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铃声戛然而止,教室的堂门被轻轻推开。身着一袭素色长衫的富贵生老师,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入。他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典籍,那典籍仿佛承载着岁月的厚重与智慧的光芒。他目光温和而期许,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学生。
老师站定在讲案前,轻轻放下手中的典籍,声音虽不高亢,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各位皆是启明班的天才学子。有的擅长六科知识,有的精于自身修为。今日,能为诸位讲授政史灵韵课,实乃我之荣幸!”
当提到“灵韵课”三个字时,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案上的典籍,语气变得格外郑重:“这门课,寻常人多将其视为休闲之课。但在我看来,它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数衍阵论、四语综学这两大主科。”
此言一出,座中已有学子微微抬眸,眼中满是讶异。谁也未曾料到,这看似轻松的课程,竟被老师如此看重。
富贵生老师看着堂内一片沉默的景象,眉头微微蹙起,原本温和的语气陡然添了几分锐利。他的指节轻叩讲案,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诸君为何沉默不语?我富贵生的课,岂能如此死气沉沉?”话音刚落,他的目光骤然锁定在右排靠窗的位置,抬手一指,声音掷地有声:“你起来回答!”
被点到的同学猛地从走神中回过神来,手中还紧紧攥着半块藏在袖中的点心,脸颊上甚至还沾着些许碎屑。他慌忙起身,带得桌椅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他眼神慌乱地在课本上扫来扫去,显然还没从方才的小差中彻底回神,连老师刚刚问的问题都没听清几分。
富贵生老师看着那学生慌乱点头的模样,并没有动怒,只是耐着性子追问:“既然你不知所云,那我便拆开来问——何谓政史?何谓灵韵?”话音刚落,那学生像是忽然得到了灵感,眼神一亮,忙不迭地答道:“先生!蒸食便是蒸出来的食物啊,比如厨房里常做的豆包,软乎乎的,热着吃最香!”他顿了顿,又挠着头琢磨“灵韵”二字,片刻后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兴奋:“至于‘灵云’……莫非是以天地灵气揉面,做出来像云朵一样轻软的点心?听说高阶修士才能尝得到呢!”
这话一出,堂内瞬间响起了憋不住的低笑声,连窗外的风似乎都放慢了半拍。富贵生老师握着典籍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原本严肃的神色中,竟掺杂了几分哭笑不得。他压下心头的无奈,目光转向角落。那里坐着一位女子,发间簪着一支素银簪子,浅青色的衣裙衬得她气质温婉,周身似萦绕着淡淡的灵气。他指尖一点,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气质清雅,灵气浓郁,衣裳亦非寻常材质,想来应有自己的见解——可知何谓政史灵韵?”
被唤作空灵的女子缓缓起身,身姿端庄大方。她先是微微颔首行礼,而后略作思索,声音清润如泉:“回先生,依我浅见,‘政’者,当是部族治理、秩序规整之法,小到族内分工分业,大到域间盟约,皆属其列;‘史’则非寻常旧事,而是记载神只事迹、先祖传承的‘神史’,其中藏着部族存续的根脉。”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袖口的绣纹,继续道:“至于‘灵韵’,我先前求学时,先生曾言,其多与琴棋书画相关——抚琴可引灵气共鸣,弈棋能悟天地布局,笔墨丹青可藏心境意趣,这些能触达精神、连通灵气的雅致之事,或许便是灵韵的模样。”
话音落下,堂内原本的低笑声早已停歇,连方才开小差的学生,都忍不住抬眸望向她,眼中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富贵生老师紧绷的眉梢渐渐舒展,目光重新扫过堂内诸生,语气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方才空灵所言,是‘政史灵韵’的行之法。而其根本,实则是树人以德,明道以史,强心以灵——以‘政’明辨是非、涵养德行,以‘史’通晓过往、悟得大道,以‘灵’调和心性、强健精神,三者相合,方是这门课的真义。”
他抬手将案上的典籍拢了拢,又道:“今日是第一课,我也不贪多,余下的时间,你们自行自习,可翻阅案头的典籍,也可细细思索方才我所言。”说罢,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刚走到堂门,却又忽然停步,回头补充道:“对了,莫要忘了——本学期典籍品阅考核,要考的是人界典籍《红楼梦》,诸位务必谨记,提前买来研读。”
时希看向君与,满脸疑惑地说道:“我看了那本《红楼》,读完二十章就不想看了,感觉没什么好看的!”君与笑着回应:“还好吧,我都看完了!”
“啊?你什么时候看的……不会是分班前几周的时候吧!那时没课,你一直在看这玩意儿?你是怎么读下去的!我读起来实在晦涩难懂,还是用古夏语写的,读着特别难受!”时希满脸痛苦地抱怨着。君与哈哈一笑:“我就喜欢读小说,这种级别的不算什么,全当故事看了!”时希一脸惊叹:“哇!那你考试不是能拿满分?”君与谦虚道:“也许吧!不过我感觉没那么容易!”时希摆摆手:“罢了,这点分不要也罢!”
“安静!”讲台上,班长张灵枢威严地喊道。时希连忙闭嘴,君与则趴在桌子上准备小憩。时希百无聊赖地看向窗边,发现那抹倩影竟也趴在桌子上补觉,于是也心安理得地趴在桌子上,直到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