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的蹲守,终于在第四天破晓时分有了收获。
天刚蒙蒙亮,在靠近赵家坡山坳的一片野枣林里轮值的两个后生,隐约看见三个猫着腰的人影,正偷偷摸摸地往赵家坡后山一废弃窑洞里钻。
那身形姿态,分明就是赵三和他那两个堂弟!
后生们没有打草惊蛇,一人继续远远盯着,另一人飞奔跑回胡家坡报信。
“大柱哥!发现了!在野枣林那边!”
报信的后生气喘吁吁,脸上因激动而泛红。
胡大柱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猛地站起身。
他立刻让胡建国敲响了村头老槐树下挂着的半截铁轨。
这是之前约定好的紧急集合信号。
清脆急促的敲击声瞬间传遍全村。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二十几个青壮村民,已在村口聚齐,人人脸上都带着肃穆和决心。
“乡亲们!”胡大柱站在一块大石上,声音沉稳有力,“赵三这几个祸害,伤了咱们的人,搅扰咱们的安宁,今天绝不能让他们再跑了!记住,咱们是去抓人,不是去打架,下手要有分寸,扭送到乡里,让政府法办!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人低声应和,声音汇聚成一股坚定的力量。
胡大柱一挥手,队伍立刻悄无声息地出发了。
他们避开大路,沿着熟悉的山梁和沟壑,如同熟悉自己掌纹一般,从几个方向朝着那片野枣林包抄过去。
晨雾尚未散尽,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此刻,赵三和两个堂弟正躲在枣林深处一个废弃的窑洞里,啃着偷来的生红薯,浑然不知一张大网已经悄然收紧。
胡大柱带着主力从正面逼近,他示意大家放轻脚步。
快到窑洞口时,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含糊对话声。
“三哥,胡家坡那边盯得紧,这儿也不安全啊……”
“怕个球!等天黑了,咱们再往家里去……等王队长不盯我们了,就没事了。”
话音未落,胡大柱一个箭步当先冲了进去,声如洪钟:“赵三!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窑洞内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红薯都掉在了地上。
赵三反应最快,抓起地上的土块就想反抗,但紧随胡大柱冲进来的村民们已经一拥而上。
几个回合的扭打,赵三和他的堂弟虽然拼命挣扎,但终究抵不过人多势众且早有准备的胡家坡村民。
扁担巧妙地别住了他们的手脚,很快就被众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用早已准备好的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三喘着粗气,脸上沾满泥土,兀自不服地叫骂:“胡大柱!你他妈敢绑我!”
胡大柱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峻:“我绑的就是你!你伤人毁物,无法无天,胡家坡和赵家坡都容不下你!有什么话,到乡里派出所去说!”
胡大柱和村民们押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赵三及其两个堂弟,一路浩浩荡荡却秩序井然,直接来到了镇派出所。
派出所的王大队长亲自接待了他们,看着眼前这三个灰头土脸、蔫头耷脑的嫌犯,再看向风尘仆仆但眼神清亮的胡大柱和一众村民,他郑重地敬了个礼。
“大柱同志,胡家坡的乡亲们,你们辛苦了!为民除害,维护了一方平安,我代表派出所感谢你们!”王大队长紧紧握住胡大柱的手,“这几个人,我们一定会依法严肃处理,还受害同志们一个公道,也给所有乡亲一个交代!”
“胡大柱,你给老子等着,等我出去,我杀了你全家。”
赵三还大吼着,不死不休。
完成了移交手续,胡大柱和村民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笼罩在胡家坡上空的阴云似乎瞬间散去,大家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回去的路上,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胡家坡,终于可以恢复往日的安宁了。
然而,就在胡大柱他们准备离开时,王大队长面色转为凝重,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大柱,还有个情况得提醒你们。赵三这事是解决了,但最近咱们这片不太平,流窜过来一个极其危险的家伙,根据上级通报,是个犯下好几起案子的变态杀人狂,专门针对独自在家的妇女下手,手段非常残忍。”
“不会吧?”胡大柱长这么大,治安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杀人的。
“是的,先奸后杀,手段很残忍,提醒女同志一定要小心,已经犯下10桩命案了,切不可掉以轻心。”王大队长提醒道。
“知道了。”胡大柱点点头。
王大队长的话像一块新的巨石,压在了胡大柱刚刚轻松些许的心头。
“明白了,王大队长!我们回去立刻传达,组织联防!”胡大柱神色严峻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