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坡那边紧锣密鼓地排查张恨水,赵家坡的村长赵老歪也没闲着。
他重点盯上了一个人——赵黜。
这赵黜在赵家坡是出了名的“大色狼”,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早些年就因为偷看村妇洗澡、躲在女厕所外面被抓住过好几回,每次都被村民打骂,但过不了多久就又故态复萌,属于屡教不改的泼皮无赖。
赵老歪仔细回想,王彩凤出事那晚,以及之前王翠娟遇害那段时间,都有人反映赵黜晚上不在家,行踪诡秘。
这让他立刻高度警惕起来。
赵老歪安排了两个机灵又嘴严的年轻后生,轮流暗中盯着赵黜。
几天盯下来,赵黜的行为模式被摸了个大概。
这家伙白天几乎不在自家地里干活,精力全都用在“串门子”上。
他不是正经去走亲戚,而是专挑那些男人外出打工、或者家里只有婆媳的人家钻。
盯梢的后生看见,赵黜会叼着根草棍,晃悠到村东头李寡妇家院门口,倚着门框,没话找话:
“李家妹子,忙着呢?要不要哥帮你挑担水?”
李寡妇通常都是没好气地骂一句:“滚远点!用不着你!”
然后“砰”地把门关上。
赵黜也不恼,讪讪地笑笑,又溜达到村西头赵老四家。
赵老四常年卧病在床,家里就儿媳妇一个人忙里忙外。
“侄媳妇,做饭呢?啧啧,真能干!老四叔有福气啊!”
他眼神滴溜溜地在年轻媳妇身上打转。
那媳妇臊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赶紧躲进屋里。
他就这样一天到晚,像只苍蝇一样,在村里几户弱势妇女家附近转悠,寻找一切可能搭讪、甚至揩油的机会。
眼神里那种黏腻腻的、毫不掩饰的欲望,让盯梢的后生都觉得恶心。
这赵黜如果只是串门也就罢了,还上手,没想到,有些留守的妇女还被他给得逞了。
这把盯梢的后生给气死了,这种人,还能泡妞成功?
没天理啊。
此时的胡大柱,则去了张家坡,和张村长商议事儿。
接连发生的恶性事件。
镇上赶集路途遥远,要穿过好几道荒僻的山梁沟壑,如今这光景,让村里的妇女单独去镇上,他实在放心不下。
而且,村里各家各户零散的农产品、山货、手工艺品,也确实需要个更方便的交换渠道。
两人蹲在村口的石碾旁,卷着旱烟。
“张村长,最近这形势,你也听说了吧?”胡大柱吐出一口烟雾,眉头紧锁。
“咋能没听说呢?闹得人心惶惶。我村里人现在去镇上,都得三五成群才敢走。”
“是啊,”胡大柱点点头,“我就琢磨着,咱们去镇上太远,路上也不安全。咱们这几个村,胡家坡、赵家坡、你们张家村,黄岩坡,柳林村,再加上周围的一些散户,人口凑一起也不少,为啥不能自己搞个龙王会?”
张村长一听,来了精神:“自己搞集市?这主意好啊!你想咋弄?”
胡大柱用烟袋锅在地上比划起来:“你看,咱们几个村,差不多围成一个圈。我琢磨了,就选在赵家坡和柳林村交界的那个三岔路口最合适!那地方地势平,又是去镇上的必经之路,咱们几个村的人过去都方便。”
“咱们定个日子,比如每月逢五、逢十,就当是咱们自己的赶集日。到时候,大家各物质都能拿出来买卖、交换。乡亲们不用跑远路,就能把家里的零碎换成需要的物件,既安全又方便!还有修鞋的,修家具的,缝衣服的,都可以。”胡大柱想着,继续道:“一些需要的位置,最好搭个棚,既好避雨,挡雨,休息,又能固定位置。”
“这样更好,还能长期发展。”
“搭几个棚不费事,也不用花钱,咱们自己找人搭搭就行。”胡大柱规划着。
“好,我非常支持。”
“这样,往西的村沟你去找各村长商议和支持,往东的我来。到时候,我们各个村长集合讨论一下,就落地。我也是为了方便大家和村妇的安全考虑。”胡大柱想着。
如果不是王彩凤的事,胡大柱不会这么快就决定这事。
“大柱!你这脑子就是活络!这事我看行!不光方便买卖,咱们几个村的人也能多走动走动,是好事!”
“没问题!”张村长积极响应,“我这就去跟黄岩坡通气!赵老歪那边你去说?”
“成!”胡大柱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咱们分头行动,尽快把这事敲定下来。早点把集市办起来,也能让乡亲们有个新盼头,冲淡点那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