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裴衔凯旋回京的喧嚣之下,一股更为凌厉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玄风与影分头行动,凭借“幽影卫”强大的情报网络和精准的侦察能力,迅速搜集到了四皇子裴子绗及其母妃贤妃多年来结党营私、构陷忠良、乃至与南诏段凌风暗中往来、企图搅乱朝纲的诸多确凿证据。这些证据条理清晰,人证物证俱全,如同一张巨网,将裴子绗与贤妃牢牢罩住。
裴衔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罪证,面色冷峻如冰。他并未立刻呈报皇帝,而是选择在一个傍晚,只身来到了四皇子府。
书房内,裴子绗见裴衔突然来访,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强作镇定:“三皇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
裴衔没有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将那叠证据扔在了他面前的案几上,声音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你自己看。”
裴子绗疑惑地拿起,只翻看了几页,脸色便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上面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他颤抖着抬起头,看向裴衔,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如何……”
“如何得知?”裴衔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裴子绗,你与贤妃做的这些好事,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裴子绗瘫软在椅子上,所有的侥幸心理在铁证面前被击得粉碎。他一直以来倚仗的母族势力、精心经营的党羽、自以为高明的算计,在绝对的实力和证据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裴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森然:“看在同是父皇血脉的份上,我给你留条活路。自己上奏,称病请辞所有职务,请求就藩离京,永不回朝。否则……”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裴子绗心上,“这些证据明日便会出现在父皇的御案之上。到时候,父皇会少一个儿子,宗谱上,也会抹去一个名字。如何选择,你自己掂量。”
这是最后通牒,是裴衔基于皇室颜面和最后一丝兄弟情分(或许更主要是为了朝局稳定)给出的唯一生路。
裴子绗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得干干净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他瘫在那里,良久,才发出一声如同泣血般的嘶哑回应:“……我……我知道了……谢……谢三皇兄……不杀之恩……”
次日,四皇子裴子绗便呈上奏章,言称自己身染重疾,恐难当大任,恳请陛下削去所有职衔,准其前往偏远封地静养。奏词语气哀戚,姿态卑微。
皇帝收到奏章,又看了裴衔随后秘密呈上的那些罪证,龙颜震怒,却又带着一种深沉的痛心与疲惫。他立刻下旨:准四皇子裴子绗所奏,削其王爵,贬为庶人,即日离京,前往西南苦寒之地圈禁,无诏永不得回京!
与此同时,一道废妃诏书下达景阳宫:贤妃段氏,心术不正,勾结外邦,扰乱朝纲,罪无可赦,即日起废去妃位,打入冷宫!
贤妃被拖出景阳宫时,发髻散乱,状若疯癫,口中犹自咒骂不休,却再也无人理会。将她打入冷宫,不仅是惩处其罪孽,更是向外界,尤其是向南诏释放一个无比清晰的信号:大周皇室内部已肃清隐患,任何借助后宫势力影响大周朝政的幻想,已被彻底斩断!
这场雷霆般的肃清,来得快,去得也快。四皇子一党的势力顷刻间土崩瓦解,朝堂为之一清。皇帝以铁腕手段维护了皇权的威严和朝局的稳定,也借此彻底断绝了南诏可能利用大周内部分歧的最后一丝妄想。
经此一事,宸王裴衔的威望与地位,再无任何人能够挑战。而楚倾云,虽未直接出面,但其麾下“幽影卫”在此事中展现出的惊人能量,也让所有知情者对她敬畏更深。
京城的天,彻底明朗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南方,等待着南诏,在失去所有内部依仗后,最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