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拎着老白干进门,脸上带着抓痕却堆满笑:一个人喝多没劲?姐陪你。
换作从前,傻柱早乐开花。
可此刻他笑不出来,心里堵得慌。
秦淮茹坐下倒酒:柱子,姐真得谢你,这些年全靠你帮衬。见他不吭声,她自饮一杯:我懂你生气。
上次该早告诉你实话,也不至于连累你......
她又干了一杯,声音发涩:可我家现在这光景——婆婆坐牢,棒梗进少管所。
五口人的粮票养三张嘴,实在没法子了才让京茹接济......
傻柱神色稍缓,叹气道:姐,我没怪你。
只是......
有话直说。
咱俩......就到这儿吧。
这话如炸雷劈下。
秦淮茹瞪大眼睛:你说啥?
我说断了罢。傻柱仰脖喝酒,结婚对咱俩太远了。
秦淮茹如遭雷击。
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傻柱,竟要撇清关系?泪水瞬间涌上眼眶:柱子,别赌气说这话......
傻柱是认真的。
再过两月他就三十一了,等秦淮茹说得等棒梗出狱。
可要再出岔子呢?他得趁早了断,另寻媳妇。
望着傻柱郑重的神情,秦淮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柱子。
你考虑好了?
真的要分开吗?
傻柱抿了口酒。说实话秦姐,
上次去民政局的时候,
我确实高兴坏了。
想着三十多岁的人,
总算要成家立业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后来你也知道,
棒梗游街的事儿,
把火全撒我头上。
死活不让我们结婚。
你也答应了,
要等他原谅再说。
可那混小子啥时候能消气?
现在又进了少管所。
说真的,
我等不起了!
咱俩就这么着吧。
往后还跟从前一样,
你是我姐,
我是你弟。
秦淮茹彻底懵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
傻柱会这么决绝。
呆立许久,
她苦涩地笑了笑。
既然你决定了,
我尊重你。
往后各过各的吧。
说完连酒杯都没拿,
抹着泪冲了出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傻柱无奈摇头。
其实他心里也犹豫。
说对这寡妇没感情是假话。
可总不能干等着吧?
要是刚才她能主动点,
这事或许还有转圜。
但她没有。
傻柱便铁了心,
要另寻姻缘。
次日清晨,
张浩然准时醒来。
周末的阳光透过窗帘,
照在熟睡的妻女身上。
轻手轻脚来到厨房,
手腕一翻,
圆润的汤圆整齐排列。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时,
许秀揉着眼睛走来。老公~
今早吃啥呀?
汤圆。张浩然搅动着锅勺,
刚包好的。
许秀眼睛一亮:咱家哪来的汤圆?
某个小懒猫睡着的时候。
这话让许秀心里甜丝丝的,
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脸颊贴在他脊背上。辛苦你啦~
这声娇嗔让张浩然心头一热,
转身将人搂进怀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
唇瓣自然而然相贴。
直到许秀红着脸捶他:
要死啊你~
张浩然嘴角扬起那抹熟悉的痞笑。我还有更招人嫌的呢~~~
许秀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昨晚折腾到三更半夜。
大清早又来这套!
张浩然装出委屈巴巴的模样。不是浩然太顽皮。
只怪媳妇太俏丽。
许秀正要回嘴。
门口突然传来调侃。再腻歪下去。
锅里的元宵可就熬成粥喽。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颤。
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只见聋老太太正倚着门框看热闹。
张浩然干咳一声掩饰窘迫。老太太您......
什么时候来的啊?
怎么都没个动静。
聋老太眯眼笑道。瞧你们蜜里调油的。
我老婆子哪舍得打断。
这话分明在说——
从你们卿卿我我就开始观摩了。
许秀顿时羞红了脸。
掐了把张浩然的胳膊。都怨你!
让老人家看活 了。
张浩然小声嘟囔。这种事......
总得双方配合嘛。
老太太摇头打断这对小夫妻。年轻人血气方刚无所谓。
但能不能先抢救下锅里?
真要烧干啦!
两人这才惊觉灶台上的汤圆。
慌忙去捞却为时已晚。
白白胖胖的元宵早已化作浓稠的米糊。
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屋里走。
边走边念叨。如今这些小年轻哟~~
张浩然和许秀相视苦笑。
端着碗跟进屋去叫醒女儿。
小丫头盯着碗里黏糊糊的东西 。爸爸这是什么呀?
雪儿从没见过呢!
张浩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老太太适时解围。这是你爸妈新发明的早点。
可香甜了。
说着朝夫妻俩丢了个揶揄的眼神。
惹得两人耳根发热。
小雪雀跃地舀了勺送进嘴里。真的好甜!
张浩然望着化在糖水里的元宵馅。
只能干笑附和。
早饭后收拾完碗筷。
张浩然提议:
今天全家去机械市场。
买台缝纫机回来。
以后补衣服就不用总麻烦周婶了。
许秀连连点头。
想起每次都得求人帮忙缝补。
确实该添置台自家的缝纫机了。
旧衣服还能改大些继续穿。
省了不少钱。
聋老太开心地笑着说。缝纫机真不错。”
“和你们一起住的这些日子。”
“我好几件衣服都穿不上了。”
“正好可以改改。”
收拾好碗筷。
张浩然一家骑着三轮车高高兴兴出门了。
先逛街转转。
再去买缝纫机。
傻柱今天依旧没去轧钢厂。
起床第一件事。
就是去找阎埠贵。
阎埠贵刚吃过早饭。
拿着钓鱼工具准备去河边碰碰运气。
钓上来的鱼可以自己吃。
也能卖点钱。
刚出门。
就看到傻柱笑呵呵等着他。
阎埠贵疑惑地问。傻柱,一大早站这儿干啥?”
“有事?”
傻柱搓着手。看你要去钓鱼。”
“我也想跟着学学。”
阎埠贵有些意外。你平时不是不爱钓鱼吗?”
“今天咋突然有兴趣了?”
傻柱挠挠头。闲着也是闲着。”
“正好看看你钓鱼的技术。”
阎埠贵没多想。
点点头。行吧。”
“我先过去。”
“你等会儿自己来。”
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傻柱松了口气。
赶紧往河边跑。
等他到的时候。
阎埠贵已经摆好工具开始钓鱼了。
傻柱喘着气坐下。
两条腿追自行车可真够累的。
他开口就说。一大爷。”
“我觉得你今天能钓到大鱼!”
阎埠贵笑着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傻柱接着问。你平时钓的鱼都咋处理啊?”
阎埠贵瞥他一眼。这还用问?”
“当然是自己吃。”
傻柱摇摇头。我是说多的鱼。”
“就没想过卖给别人?”
阎埠贵心里一惊。
难道自己卖鱼的事被发现了?
他强作镇定。你啥意思?”
“我是那种搞投机倒把的人吗?”
傻柱连忙解释。误会了。”
“我是想说。”
“以后有多的鱼卖给我咋样?”
阎埠贵一脸怀疑。你买那么多鱼干啥?”
傻柱左右看看。
确定没人。
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在轧钢厂食堂管采购。”
“李副厂长经常请客吃饭。”
“每次都少不了鱼。”
“从你这儿买。”
“我能赚点外快。”
阎埠贵听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看你平时傻乎乎的。”
“还挺会打算盘。”
他想了想。
有个固定买家也不错。
就答应了下来。估计人家姑娘瞧不上你。”
傻柱不死心,赶紧说道:
“您只管帮忙牵个线。”
“只要能把冉老师约出来见个面。”
“成不成都是我的事。”
“到时候再给您包个谢媒红包。”
阎埠贵动了心思。
琢磨着不过是当个中间人。
横竖不担责任。
便点头应允:
“那就说定了。”
“不过咱得把话说明白。”
“要是冉老师没相中你。”
“可别怨我。”
傻柱乐得嘴都咧到耳根:
“一大爷您放心。”
“这事儿全凭我自己本事。”
“绝不赖您。”
——
张浩然带着全家人逛了一整天。
傍晚去百货大楼扛回台缝纫机。
刚在屋里摆好位置。
许秀就急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