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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四,离月圆之夜只剩一天。

安王府主院的晨光比往日来得更晚些,秋雾厚重,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湿气里。沈清弦醒来时,萧执已经不在身侧——他天未亮就去了听风阁,北境那边传来的消息需要紧急处理。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庭院里,顾青正带着侍卫换岗,每个人的脸色都绷得很紧。经过蛊虫那件事后,王府的守卫又加了一倍,连墙头都布下了特制的细网——那是听风阁从西南弄来的“蛛丝网”,据说能防蛊虫攀爬。

“王妃,您醒了。”林婉儿端着温水进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小世子半个时辰前醒了,乳母喂过奶,现在正玩着呢。”

沈清弦接过布巾擦了擦脸:“墨羽那边怎么样?”

“能下床走动了,就是还不能久站。”林婉儿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他……他想见您,说有要紧事禀报。”

“让他去书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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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墨羽果然已经在了。他坐在圈椅里,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锐利。见到沈清弦进来,他想要起身,被沈清弦抬手制止。

“坐着说。”

墨羽这才重新坐稳,从怀中取出一卷细小的纸条:“王爷让属下转交给您。北境那边……有变故。”

沈清弦展开纸条,上面是萧执铁画银钩的字迹:

“黑云骑已进驻三部落五十里外草场。今晨探马回报,三部落在三日前同时举行了‘血祭’,各献童男童女一名,尸体已焚化,无法查验。另,三部落在昨夜各自派出十人小队,向京城方向潜行。已派人暗中尾随,三日内应有消息。”

她的指尖在“童男童女”四个字上停留片刻,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对方如此明目张胆,说明祭祀已经进入关键阶段,不再需要遮掩。

“还有这个。”墨羽又递上另一张纸条,“这是听风阁今早在永兴坊截获的密信,用的是西南土语暗码,刚破译出来。”

沈清弦接过,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月圆夜,子时三刻,血池开,圣童至。”

血池……圣童……

她想起那枚黑色木牌里看到的破碎画面——九个陶瓮环绕的血池,黑袍老人捧着婴儿……

“王妃,”墨羽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属下还有一事禀报。昨夜柳氏回陈侍郎府后,陈侍郎今日天未亮就递了帖子,想请晚晴姑娘再去府上诊脉,说是柳氏病情反复。”

沈清弦冷笑:“他倒是不避嫌。帖子呢?”

“在这里。”墨羽从袖中取出帖子。

沈清弦翻开看了看,帖子写得情真意切,字迹工整,完全不像是心神大乱之人所写。资本女王的直觉告诉她——这帖子,恐怕不是陈侍郎的本意。

“让晚晴去一趟。”她沉吟片刻,“但要多带几个人。另外……让晚晴把这个带上。”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里面装的是她昨晚用灵蕴露稀释液浸泡过的“清心丸”——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真正的用意是,瓶身内壁被她用破障耳钉刻下了微小的符纹,能记录周围的声音。

“告诉晚晴,无论柳氏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表现得自然。特别是如果柳氏提到‘西南巫医’或‘月圆之夜’,要露出犹豫又心动的神色。”

“属下明白。”

墨羽退下后,沈清弦独自在书房里踱步。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目光落在书案上那本摊开的账册——这是云舒今早送来的五味斋近三日流水。由于她“无心经营”,五味斋的生意确实受到了影响,但有意思的是,暗香阁和玉颜斋的销售额不降反升。

资本女王的思维在数字间穿梭。

那些常来光顾的夫人小姐们,在听说安王府小世子病重、王妃闭门谢客后,反而更积极地购买暗香阁的首饰和玉颜斋的香露——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既想表达关心,又怕王府真倒了,以后买不到这些好东西。

她提笔在账册旁写下几行字:

“一、五味斋即日起推出‘祈福糕点礼盒’,每售出一份,捐一两银子给慈幼局——借势做慈善,挽回口碑。”

“二、暗香阁‘祈福’系列首饰加推‘母子平安’款,限售九十九件,每件附赠太后亲笔‘福’字拓片——抬高价码,制造稀缺。”

“三、玉颜斋‘净心’香露捆绑销售,买香露送凝香馆特制安神香囊——联动促销,巩固客户。”

写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添上一行:

“四、放出风声,说王府为给小世子祈福,将在月底举办一场‘慈善雅集’,所有收益捐建善堂。邀请名单……暂定。”

这是阳谋。她要让全京城都知道,安王府虽然遇事,但根基未动,甚至还借着这股东风,把生意做得更高雅、更体面。

至于那些想趁火打劫的人……

沈清弦眼中闪过冷光。冯夫人的锦绣庄这几日大肆仿制金鳞锦,以半价抛售,确实抢走了一部分客源。但据顾清源回报,那些仿品的用料和做工都差了一大截,已经有好几位夫人抱怨“穿一次就起球”“洗一次就褪色”。

口碑这种东西,建立起来难,毁起来却容易得很。

“王妃。”门外传来顾清源的声音,带着些急促。

“进。”

顾清源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匹锦缎,脸色不太好看:“您看看这个。”

沈清弦接过锦缎。乍看之下,这匹锦缎流光溢彩,与她设计的金鳞锦有七八分相似,但上手一摸,质地粗糙,光泽也浮于表面。更关键的是……

“这是锦绣庄今早刚推出的‘金凤锦’,号称是金鳞锦的改良版,定价只有我们的一半。”顾清源咬牙道,“属下买回来仔细查验,发现他们用的丝线里……掺了蛊丝。”

沈清弦眼神一凛:“确定?”

“确定。”顾清源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的银针——这是晚晴给他的,专门用来检测蛊毒残留,“您看,银针刺入丝线后,针尖变黑了。”

沈清弦接过银针细看。针尖确实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暗色,不是普通染料能造成的。

“他们敢在售卖的衣料里掺蛊丝?”她声音冷了下来,“这是要让穿的人……”

“属下猜测,他们可能是在试验。”顾清源低声道,“用低价吸引客人购买,再通过衣料上的蛊丝慢慢影响穿戴者。时间长了,这些人就可能被控制,成为他们的眼线或者……傀儡。”

资本女王的前世经验让她瞬间明白了这种商业模式——先用低价产品占领市场,再通过产品内置的“后门”控制用户,最终实现垄断。只不过在这个时代,他们用的不是数据算法,是蛊术。

“好手段。”沈清弦反而笑了,“但这也是他们的破绽。”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快速写下一封信:

“文先生台鉴:近日市面上出现仿制金鳞锦之劣品,用料粗糙,染剂刺鼻。闻有客人穿戴后皮肤起疹,疑染剂有毒。为免损及墨韵斋清誉,建议先生发文鉴之,以正视听。清弦拜上。”

写完,她将信递给顾清源:“让墨韵斋的人送去。记住,要‘不经意’地让锦绣庄的伙计看到送信的过程。”

“王妃这是要……”

“既然他们想玩阴的,我们就用阳谋回击。”沈清弦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文先生在京城文玩圈的地位,说一句‘染剂刺鼻’,就够锦绣庄喝一壶的。再加上‘疑染剂有毒’……那些买了‘金凤锦’的夫人小姐们,恐怕要连夜把衣裳烧了。”

顾清源眼睛一亮:“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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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陈侍郎府。

晚晴带着两个王府的丫鬟,跟在陈府管家身后穿过回廊。她手里紧紧攥着药箱,药箱底层藏着那个小玉瓶,瓶身在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

柳氏的院子比上次来时更安静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扫撒的丫鬟都不见踪影,只有秋风卷起落叶,在地上打着旋。

“夫人就在屋里。”管家在门口停下,神色有些尴尬,“晚晴姑娘请进,老爷吩咐了,不许旁人打扰。”

晚晴点点头,推门而入。

屋里光线昏暗,窗扉紧闭,只点了一盏油灯。柳氏坐在床榻边,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如纸。见到晚晴进来,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那不是病人该有的眼神。

“晚晴姑娘来了。”柳氏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坐。”

晚晴在她对面坐下,打开药箱:“夫人感觉如何?陈大人说您病情反复。”

“是有些反复。”柳氏伸出手腕让她诊脉,指尖冰凉,“特别是夜里,总是梦见……梦见有个孩子在我耳边哭。”

晚晴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脉象混乱,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完全不像一个“病情反复”的病人,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干扰了气血运行。

她不动声色,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我给夫人施几针,疏通一下经络。”

针尖刺入穴位的瞬间,晚晴能感觉到柳氏的身体微微绷紧。更奇怪的是,银针刺入后,针尾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这不是她施针的手法造成的。

“晚晴姑娘。”柳氏忽然开口,声音更轻了,“我听说……安王府的小世子,病得很重?”

晚晴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忧色:“是,小世子昨夜突发高热,王妃急得一夜未眠。”

“那可怎么办……”柳氏叹了口气,“孩子那么小,经不起折腾。我听说……西南有一种巫医,专治小儿惊厥之症,就是……”

她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就是需要在月圆之夜施术,借月华之力驱邪。若是能请到那样的高人,说不定……”

晚晴的手微微一顿。

来了。果然如王妃所料。

她收起银针,脸上露出犹豫又心动的神色:“月圆之夜……那不就是明晚?可是王妃那边……”

“王妃爱子心切,定会愿意一试的。”柳氏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得吓人,“晚晴姑娘,你若能帮忙牵线,我……我夫君定有重谢。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病的时侯,那位西南来的高人曾来看过,只用了三针,我就好多了。”

她从枕下取出一枚小小的木牌,递给晚晴:“这是那位高人留下的信物。他说,若有需要,可在月圆之夜子时,将木牌浸入清水中,他自会感应。”

晚晴接过木牌。入手冰凉,木质细腻,正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蛇形图腾——与王妃让她看过的那些图腾一模一样。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将木牌小心收好:“这……我得回去问问王妃。”

“应该的,应该的。”柳氏松开手,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晚晴姑娘慢走,我累了,想歇会儿。”

晚晴退出房间时,掌心全是冷汗。

那个木牌……那个图腾……还有柳氏那双空洞得吓人的眼睛……

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直奔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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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提到了月圆之夜。”沈清弦听完晚晴的禀报,指尖摩挲着那枚小木牌,“还给了信物……这是怕我们不去,特意送上门来的请柬。”

她从抽屉里取出黑袍老人给的那枚黑色木牌,两相对比。小木牌上的蛇形图腾虽然简单,但纹路走向与黑色木牌上的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源流。

“王妃,这明显是个陷阱。”晚晴急道,“柳氏根本就是被控制了,她在引我们入局!”

“我知道。”沈清弦将两枚木牌并排放在桌上,“但这也是机会。”

她看向晚晴:“你刚才说,给柳氏施针时,针尾会自己颤动?”

“对。”晚晴重重点头,“那不是正常的针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经脉里流动,干扰了银针。”

沈清弦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取出那对破障耳钉戴上。耳钉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清凉感涌入脑海,她能“看”到更细微的东西——比如,此刻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比如,晚晴身上残留的、极淡的粉色光点。

那是惑心蛊的气息。

“晚晴,”她睁开眼睛,“你现在立刻去药房,用我给你的那些药材,熬一锅‘驱邪汤’。熬好后,分装成小瓶,让王府所有人都喝一碗——特别是今晚要当值的人。”

“是!”

晚晴匆匆离去后,沈清弦独自坐在书房里。秋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资本女王的思维在高速运转。

对方设下陷阱,要他们在月圆之夜带着煜儿去某个地方。他们将计就计,但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萧执那边的军中力量可以动用,但京城之内,还需更多准备。

她提笔写下一封信:

“顾清源:即刻起,云锦阁所有工坊停工三日,匠人全部集中到西山大营旁的别院‘休养’。对外就说,匠人们为小世子祈福,集体斋戒。实际是避开明晚可能的混乱。另,通知苏清影,让她今夜就搬去别院,七个月身孕,经不起惊吓。”

写到这里,她顿了顿。苏清影是顾清源的妻子,怀胎七月,这几日因为王府的事,胎象一直不稳。若是明晚真有什么变故……

她又添上一句:“让晚晴开几副安胎药一并带去,药材从王府库房取最好的。”

信送走后,沈清弦走到窗边,看向庭院中那棵老槐树。树下,林婉儿正扶着墨羽慢慢走动,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墨羽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看着林婉儿时,眼中满是温柔。

这对夫妻……等这次事情了了,该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

正想着,门外传来萧执的声音:“清弦。”

她转身,萧执已经推门进来。他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腰间佩剑,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执之,北境那边……”

“已经安排好了。”萧执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黑云骑派出的三十人小队,最迟明晚戌时会潜入京城,听我号令。另外,我在京郊大营还调了二百亲兵,以‘秋操’名义集结,随时可以进城。”

沈清弦心中一紧:“调动这么多兵力,会不会……”

“顾不上了。”萧执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她的手却收得很紧,“父皇当年给我这支亲兵时说过,若有人危及我妻儿性命,可先斩后奏。”

他顿了顿,看向她:“清弦,明晚……你和煜儿不要出王府。无论发生什么,都待在这里。这里是最安全的。”

“不行。”沈清弦摇头,“如果我和煜儿不出现,对方不会动手,我们就抓不到他们的尾巴。况且……”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小木牌:“他们已经把‘请柬’送上门了。若是不去,反而显得我们心虚。”

萧执盯着那枚木牌,眼中杀意一闪而过:“那就让他们来。我在王府布下天罗地网,来一个,杀一个。”

“不。”沈清弦握住他的手,“执之,我们要抓活的。特别是那个黑袍老人,还有他背后的‘祭司’。只有抓住他们,才能彻底斩断这条线。”

她眼中闪过资本女王谈判时的锐利光芒:“而且,我已经想好怎么让他们自投罗网了。”

“什么办法?”

沈清弦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萧执听完,眉头微皱:“太冒险了。”

“但这是最快的办法。”沈清弦看着他,“执之,我们没有时间了。北境、西南、京城……三条线同时收紧,对方也在等月圆之夜。如果我们不抢先动手,等他们完成祭祀,就来不及了。”

萧执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保护自己是第一位的。”

“我答应你。”沈清弦靠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执之,等这次事情了了,我们带煜儿去草原吧。就我们一家三口,看真正的‘风吹草低见牛羊’。”

“好。”萧执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答应你。”

窗外,夕阳西下,暮色渐浓。

离月圆之夜,只剩不到十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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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坊,地下密室。

黑袍老人站在血池边,池中暗红色的液体正在缓缓沸腾。九个陶瓮环绕血池,瓮口的黄符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密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锦绣庄衣裳的伙计走进来,单膝跪地:“祭司大人,安王府有动静了。”

“说。”

“沈清弦今早去了墨韵斋,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后,墨韵斋的文先生就开始写鉴文,说锦绣庄的‘金凤锦’染剂刺鼻,疑有毒。现在那些买了锦缎的夫人都在闹退货。”

老人冷笑:“雕虫小技。冯氏那边呢?”

“冯夫人很生气,说要去找承恩公府二爷商量对策。另外……”伙计顿了顿,“安王府的顾清源,今天下午把云锦阁所有匠人都转移到了西山大营旁的别院,说是要‘祈福斋戒’。”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全部转移了?”

“是。连他那个怀孕七个月的妻子都一起带走了。”

“呵……”老人笑了,“沈清弦这是怕了,要把人都撤走,免得殃及池鱼。可惜……她不知道,圣童在哪里,哪里就是祭坛。”

他走到墙边的星图前,指尖划过月亮标记。明日此时,月亮将升至中天,月华最盛。

“李太妃那边呢?”

“已经安排好了。”伙计低声道,“明晚子时,太后的‘风寒’会突然加重,需要紧急诊治。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会被调去慈宁宫,宫中防卫会出现短暂的空缺。”

“很好。”老人满意地点头,“承恩公府二爷呢?”

“二爷说,明晚他会宴请几位宗室子弟,地点就选在离安王府三条街的‘醉仙楼’。到时候,那边闹出点动静,能吸引一部分城防军的注意力。”

老人转过身,看向血池中沸腾的液体:“万事俱备……只欠圣童了。”

他走到密室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陶瓮。瓮口用黄符封着,但瓮身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别急……”老人抚摸着瓮身,声音嘶哑,“明日月圆,就是你重见天日之时。百年等待,终于……”

他没说完,但眼中的狂热已经说明了一切。

伙计悄悄退下,密室里只剩下老人和九个陶瓮,以及那个不停震动的瓮。

血池中的液体沸腾得更厉害了,暗红色的气泡不断冒出、破裂,散发出浓重的腥气。

墙上星图中,月亮的标记又向前移动了一格。

距离月圆之夜,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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