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太久的委屈和终于释放的狂喜。
我忍了太久太久了……”
他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
指腹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眼角,目光灼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深情。
“不是,”他摇头,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纠正她,像是在宣告一个最重要的真理。
“是很爱,非常爱,爱到我自己都常常觉得不可思议。”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积压的情感如洪水般倾泻:
“我爱你,爱到每次看到你,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那里正传来有力而急促的跳动。
“都会失控。爱到哪怕只是在旁边看着你画画,都觉得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爱到……明明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还是会疯狂地想你。”
他的额头重新抵上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
“现在终于能说出来了……宁肆意,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多到如果可以,我想把整个宇宙都塞进你手里,只为了换你一个笑容。”
宁肆意笑了笑。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向她表达爱意的男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他微微颤抖的唇。
“听到了,南京九。你的爱,我收到了。”
她破涕为笑,眼泪却流得更凶:“以后你要天天说,把我以前没听到的,都补回来。”
“好。”南京九抵着她的额头,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无比灿烂的笑容,“每天说,说到你听腻为止。”
“不会腻的。”宁肆意紧紧抱住他,“永远都不会腻。”
在满是画作的展厅里,他们相拥的身影被灯光拉长。
那些画布上的色彩仿佛都活了过来,为这场迟来的,肆无忌惮的告白,作着最美的见证。
*
画展那场盛大的告白,像是彻底释放了南京九心中被禁锢已久的洪流。
从那天起,“我爱你”成了他生活中最频繁,最自然的表达。
清晨。
宁肆意还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蹭着枕头,就能听见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醒了?今天的第一次,我爱你。”
他轻吻她的额头,像是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还有,很爱,非常爱。”
这种宣告无处不在。
餐桌上,他会将她爱吃的虾饺夹到她碗里,然后面不改色地追加一句:“第二句,我爱你。”
甚至在他开视频会议的中场休息,都会特意走到画室门口。
敲敲门框,对着正专注调色的她说:“中场休息五分钟,刚好够来说第三句我爱你。”
宁肆意每次都忍不住笑,心里甜得像是被蜜浸透。
她发现,原来听一个人反复说爱,真的永远不会腻。
而南京九为她准备的“锚点”画室,更是成了他们最私密的堡垒。
这个画室位于别墅最安静的一角。
采用了最顶级的隔音材料,恒温恒湿,光线可精确调控。
墙上挂着的,不再是准备展出的作品,而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碎片。
他沉睡时毫无防备的侧脸,她凭借想象描绘出的,穿着校服略显青涩的少年南京九。
包括那幅挂在正中间被玫瑰簇拥的他。
“你看,”她指着那幅“校服肖像”,笑得狡黠,“我要把这些都刻进你的脑子里。这样就算哪天我真的走丢了,你也能凭着这些画,在梦里精准定位到我。”
她提起画笔,在新的画布上细细勾勒他昨晚在沙发上小憩的模样。
连他额前垂落的一缕发丝都精心描绘。“这里的光影要再柔和一点,”
她轻声自语,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祈祷,“你睡着时,呼吸会比平时轻,像怕惊扰了谁。”
南京九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看着画布上逐渐清晰的自己。
“画得不像。”他故意挑剔,手臂却收得更紧,“我睡觉才没这么乖。”
“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的。”宁肆意侧过头,用沾着些许颜料的脸颊蹭了蹭他。
“这里的每一笔,都是我的时空坐标。就算最尖端的科技也留不住我,这些画也会替我告诉你,我曾多么认真地凝视过你,多么用力地爱过你。”
她放下画笔,转身环住他的腰,仰起脸,眼神温柔而坚定:
“所以啊9,你要替我守护好这些。它们是我存在过的证明,是我在这个浩瀚宇宙里,最不想被格式化的数据。”
南京九深深望进她的眼底,那里有他熟悉的,近乎偏执的温柔与坚决。
他俯身,用一个缠绵的吻代替回答,然后在呼吸交融间低语,声音沙哑而笃定:
“好。这些画,我会用命去守。”
他抵着她的额头,如同立下永恒的誓言:
“但你要答应我,继续画下去。画到我们的坐标多到能铺满整条银河,让那个破系统无处下手。”
宁肆意笑着点头,眼泪却悄悄滑落。
这份形影不离的陪伴,很快从私域蔓延至公事。
南京九开会,谈判,视察,身边必定有宁肆意的身影。
她有时在角落安静作画,有时只是捧着一本书,但南京九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她。
南氏集团内部论坛悄然飘红一个热帖:
【实时计数!南总今日第18次看向休息区!太太在画画!】。
帖子下面跟满了员工的“打卡”和善意的调侃:“懂了,以后汇报工作得先确认太太方位,不然南总cpU处理速度减半。”
“今天又是为顶配恋爱脑总裁哐哐撞大墙的一天。”
南京九甚至被员工私下戏称为“人间望妻石”。
在季度集团大会上。
面对济济一堂的高管和股东,南京九在做完严谨的财报分析后,话锋一转,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最后,通知一件我的私事。我离不开我夫人,未来她将参与我所有核心行程。”
他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对此有异议,或者认为会影响公司利益的……”
他微微停顿,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办理离职,财务会按N+10结算。”
没有一个人动。
他用最云淡风轻的姿态,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软肋与盔甲。
而这副最柔软的盔甲,正被他用最强大的权势,护在了离心口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