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他拍了拍沉香的肩膀,“我们的实力,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自身的天赋和师门传承,能教给你的东西,其实不多,也很杂。”
“至于你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
从第二天开始,沉香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他停止了那些纯粹打熬肉体的基础锻炼,转而开始了真正的修炼。
陈默将自己那套引动天雷淬体,险象环生的《神霄九劫不灭体》入门法诀,小心翼翼地传授给他,再三叮嘱其中凶险。
曹操则将他对速度法则的独特理解,凝聚成一个个玄奥的符文和步法,倾囊相授。
周然的剑诀不再只是让他感受意境,而是开始系统地教导他运劲,发力,以及各种精妙绝伦的剑招变化。
李平常那霸道刚猛的拳意,也终于有了对应的运气法门和发力技巧。
军师开始系统地传授他各种实用的辅助法术,从简单的御风、凝水,到复杂的障眼法、遁术,乃至一些基础的符箓炼制。
可杰则将他那化天地为棋盘的阵法之道,由浅入深地剖析讲解,教导他如何借势,如何布局。
沉香的修炼天赋,高得令人咋舌。
仿佛一块干涸了太久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和水份。
他的进步,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几年过去。
到了沉香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长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猿臂蜂腰的青年。
高大修长的身形,配上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庞,让他成为了附近几个村子里所有待嫁姑娘们目光追逐的焦点。
他的实力,也在日复一日的苦修和几位老师的倾力教导下,突飞猛进,已然达到了与陈默他们几人并驾齐驱,甚至在某些方面隐隐超越的地步。
今天,陈默再次系上了围裙,亲自下厨。
按照这个时代的算法,沉香早已是成年人了,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但陈默他们还是习惯性地按照自己来的那个世界的标准,觉得十八岁,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
毕竟,没到十八岁连成人网站都进不去,算什么成人?
家里依旧没有外人,还是刘白,陈默、李平常、军师,可杰、周然、曹操这几个看着他长大的亲人。
沉香今天显得格外高兴,不仅仅是因为生日。
更是因为刘白在饭桌上亲口对他说,成年之后,就允许他离开村子,出去闯荡,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了。
当然,前提依旧是那个,刘白神情严肃地让他再次发誓,绝不准去找二郎神。
沉香自然是满口答应,语气轻松:“爹,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去送死的。”
他确实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够,远远不够。
陈默喝着酒,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已是英姿勃发的青年,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长叹一声:
“可惜啊……是我们这几个做叔叔阿姨的没本事,没办法为你寻来真正的直指大道的仙家法典。”
“不然,以你的资质和心性,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丝机会,能够得道成仙的。”
李平常也接口道,语气带着鼓励,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是啊!沉香,如果你将来真的有机缘成仙,入了天庭,立下些功劳,或许……就能在玉帝面前为你母亲求求情,让她早日脱离苦海也说不定。”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这话题,一时显得有些沉闷和感伤。
但沉香的眼中,却燃起了更加炽烈的斗志,他用力握紧拳头,声音坚定: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不用觉得遗憾!”
“放心吧,我这次出去,一定会遍访名川大山,寻幽探秘!我就不信,这偌大的天下,就没有隐世的仙真高人!”
刘白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摸了摸沉香的头,只是现在,需要稍微抬高手臂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不舍,温声安慰道:
“不用急,沉香,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如今修炼有成,寿元远比凡人长久,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找,总能找到办法的。”
沉香感受着父亲手掌的温度,鼻子突然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可是……爹!”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可以等,可以慢慢找……但是你呢?”
“你为什么就是无法修炼?为什么寿命和普通凡人一样?”
“我想救母亲出来,我想让我们一家三口,能够真真正正地团圆!我不想……不想等到我找到了办法,你却……”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刘白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
“傻孩子,这就是爹的命吧。这辈子,我能得到你母亲那样的女子垂青,又能有你这么出色的儿子,爹已经……很知足,很无憾了。”
普通人其实很不好演,在这种关键时刻,刘白也不敢升级,只能以凡人的面目演下去。
甚至每天都得化妆变老,免得沉香起疑。
“哈哈哈!说这些干嘛!”
陈默见状,连忙端起酒杯,大声打断这悲伤的气氛。
“今天是大侄子成年的好日子!都高兴点!来来来,喝酒!”
“至于你爹的寿命问题,包在叔叔们身上!我们到时候就是抢,也得给你爹抢些延年益寿的宝贝灵药来!保证让他活成个老寿星,等着你接你娘回来一家团聚!”
沉香被陈默这话逗得破涕为笑,连忙举起酒杯:“谢谢陈默叔叔!”
只是,在他低下头喝酒的瞬间,眼底深处那抹因为时间紧迫而带来的焦灼,却越发浓重了。
父亲无法修炼,寿命有限,这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
……
而与此同时,在村子外不远处的山林里。
几只狗……不对,是哮天犬,以及梅山兄弟几人,正鬼鬼祟祟地藏在灌木丛后,探头探脑地望着村子里那隐约的灯火和欢声笑语。
一个梅山兄弟搓着手,脸上写满了纠结和不安:“狗子,我们……我们真要这么干啊?”
“这事儿……感觉太缺德了!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欺负老实人……呃,欺负小孩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