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柱离开了张老焉家里。
只是,他媳妇王云烟答应了了老公的提议。
所以。
胡大柱在张老焉的窑洞里的炕上,和王云烟溜达了两个小时才离开。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胡大柱回到家时,家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胡大柱急忙洗了下脚等便也钻入了被窝里,炕上边上睡着李桂花。
胡大柱很自然的挪了挪位置,盖同一条被子,炕很暖和很暖和。
李桂花也很自然的挪了过来。
次日。
胡三家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任何村民来反映什么。
胡大柱自然也就觉得没什么事儿。
这么冷的天,外面都是雪,大家都在猫冬,压根也不走动。
“我去镇上看看录像厅的事,赵奎他们在那边也不容易,给他们带点吃的过去。”胡大柱说道。
“行,我去准备。”李桂花早上起来红光满面的说道。
“还有,把麻油籽拿来,我顺便去镇上榨点油回来。”胡大柱说道。
胡大柱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镇上那间熟悉的窑洞。
虽然经历了之前的打砸风波,也经历了大扫黑,现在镇上的治安要好很多了。
遇到镇上的一些流氓,喊胡大柱都喊柱爷了。
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混合着烟味、暖味和霉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窑洞里光线昏暗,只有前方录像机屏幕闪烁的光影映照着一张张专注或麻木的脸。
屏幕上正在放一部港产惊悚片《冷血少狼》。
胡大柱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看到赵奎正猫在角落一个小马扎上,警惕地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见是胡大柱,赵奎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柱哥,你来了。”赵奎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些疲惫。
“嗯,过来看看。这几天咋样?”胡大柱也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窑洞里那些沉浸在电影剧情中的观众。
“生意还成,”赵奎凑近些,“都是些老主顾,口口相传,人不多,但还算稳当。钱也按你说的,都分散着收,不留太多在手上。”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安全上没问题了吧?龙爷的余党没来找麻烦吧?”胡大柱最担心的还是这事。
“哪敢啊,现在我是这小片区域的老大了,哈哈。”赵奎很得意的说道。
“那就好,龙爷的势力没了,狗爷年纪也大了,要退,但这个镇,总会出新的势力的,到时候打打杀杀不会少。”胡大柱解释道。
“嗯,放心吧,我能守住,还有,狗爷说你来镇上的话,去找他一下,他要见你。”赵奎说道。
“好的。”
胡大柱点点头。
就在这时,电视机里传来女主角一声凄厉的尖叫,画面色调变得阴冷。
电影正放到高潮部分——《冷血少狼》的凶手在夜里跟踪一名独身女性,背景音里警察正在分析案情,提到了“连环作案”、“手法残忍”、“专挑独居女性下手”等字眼。
胡大柱的目光不由得被屏幕吸引,听着那似曾相识的案情描述,眉头渐渐锁紧。
这电影里的情节,怎么跟林大队长正在侦办的那个悬而未决的连环奸杀案,有几分微妙的相似?
窑洞里的观众们也看得屏息凝神,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惊呼,显然被这紧张恐怖的剧情深深吸引。
胡大柱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拉了一把赵奎,走到更角落的地方,声音压得极低:
“奎子,这片子……什么时候搞来的?看的人多吗?”
赵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胡大柱在担心什么,忙道:“柱哥,你是担心……?这片子就是很普通的片子啊,也不是什么高档片,很多录像厅都有,这《冷血少狼》经常放,很多男人都喜欢这片子,这反派真是很变态。”他有些忐忑地看着胡大柱,“柱哥,这片子……不会惹麻烦吧?”
胡大柱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
画面上,凶手的作案手段,残忍,和奸杀的那股变态劲儿,留下无尽的悬念和恐惧。
这虚构的剧情,与现实中的悬案交织在一起,让这间本就隐秘的录像厅,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
“没事,”胡大柱最终摇了摇头,但眼神依旧凝重,“继续放吧,不过……多留意点来看这片子的人。”
他隐隐觉得,这电影或许不仅仅是一场娱乐,也可能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某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
“嗯,我会留意的。”赵奎说道。
“最好,每个来看录像的人,都登记一下哪个村的,和名字,万一,以后出事了,查起来也方便。”胡大柱考虑问题就是方便许多。
“好的。”
“我感觉,最近这起连环奸杀案的凶手,是模仿《冷血少狼》里的变态在作案。”胡大柱推测着。
这部电影《冷血少狼》在当时这个年代,是非常出名的一部香港刑侦片。
同期的,还有《三狼奇案》《人肉叉烧包》《雨夜屠夫》《屯门色魔》等。
“好的。”
“让你小弟帮我去榨一下麻油。我去一趟狗爷那。”胡大柱吩咐了赵奎一句,便往狗爷那边走去。
上次。
冯老板,狗爷,胡大柱,还有其他股东一起成立了一家新的组织,就是专门做该镇娱乐产业的。
上次签了合同后,胡大柱来过几次镇上。
都在装修和招人,挖人中,后来开业时,胡大柱也来剪彩过,然后就没来了。
胡大柱到了狗爷的住所。
这老头子,几个月不见,人却苍老了许多。
“狗爷,你这气色不太好啊,要不我给你看看?”胡大柱是医生,本能的问道。
狗爷摆摆手,说道:“年轻时没珍惜身体,耗精气神过度,现在补不过来了。”
“我喊你来呢,是上次和你说过的事,做个交代。”狗爷本想吸烟,又放下了。
“我这身子,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打打杀杀了,按理,接替我的人应该是我下面的人,我有两个得力的堂主,本来是极好的接班人,可惜,一个死了,一个也退了。我下面还有人,但都不是成事者的料。”狗爷之所以和龙爷干不了,也是因为此。
他自己这边,已经青黄不接了。
人心涣散,很多都被龙爷收买或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