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表情凝固在“祝福”和“震惊”之间。
连李管家的扑克脸都裂开一道缝。
医生的职业笑容僵住，cpU差点烧了。
她努力维持专业，解释：
“南，南总，新生儿都是这样的，宝宝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过几天，等宝宝适应了外界光线，眼睛就会慢慢睁开了，而且会很大很亮的。”
所以，不是没眼睛！是还没到睁眼的时候！亲爹！
南京九听了，眉头并没有完全舒展开，他又转过头，盯着自家闺女看了几眼。
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然后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宁肆意终于从石化中恢复。
看着南京九那一脸严肃研究“产品瑕疵”的样，再看看睡得贼香的闺女，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她拉了拉南京九的袖子，有气无力地说：
“南总，你闺女……只是领了张‘人类幼崽体验卡’，还没加载完皮肤和睁眼动画呢。别急，好吗？”
南京九这才把注意力彻底转回宁肆意身上，握住她的手，认真点头：“嗯，不急，你最重要。”
宁顾言在旁边捂着嘴，肩膀抖成筛子，用气音对苏晚说：
“救命哈哈哈！这我能笑一年！《冷酷霸总之我女儿是不是残次品》！”
苏晚也忍笑忍得辛苦，偷偷拍了他一下。
李管家默默转过身，对着病房里的绿植，肩膀微微耸动了两下。
而婴儿床里的小公主，依旧在甜甜酣睡，对自己亲爹引发的这场“抽象喜剧”一无所知。
后来医生笑着提议让南京九抱抱女儿，这位叱咤商界的大佬瞬间手忙脚乱，僵硬得跟机器人似的。
还是医生手把手教他托住宝宝的头和腰，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团子搂进怀里，呼吸都放轻了八度。
宁肆意靠在床头，看着他笨拙又珍视的模样，眼底满是笑意。
苏晚见状打趣道：“南总，肆意，宝宝这么可爱，名字肯定早就想好了吧？”
南京九低头凝视着怀里软乎乎的小不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蛋，转头看向宁肆意：
“我跟肆意商量过了，叫南初霁。”
“南初霁？”苏晚眼睛一亮，“这名字也太好听了吧！”
宁肆意笑着补充：“生她的时候外面刚放晴，雨后初霁，寓意也特别好，而且——”
她瞥了眼南京九，忍不住笑出声，“也算是纪念咱们家这位小祖宗，能‘加载完睁眼动画’，让她爹悬着的心彻底放晴了。”
南京九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捏了捏宁肆意的手，语气带着宠溺：
“小名就叫初初，简单好记，也衬她。”
怀里的小初初像是听懂了似的，小嘴动了动，依旧没睁眼，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宁顾言在旁边起哄：“初初！这小名也太甜了吧！以后我就是初初最疼的舅舅！”
——
宁肆意出院那天，南京九直接动用了半支车队，把人从医院护送到南宅，阵仗大得让宁顾言忍不住吐槽：
“南总，你这是接公主回宫，还是怕有人半路抢你家宝贝闺女啊？”
南京九没理他，小心翼翼扶着宁肆意下车，眼神全程黏在她身上，生怕她多走一步路，受一点累。
南宅早就被布置得暖意融融。
三个经验丰富的月嫂候在门口，还有专门负责宁肆意饮食调理的营养师，护工，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照顾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宁肆意靠在沙发上，看着忙前忙后的佣人，无奈笑道。
“我又不是瓷娃娃，哪用得着这么多人生伺候？”
南京九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你刚生完孩子，必须好好养着，什么都不用管，只管休息。初初有我和宁顾言看着。”
旁边宁顾言立刻挺胸：“嫂子放心！我可是专业舅舅，带娃技能满分！”
话是这么说，真到了晚上初初突然哭起来的时候，两个大男人还是瞬间慌了神。
宁顾言围着婴儿床转了三圈，手忙脚乱想去抱，被南京九一把打开：
“别碰，你动作太粗鲁，小心吓到她。”
他自己小心翼翼把初初抱起来，动作还是之前医生教的那样，僵硬得像块木板。
怀里的小团子却哭得更凶了，小嗓子哑哑的，听得人心都揪着。
南京九急得额头冒汗，抱着初初就往主卧跑，把人轻轻放在宁肆意身边，语气带着点无措：
“她一直哭，不知道怎么了。”
宁肆意揉了揉眼睛，低头看了眼嗷嗷哭的闺女，哭笑不得：“还能怎么了？饿了呀。”
她说着就掀起衣服准备喂奶，抬头见南京九还站在原地盯着，连忙摆手：“你转过身去啊！”
南京九皱了皱眉，非但没动，还找了个小板凳蹲在床边，眼神灼灼地看着她们母女：
“我为什么要转？我想看着你们。”
“你……”宁肆意脸都红了，偏偏他眼神太认真，让她没办法硬逼，只能红着脸喂起奶。
小初初像是闻到了香味，哭声立刻停了，小嘴凑上去大口吮吸起来，小脑袋还时不时蹭一蹭。
南京九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指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初初肉乎乎的小手。
那小手软软的，暖暖的，触感像似的。
没想到刚戳了一下，小初初突然停下吮吸，小手猛地攥住了他的手指。
力道不大，却紧紧的，像是抓住了什么宝贝。
南京九整个人都僵住了，低头看着被闺女攥住的手指，眼底瞬间漫起浓浓的笑意。
他就保持着蹲姿，任由初初攥着自己的手指，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小不点。
宁肆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暖暖的，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