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成木介立刻反驳。
“他有!”
谢殊再接再厉:“我刚才问他,觉得你有什么缺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起你就笑。”
“我......!”
成木介终于不是之前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脸憋的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原田雅子“噗呲”一下笑出来,柔着声音给他解围:
“哎呀,我不信他的话好嘛成木君,我们快走吧!”
她走到成木介身边,胳膊自然地挎上对方手臂。
成木介又僵成木头了。
“表姐你知道他身体为什么这么硬吗?因为他喜欢你。”谢殊的声音在旁边幽幽响起。
成木介:“......”
本就梆硬的木头更是雪上加霜。
谢殊摇摇头,按住成木介的肩膀将他往原田雅子那边推了推。
人家姑娘都主动了。
你在这装什么贞洁烈男。
......
五分钟后,谢殊主动坐在驾驶位,将后排位置留给早就捅破窗户纸的非情侣。
“嗞呀——”
轮胎摩擦地面,汽车一个猛甩尾,留下满地尾烟。
巨大的惯性将原田雅子甩进成木介怀里。
成木介僵硬,脸红,推开,道歉。
谢殊翻了个白眼。
他目不斜视,始终看着前方,开始加油点火:“表姐,我听说成木介以前救过你,怎么回事跟我讲讲呗?”
“这件事呀。”
原田雅子带着笑:“那时我刚来沪上,跟着一位德国设计师学设计,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了,是成木君救了我。”
.......好俗气的剧情。
算了,时代在退步。
现在已经不是狗血烂梗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了。
现在是车马慢,书信远,随便就能爱上人的二十世纪上半叶。
唉。
“成木介。”谢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面,“你喜不喜欢原田雅子。”
“.......”
成木介咬着牙:“不.......”
原田雅子眼泪“唰”就掉下来。
成木介:“......”
后面的话就这样卡在嘴里。
要是这次住院前,他咬咬牙就直接拒绝了,像在舞会一样。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原田雅子最近天天来医院给自己送水送饭,陪自己聊天解闷,那叫一个尽心尽力关怀至极。
长的还......那么可爱。
还真有点......舍不得。
成木介张了两下嘴,别过脑袋,看向窗外的风景:“不是很不喜欢。”
“不与不消除。”谢殊笑眯眯地做起消消乐,“是很喜欢,表姐,他说很喜欢。”
说话间,谢殊又是一个急转弯。
直接把成木介甩到原田雅子怀里,继续头也不回的劝说着:
“成木介啊,雅子小姐又好看性格也好,就是家里权势大了些,这么好的妻子很难找的。”
“表姐啊,成木介他就是觉得你太优秀了,他自卑,他难受,他要是将军他第一个娶你。”
“......”
说了半天,也没人应声。
车厢有点过于安静了。
谢殊用余光扫了眼后视镜。
......草!
成木介与原田雅子在后座亲嘴呢。
他眼睛瞬间瞪大,路都忘记看。
两人保持着刚刚摔倒的姿势,原田雅子左手按住成木介肩膀,右手按住对方脑袋。
成木介拼尽全力也无法反抗,柔若无骨地被原田雅子按进怀里。
谢殊:“.......?”
所以,我是什么东西?
劳资还没亲过嘴呢!
你们两个找杀吗?
谢殊很生气,掏枪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带着两具尸体去黑市找杀手,回档。
谢殊,卒。
.......
时间回到成木介与原田雅子刚亲上嘴的时候。
谢殊将车开到僻静处,黑着脸走出汽车,骂骂咧咧地往远处走。
吉普车不是你们的大床房!
有素质是真扔啊!半点都不顾及一下有没有未成年!
这饭爱谁吃谁吃!
我不吃了!
要不是为了与原田雅子这个司令女儿搭上关系,要点便利,我才不理会你们!
......
谢殊顺手从地面拔了根草塞进嘴里,抱着胳膊往前走。
这条路远离市中心,不见什么人影,环境很幽静。
右手伸进口袋,触碰到钱包的皮质触感,谢殊这才放心的往前走。
有钱就行。
能打车。
不然靠自己这两条腿得走到死。
他双手插兜,悠闲的拐过一个弯,不等看清路。
“砰——”
熟悉的疼痛感。
后脖颈好像又让人给砸了。
这次的力道很均匀,都不用第二下,谢殊毫不犹豫地晕死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谢殊是被脸上的凉意唤醒的。
有人用湿毛巾在他的脸上乱蹭,毛巾与皮肤剐蹭,水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
“醒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谢殊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毛巾被挪开,露出聂涯的脸。
教练怎么会在这?
这是触发了哪条支线,不管了,先体验一下。
“你是不是叫聂涯?”
谢殊震惊地看着对面青年的脸:“你不记得我了吗?”
聂涯蹲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拧着湿毛巾,脸上毫无表情。
谢殊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说了足足十分钟。
“哗啦——”
就在毛巾即将洗秃噜皮的时候,聂涯终于抬起眼皮,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
从腰间抽出手枪,直指谢殊脑袋。
谢殊表情僵了一瞬,继续嬉皮笑脸:“哟!”
“聂大政委,你要杀了我吗?”
聂涯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开口,枪口慢慢贴在他的脑门上。
冰凉的金属质感从额头传向大脑,谢殊终于听见对方说: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怕死的样子。”
“所以呢?”
谢殊眼皮抖了下,重新抬起来:“我确实不会死,你要试试吗?”
“什么叫不会死。”
“不会死就是不会死,你今天杀了我,明天我还能找上你。”
谢殊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姿势,身体往后一靠,将自己的脑门从枪口下挪出来。
枪口锲而不舍地追过来。
聂涯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胸膛微微起伏一下
......不会死。
所以,自己这段时间身上发生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都与这个人有联系?
上一次见面,谢殊刚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是政委,现在却直接叫出了这个称呼......
聂涯的食指牢牢叩在扳机上面,手枪已经被握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