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谢殊躺在床上,满脸笑容的听别人给他道歉。
有嘴甜的道完歉还夸上几句,将谢殊夸的那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爽!!!
爽啊!!!
每一根神经都爽透了,谢殊感觉大脑前所未有的畅快。
等建国的!
他必须将自己的丰功伟业全都报道出去,全国......啊不!
全球!全球广播!登书上报纸!让后世做成纪录片电视剧!青史留名流芳千古!
咦嘻嘻嘻嘻嘻嘻!
“醒醒。”
聂涯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大晚上做什么梦呢,你这笑得也太猖狂了。”
“天若叫你辉煌!”
谢殊爬起身,用健全的半侧臂膀指住灯泡:“必先叫我猖狂!”
“走!不是说要给你们捐钱吗!别改日了!”
“钱我就埋在郊外!我们现在就去挖!哥今天让你好好辉煌辉煌!”
......
确实辉煌了。
金币辉煌。
黄金的金,纸币的币。
.......
新四军连夜搬运,好不容易才将这些黄金与货币从郊外.....运到另外一处郊外。
他们并没有运到新四军总部。
毕竟这东西来路不明,数量庞大又来不及检查,万一里面装有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当然。
也不可能留在原处。
有钱不拿王八蛋!
太多了啊!
实在是太多了!
法币美元之类的不算,光黄金就得有五百多斤,还只是目测。
就连谢殊要求去新四军总部的小小要求,聂涯都冒着被捅刀子的风险同意了。
捅一刀算什么。
这些钱都够买他命了。
......
新四军总部有些远,谢殊坐了整整两小时的车,还是没有坐到。
卡车行驶在山路上,车身有些颠簸。
谢殊坐在卡车内,肩膀微微内扣:“我饿了,你回去给我做饭。”
聂涯坐在他旁边,闻言转头看过来:“我不会做饭。”
“瞎说。”
谢殊驳回了他的话:“你最会做饭了,你做的饭天下第二好。”
“......那天下第一是谁?”
“是我。”
谢殊嘿嘿一笑:“我相信你的肌肉记忆,你做的肯定好吃。”
说着,他扬声看向一米外的七八个观众:“我出这么多钱,让聂政委给我做顿饭吃不过分吧!”
不等聂涯接腔。
不远处的团长立刻笑呵呵地起哄:
“不过分不过分!财神爷儿您就算想把我们政委放锅里炖了吃都不过分!”
“看看人家。”
谢殊摇摇头:“答应的多痛快,比你办事爽快多了,怪不得人家是团长呢!”
负责答应的团长:“哈哈!”
负责办事的聂涯:“.......”
我的职位好像是比团长高来着。
什么事儿都答应,怪不得你一把年纪还只是个团长。
也罢。
五百斤黄金。
就算这人不是自己旧识,是个骗子他也认了。
聂涯妥协的发出声音,询问:“你想吃什么?”
谢殊弯着眼睛:“你看着做呗,清淡些,少油少盐少量。”
“多少算少啊,吃猫食啊。”
“......差不多。”
说话间,卡车停住。
“到了!来小财神爷!咱下车吧!”
团长推开卡车门,率先弯腰跳下去,转身招呼着谢殊下车。
谢殊直起身,整理好衣服后,这才一本正经的往外走。
财神爷初次登场。
范儿必须得足!
天很黑。
两边的战士将手电筒举的很高。
团长看出谢殊想装逼的意思,也举着个手电筒在不远处给他照明。
聂涯在后面,清晰地看到谢殊趾高气昂地走出去。
......然后脚下踩空,甚至来不及扑腾就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扑通!”
惨叫都没有,坚强到可怕。
令人惊艳的亮相。
......
谢殊自闭了。
他板着脸躺在床上,双目无光地看着空气。
余司令正背手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军师则伸手朝谢殊身上不断摸索:
“有感觉吗?”
“感觉你在碰我脚腕。”
“这里呢?”
“感觉你在碰我的手腕。”
“你这肩膀的伤可不好养,最近两个月都少活动,伤口长好了也要勤敷膏药。”
“不用了,万一明天我就死了呢。”
军医:“.......”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炊事兵的声音:“面好了面好了!各位让一让!”
“咚——”
一碗清汤面被放在木桌上,面拉的很细,绿油油的小白菜盖在面上,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呼!”
炊事兵吹了吹烫到发红的手,看向谢殊:“财神爷,这是我们政委亲自煮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听到政委两个字,谢殊终于有了点活人表情,张嘴就开始挑刺:
“他人呢?怎么不是亲手端过来的?”
“奥!他煮面的时候头发被火烧了,正在隔壁剃头呢!”
谢殊:“.......”
余司令:“.......哈哈!”
“你笑什么?”
聂涯同样板着脸,光秃秃的从门外走进来,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余司令身上:“有这么好笑吗?”
刚才还没有。
百闻不如一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把狗都给吵醒,在门外“汪汪汪”起来。
谢殊露出十六颗白牙,插空说:“阿哈哈哈哈哈阿弥陀佛啊圣僧哈哈哈!”
聂涯抱着胳膊一动不动。
头顶的电灯仿佛在为他沐浴圣光,原地成佛。
本来只烧掉一块。
整得跟斑秃似的!还不如全部剃光!
我是为了谁呢?你还在那笑!
......五百斤五百斤。
片刻后,聂涯冷冷道:“这位男施主,该吃斋饭了。”
余司令实在憋不住,冲出房门。
但是一九四零年的房屋哪里能隔音呢。
聂涯只觉得吵闹。
谢殊坐起身,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塞进嘴里。
缓缓咀嚼。
聂涯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的表情。
大概咀嚼了三四秒,谢殊咽下去,说:“还不错,可惜你的对手是巅峰时期的自己。”
比以前要差好多。
“没事,重新记啊,我吃鸡蛋必须全熟,小白菜不能有根,面条必须先煮熟捞出来,然后另外调汤。”
聂涯点头:“记住了。”
矫情的五百斤。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这么多钱,就这么轻易给我了,不怕我骗你?”
“骗又能怎么?”
谢殊无所谓,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道:“我认了。”
“我和你口中的那个人,除了长相和名字就没有一样的地方,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他?”
谢殊没有抬头,夹了一筷子青菜:
“你就是啊,我能认出来。”
......
其实他也不确定。
因为差的确实很多,性格也不太一样。
但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相貌,一样的名字。
这就够了。
你必须是他。
也,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