻利地换上一个新弹夹。
然后,他像是电影里的主角附体,猛地向前扑出,来了几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战术翻滚,试图穿越街道,进入另一侧的巷子。
“砰砰砰!”
警察们的反击子弹几乎是追着他的身影打在地上和墙壁上。
他成功滚进了对面的巷子,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地从衣服里叮叮当当地抖出好几颗变形的弹头。
“靠!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他郁闷地吐槽,“这种花里胡哨的动作根本躲不开子弹!全靠硬扛啊!”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警笛声,陈默知道不能再玩了。
他嘿嘿一笑,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裤裆掏出了几颗沉甸甸的手雷。
“请你们吃个大菠萝!”
他拔掉保险销,看也不看,朝着身后空荡荡的街道就扔了出去。
“轰!轰!轰!”
几声巨响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烟尘响起,赶来的支援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暂时阻隔。
趁此机会,陈默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哥谭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小巷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默像一只真正的受惊的老鼠,在阴暗潮湿的巷道里快速穿行。
他故意留下一些明显的痕迹,又抹去一些关键的线索,像是在玩一场捉迷藏。
......
高楼顶端,蝙蝠侠黑色的剪影与哥特式的建筑尖顶融为一体。
他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下方那个在巷弄间鬼鬼祟祟移动的身影。
说真的,他很不喜欢晚上加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他压了下去。
不,他现在是蝙蝠侠,不能有任何松懈,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模仿那个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偏执和永不疲惫,这并不难,难的是要时刻压抑住内心深处那个想要抱怨、想要休息的属于他自己的声音。
他收拢思绪,黑色的披风猛地一抖,如同蝙蝠展开的肉翼。
他自高处一跃而下,利用披风的滑翔能力,悄无声息地朝着下方那个“悍匪”扑去!
在他继承来的记忆里经验判断,这只是一个比较疯狂、火力猛了点的小毛贼而已。
在哥谭,疯子还少吗?
他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对方背上那把AK的木质枪托,以及头上那顶可笑的勾勒出面部轮廓的黑丝头套。
就在这时,那个“悍匪”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突然猛地回过头!
隔着那层薄薄的黑丝,蝙蝠侠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戏谑和期待的笑容。
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腿部钻心的疼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被拇指粗的尼龙绳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一样扔在一个废弃仓库的角落里。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周围堆满了蒙尘的木箱和废弃的机器零件。
他的万能腰带,钩爪枪等装备散落在一旁,似乎没有被翻动过。
而那个蒙着黑丝头套的悍匪,正蹲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心中一惊,但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模仿着布鲁斯那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嗓音,板着脸问道:
“你想要什么?”
陈默歪着脑袋,透过丝袜上的洞看着他,语气充满了无辜和疑惑: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先从天上扑下来袭击我的吗?我还想问你呢,你想干嘛?”
假蝙蝠侠心里一沉。
坏了,遇到个精神不正常的!
这种家伙在哥谭最多,也最难搞,因为他们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试图确认对方的身份:“你不认识我?”
陈默耸了耸肩,动作夸张:“不认识。你特么谁啊?穿得跟个扑棱蛾子似的,很出名吗?”
假蝙蝠侠心更沉了。
刚出道的新人?连蝙蝠侠都不认识?这怎么可能?
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了,而且好像还打了死结,他忍住不适,继续周旋:
“你如果不认识我,绑我做什么?”
陈默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凑近了些,用刀尖在蝙蝠侠面具没有覆盖到的下巴皮肤上轻轻比划着,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你先动手的!”
陈默的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又有点戏弄,“我还想问问你的目的呢?说!是不是垂涎本大爷英俊潇洒的面容,想劫色?”
假蝙蝠侠被这离谱的发言噎住了,沉默了一下。
他借着仓库高处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身形和那种不着调的气质,一个以嘴贱和神经质着称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
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不确定:
“……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