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家格调高雅的私人影院包厢内,光线柔和,环境静谧,与外面电玩城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柔软的沙发足以让人深陷其中。
这场小范围聚会的促成,源于冯昊的数次苦苦哀求。他自知直接邀请周思易绝无可能,只好辗转求助与周思易关系不错的苏晚晴。苏晚晴虽对冯昊的扭捏和目的心知肚明且颇感不耐,但终究碍于一些冯昊父亲的情面,毕竟他对自己极好,出面组了局,况且以她对冯昊的了解,他也不会干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她给周思易发的消息言简意赅:“发现一家私人影院环境不错,有新上的某部小众文艺片,口碑还行,一起去看看?” 同时,她以“可能需要人帮忙看看设备或者选片”为由,把顾屿也叫了下来。给冯昊的理由则是“人多自然点”。
周思易对于苏晚晴的邀请倒是没有拒绝。她到得稍早一些,选了一个靠里的单人沙发坐下,安静地翻看着影片介绍册。她今天穿了一件质感很好的浅灰色羊绒衫,气质清冷,与私人影院的氛围倒是相得益彰。
冯昊则显得异常紧张,比提前到场,坐立不安,一会儿调整沙发靠枕,一会儿问服务员饮品单,试图找话题和周思易搭讪,但出口的话语总是显得笨拙而刻意:
“思…思易同学,你觉得这里环境怎么样?”
“嗯,还好。”周思易目光并未从册子上抬起,语气平淡。
“哦哦,那就好…那个…你看这部商业片怎么样?听说特效很棒…”他试图推荐更热闹的片子。
“我比较想看晚晴说的那部。”周思易委婉却坚定地拒绝。
冯昊顿时语塞,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幸好这时苏晚晴和顾屿前后脚到了。
苏晚晴一进来,扫了一眼局促的冯昊和淡然的周思易,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她干脆利落地安排:“都到了?那就看之前与她提的那部文艺片吧。顾屿,你看看这个点播系统和音响设置有没有问题?”她顺势给顾屿派了个活,也让他的到来显得更合理。
“好。”顾屿应了一声,走到智能控制面板前稍微操作了几下,检查了音响输出,“没问题,都很流畅。”他的动作自然,语气温和,与冯昊的紧张形成了对比。
这个过程吸引了周思易的注意,她抬头看了顾屿一眼,对这个突然出现、举止得体且似乎懂技术的男生投去一丝淡淡的好奇。
影片开始播放,灯光暗下。期间交流很少,只有苏晚晴偶尔会低声和周思易交流一两句对画面的看法。冯昊几次想插话,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影片中场休息时,苏晚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看似随意地充当了介绍人。她先对周思易说:“思易,这是顾屿,我们明大电竞社的核心,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技术很靠谱。”然后又对顾屿说:“顾屿,这是周思易,我好闺蜜,明江大学艺术学院的才女,钢琴弹得非常好,拿过很多奖。”
顾屿礼貌地朝周思易点头微笑:“你好。”
周思易也微微颔首,回应道:“你好。”语气虽然依旧清淡,但比起对冯昊的态度,多了几分正式的礼貌。
苏晚晴顺势说:“都算是朋友,加个微信吧,以后说不定有什么活动也好联系。”
于是,在苏晚晴的自然推动下,顾屿和周思易拿出手机,互加了微信。对话始于系统自动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以及随后顾屿发出的一句:“顾屿,明大计算机。” 和周思易回复的:“周思易,明大艺术。”
冯昊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他费尽心思未能拉近的距离,苏晚晴三言两语就轻松搞定,虽然是以一种完全偏离他初衷的方式。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聚会结束后,四人一同走出私人影院。周思易礼貌地向苏晚晴和顾屿道别,对冯昊也只是淡淡说了声“再见”,便先行离开。
冯昊虽然沮丧,但还是对苏晚晴千恩万谢。苏晚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下次别弄这种事了。”然后也和顾屿打了个招呼,各自离开。
回学校的路上,顾屿看着手机里那个新的联系人——一个用着抽象音乐符号作为头像、朋友圈封面是一片纯净湖面的账号,明白这次结识纯粹源于苏晚晴的牵线和偶然的场合。他并未多想,只觉得是一位气质特别、才华出众的学姐。
然而,这条通过苏晚晴搭建起的、看似微不足道的人脉,却如同埋下的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