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喂.....停!”
谢殊莫名其妙被拉着走,挣扎两下,强行抽出自己的手:“我找沈中纪,他在不在学校?”
谢殊都找一圈了。
连沈中纪的影子都没看到。
正在他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找人时,远远看见电话亭里的刘仲元。
......
对啊!
刘仲元讨厌沈中纪都快讨厌疯了!要是沈中纪回来上课他肯定第一个知道!
......
“我不知道。”
刘仲元冷笑着靠住电话亭:“最近都没见过他,死外面才好呢,看见他就恶心。”
“......你俩到底什么仇?骂这么脏?”
谢殊觉得很不文明,很想上去撕烂对方的嘴巴。
“他一个狗汉奸,我骂他还需要理由?”刘仲元抱起胳膊,言语犀利:
“李默群你知道吧?他舅舅,每天害死多少人,连他爸妈都是李默群杀的,他倒好,在这认贼作父吃血喝肉......”
“等等。”
谢殊打断刘仲元的话:“他爸妈?怎么回事?”
“呵!”
刘仲元冷笑一声:
“李默群以前是红党,八年前同沈中纪他爸一起出任务,两人都被中统抓住,他爸死了,李默群叛变,在中统当了三年特务。”
“紧接着就是凇沪会战,日本人打进沪上,李默群当了汉奸,又害死一大批中统。”
说到凇沪会战,刘仲元皱起眉头:
“不知道许言怎么想的,竟然能跟沈中纪混到一块,真是识人不清。”
“他两个哥哥都是飞行员,凇沪会战时牺牲了,许言以前读的也是军校,跟他哥一样,后来他爸妈不让念了,这才转到沪江大学来。”
“这些......跟沈中纪关系不大吧。”
谢殊身体靠住电话亭,斜斜地站着:“现在这年头,谁亲戚里没个汉奸,他爸还是烈士呢,说不定沈中纪也接班当了红党。”
“放屁吧。”
刘仲元翻了个白眼,指天发誓:“他要是红党,我就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别光说啊!”
谢殊从口袋掏出纸笔,笑眯眯地递过去:“立个字据。”
刘仲元毫不犹豫地挥洒笔墨,笔尖在空气中停顿两秒,补上几个字。
——抗日胜利前。
“.......嗯?”
谢殊弹了下纸张,抬眼看向刘仲元:“补这个干什么?”
“保障自己的权益。”
刘仲元语气不紧不慢:“这种见风使舵的人,等日本人打跑,他照样会给自己找新的靠山。”
“......你很相信他的智商啊。”
谢殊看着刘仲元自以为是的眼睛,将纸张递回去,蹲下身摸出鞋跟处的小刀,在刘仲元手上划了一下。
刘仲元:“......”
“你干什么!”
他猛地捂住手,警惕地后退两步,听见对方无辜的话:
“抱歉,字据没有手印无效,附近找不到印章,只能用血凑合一下。”
.......
哪个瞎子说找不到!
学生会有的是!
刘仲元铁青着脸按下手印,捂住伤口继续辱骂沈中纪:
“还没说完呢,他妈妈是去年死的,有人暗杀李默群,他妈替李默群挡了一枪,没救回来,当时沈中纪也在。”
刘仲元抱住胳膊,低头踢了两下脚尖:
“说是挡枪,哪有那么简单,我怀疑就是李默群的阴谋诡计,那几年他妈和李默群都不联系,见一回面就出事了。”
“父母都被李默群害死了,结果呢。”
刘仲元语气嘲讽:“沈中纪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天天住那畜牲家,外甥似舅,都是畜生。”
“.......”
刘仲元越说越上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揉拳头的谢殊。
“好了,别说了。”
谢殊用左手按住右拳,微笑着说:“你跟沈中纪一个系,相处两年看不出他是什么吗?”
“废人。”
刘仲元毫不犹豫:“狗汉奸!衣食住行都是民脂民膏!毫无羞耻心!”
“......”
这个家庭太复杂。
谢殊判断不出谁对谁错,万一自己一拳下去,旁边有人说:“哇,你知道吗?李默群杀了刘仲元爹妈!”
那可就不好办了
搞不清楚事情原委不好插手。
“你知道严书中在哪吗?我找他。”谢殊说。
刘仲元的话不能信。
瞧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刚才的叙述不知道掺杂多少私人情感。
自己问严书中去。
问完再考虑是打还是骂。
“严书中死了。”
谢殊:“......???”
“你说什么!”
谁死了?死几天啦!”谢殊音调瞬间提高,上前一步拉近与刘仲元的距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真让他爸给打死了???”
送回去前自己特意检查过,好好一个逆子,怎么可能会死!
他这话给刘仲元也整懵了:“你昨天杀那两个日本人不是为了给严书中报仇?”
“.......”
谢殊面无表情。
哪两个?
老子昨天杀了两百多个。
你说哪两个?
奶奶个爷爷的孙子的!最近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