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将桌子上的破东西一扒拉,身体靠坐上去,抱着肩膀看向谢殊。
片刻后。
“这里是津城城外,我们是附近的游击队,我是队长张国富。”
国富啊,行。
“你们想知道什么?”谢殊习惯性地揉着右手腕骨,气定神闲地开口。
想知道什么随便问。
先知道问题,答案死回去再找。
前几次死亡时,他发现回档时间点可以自己控制,而能回溯的最早时间便是自己被埋在土坑的那一刻。
够用了。
......
国字脸严肃:“你知道真田一郎这次行动的具体路线吗,他们的卡车里都有什么?”
谢殊:“他们要去沪上,具体路线只有高层知道,我不清楚,但会避开大路。”
“至于卡车里......”谢殊回想片刻。
“有两辆装的是生活用品,一辆是军火,还有一辆被专人看守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余都是空的。”
听完这话,国字脸心里不知道绕过多少个弯儿,表情丝毫不变,面色如常的继续问:
“他们一天能走多远的道?”
这谢殊就不知道了。
他直接瞎编。
“五六十里吧。”回答完,他开口问,“你们想要那个卡车里的东西是吗?”
国字脸一愣:“怎么?”
谢殊懒洋洋的靠坐在炕上,右手还在翻花绳:“卡车里是什么东西?”
国字脸摇头:“不知道。”
“别的呢?还有什么想问的?”
快问,问完我好去找死.....找答案。
“你是什么人?”国字脸问了个对于谢殊而言毫无营养的问题。
看来没什么有用的话了。
谢殊目光在国字脸腰间的手枪上停留片刻,歪头,慈悲地看向旁边的六子。
屋里算上自己,大概六七个人。
嗯......
可以。
谢殊打了个哈欠,瞥了眼自己手腕,示意道:“绳子解开,难受。”
国字脸和身侧的李二牛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李二牛这才走上前去解。
这么多人,这小子浑身是伤又没有武器,也干不了什么。
谢殊前后左右拉伸了一下,让自己恢复正常行动能力。
之后就开始瞎尼玛乱编。
“我是黑城人,前几年家里送我去德国留学,后来听说我爹赌钱输光了家产,还不给我娘治病,这才急匆匆赶回来。”
“到家才知道,我那个在法国留学的大哥,他比我早回来三天,已经被我爹给卖了,只卖了五块大洋,结果他用这五块大洋又出去赌!”
谢殊悲痛地伸出五根手指,随后立刻淡定收回,平静的继续道:
“这次他赌赢了,赢了不少钱回来。我趁他睡觉把钱全给偷了,给我娘看了大夫,安顿好家里想去找我大哥,结果被我爹发现,把我也给卖了......”
“......”
剧情跌宕起伏。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几乎忘记最开始的目的。
谢殊一边讲一边在屋里走,时而坐坐,时而站站,累了还抿两口水。
所有人的思绪都沉浸在他的故事里,谢殊握着装水的大碗,自然地往六子身边靠近。
“他把我和我哥卖到同一个地方,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我大哥......看见我大哥......”
“刺——哗啦——”
大碗被猛的摔碎,谢殊迅速抱住六子,手持碎片儿抵在六子脖颈,毫不犹豫就要往下扎。
“砰——”
一枪打在他肩头。
打什么肩头啊!这群心慈手软的家伙!
死了两千多次,谢殊忍痛力可不是盖的,没有像对方想象的那样,因为疼痛后退或利器脱手。
反而握的更紧了,六子脖颈处已经出现血痕。
“谢天你松手!你干什么?找死吗?”
不然呢?
这都不杀?
圣母啊?
谢殊心中叹气,忍住尴尬给自己捏了个反派表情,猖狂的笑了声:“桀桀桀!死之前带一个下去够本儿!”
......脸丢尽了
没脸活了,以死谢罪吧。
他手指开始用力,眼瞅着血痕越来越深。
“砰——”
一枪爆头。
熟悉的感觉。
谢殊,卒。
......
再次睁眼,他重新回到自己拿下两千杀的小树林,身旁躺着两具尸体。
脸和手都洗干净了,衣服也换好了。
“真田一郎?”
谢殊嘴里念了遍这个名字。
没印象。
历史书上没写,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可能是死的早。
他往地上一坐,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