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给天津城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
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内,文伟强早早便来到办公室,他手中紧握着写好的报告,纸张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细微的声响。这报告,是他昨夜通宵赶制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复杂的情绪。
怀着忐忑又急切的心情,文伟强走进了汤警官的办公室。“汤警官,这是我写好的报告。” 文伟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汤警官抬起头,接过报告,快速浏览了几眼。
文伟强趁机说道:“汤警官,我想着再去探望犯人一眼,也好加深形象记忆,以后办案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汤警官思索片刻,看在这份详实报告的面子上,点了点头:“行吧,那就带你再去看守所。”
他们照例来到登记室,登记室里光线昏暗,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摇欲坠。文伟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手心全是汗。汤警官在登记簿上熟练地签字,文伟强配合着从墙上取下雷一明牢房的钥匙。
就在这时,文伟强发现汤警官正转身将登记簿放回原处,按照事先的计划,他迅速拿出准备好的面团,将钥匙轻轻按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模印。他的手微微颤抖,生怕有人突然出现。完成这一切后,他长舒一口气,将面团小心地收好。
接着,他们来到雷一明的牢房前。文伟强深吸一口气,打开探视窗。他递过餐盒,目光急切地看向牢房内。终于,他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共产党天津地下情报组组长雷一明。
雷一明穿着破旧的囚服,囚服上满是补丁,可他的腰板却挺得笔直,犹如一棵苍松,屹立不倒。他的眼神坚定,不卑不亢,那股子风骨瞬间震撼了文伟强。文伟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依然能保持这般气节。
天津城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国民党的腐朽统治让这座城市如一座压抑的牢笼。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目标而挣扎前行。
文伟强,身为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的警员,这段时间一直被内心的煎熬所折磨。他看着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堕落,无辜百姓遭受迫害,良心备受谴责。
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为正义做一件大事 —— 对看守所进行一次擅自行动,解救那些被无辜关押的进步人士。
这一天,文伟强将所有行动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看着那些物品,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紧张又坚定。完成准备工作后,他总算松了口气,仿佛一块大石头从心头落下。
但他也清楚,此次行动九死一生,于是他向家人一一叮嘱着各种事情,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对家人的不舍,那模样,如同在交代后事一般。
大姐文秋莲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弟弟的举动,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她注意到文伟强这几天行为举止十分反常,眼神中总是透露出一种决绝。此刻看着弟弟这般郑重其事地交代事情,她的心里更是充满了不安。
“伟强,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要去做啥危险的事儿?” 文秋莲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担忧。文伟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姐,您别多想,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儿,怕万一有个啥闪失,提前跟您说一声。”
尽管他努力表现得轻松,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租住在文伟强家的共产党地下情报组成员唐美玉,同样察觉到了文伟强的异常。
唐美玉心思细腻,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地下工作者,她对周围环境和人的变化格外敏感。她看到文伟强的举动,心里也有些狐疑。“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她在心里暗自思忖着。
夜晚,城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队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宁静。等众人都熟睡后,唐美玉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溜出了门。
她身形敏捷,如同一只夜行的猫,在黑暗的小巷中穿梭。按照约定,她前往百顺胡同附近的小路,那里有她与组织联系的重要渠道。
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百顺胡同附近的阴影里。表面上是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处长,真实身份却是中国共产党天津地下情报特工,代号 “红隼” 的钱建国正坐在车里,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身材高大,眼神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干练。在这危机四伏的天津城,每一次接头都充满了危险,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唐美玉来到约定地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跟踪后,迅速走向那辆轿车。她轻轻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钱建国的脸。唐美玉立刻上车,关上车门。
“钱处长,我发现文伟强有些不对劲。” 唐美玉焦急地说道。她详细地向钱建国汇报了文伟强的异常举动,包括他准备东西的情况以及向家人交代事情的样子。
钱建国听完,眉头紧锁,他深知文伟强是个正直的人,但有时候过于冲动。结合文伟强这几天经常往看守所跑的情况,他马上判断出文伟强是要对看守所做擅自行动。
“这个文伟强,太鲁莽了!他这样做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甚至可能连累更多的人。” 钱建国在心里暗自着急。
天津的夜晚格外寒冷,寒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来,让人忍不住打寒颤。钱建国看着车窗外黑暗的街道,思考着对策。他知道,必须尽快阻止文伟强的鲁莽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美玉,你先回去,继续观察文家的情况。我现在就去想办法阻止文伟强。” 钱建国果断地说道。唐美玉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钱建国发动汽车,汽车缓缓驶出小巷,朝着文伟强家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法。他担心文伟强已经出发前往看守所,如果是那样的话,时间就非常紧迫了。
与此同时,文伟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眼睛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他的心里既激动又紧张,想象着即将到来的行动,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那些无辜的人在看守所里受苦,我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绝不后悔。”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天色刚蒙蒙亮,城市还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街道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好似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薄纱。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二处警员文伟强,神色匆匆地跨出家门。
文伟强的身影在这朦胧的天色中显得格外单薄,挎包随着他急促的步伐,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身体。此时的街道冷冷清清,偶尔有几声远处传来的犬吠,打破这清晨的寂静。明日,雷一明就要被押解去天津监狱,今晚他必须帮助这位被冤枉成“杀人犯”的进步人士逃跑。
来到办公室,文伟强将挎包重重地放在桌上,开始仔细检查提前准备好的工具。手铐、警棍、绳索…… 每一样物品他都反复摩挲、查看,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出现问题的细节。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他翻找物品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窗外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可他却无暇顾及,满心都被即将到来的押解任务占据。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挂钟,每一下 “滴答” 声都仿佛敲在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