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胡家坡已经沉浸在睡梦中。
敲门的声音响起。
“谁?”
这把李桂花吓了一跳,最近每天都有好色之徒过来性骚扰她,让李桂花非常郁闷。
“姐,是我们,快开门。”
李杏花在外面喊着。
李桂花急忙点上马灯,顾不上身上的衣服,便跑去开了门。
只见公公胡大柱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衣服被撕成布条,左臂用撕破的衣襟胡乱捆着,暗红的血渍浸透了粗布。
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淤青。
李杏花正搀扶着胡大柱,也是一脸的疲惫。
爹!杏花!李桂花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惨?”
“进屋再说吧。”胡大柱微笑着说道。
胡大柱,李杏花进了屋子,把老驴也给牵了进来。
“好多鱼啊?”
李桂花欢喜又心疼,急忙把老驴身上的鱼篓卸了下来。
“给老驴喂点草和水,先带回去休息。这趟老驴是遭罪了。我怕它活不了。”胡大柱现在更担心这头的老驴生命了。
李桂花便先把老驴牵去驴圈了,给它吃给它喝。
“老伙计,要挺住啊。”
李桂花抚摸着驴友,也是心疼。
李桂花回来,关了门。
她刚才急,只穿了上衣,下身都是空的。
那白皙的大腿肌肤,又笔直又滑嫩,性感诱惑死了。
李桂花的目光却定在胡大柱的伤口上。
她快步上前,手指刚要碰触又缩回来,声音发颤:这...这是咋弄的?
遇上狼群了。胡大柱说得轻描淡写,可这三个字让李桂花倒吸一口凉气。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往灶房跑。
再出来时端着盆热水,怀里抱着干净的布条和药罐子。
杏花,快去烧姜汤。她吩咐着,声音已经镇定下来,爹,您坐这儿。
胡大柱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李桂花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血淋淋的布条。
当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她的眼圈红了。
忍忍啊。李桂花蘸着温水,一点点清洗伤口周围的泥污。
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
胡大柱看着她低垂的睫毛,说道:值了。这些鱼...能卖点钱,只怕这不是长期的买卖了。
老驴不行,路途遥远,河还被村民监督着,都成了做贼了。
这趟打捞,也只能偶尔山穷水尽的时候走走。
李桂花的手顿了顿,没抬头: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声音闷闷的。
都重要。胡大柱笑了,咱这个家,不能散。
这句话让李桂花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抬起头,正对上胡大柱的目光——那里面有疲惫,有疼痛,但更多的是坚毅。
李桂花想起男人刚走的时候,就是这个看似粗犷的公公,默默扛起了这个家。
他不太会说话,可每次她受委屈,都是他第一个站出来。
以后别这么拼了。她低下头,继续上药,咱们...想想别的法子。
药粉洒在伤口上,胡大柱肌肉一紧,却愣是没吭声。
李杏花端着姜汤出来,看见这幕,悄悄别过脸去。
她知道的,有些情分,早就在这相濡以沫的日子里,悄悄变了味道。
“我也疼,我也受伤了,姐姐都不心疼我,哼。”李杏花醋意满满的说道。
“你生龙活虎的,都能吞下一头牛。”李桂花哼哼道。
“看把大柱叔给心疼的。”李杏花很吃醋呢。
“你这小嘴啊,就该给缝起来。”李桂花护理好,起了身,说道:“我去给你们弄点热汤下肚,饿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