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说完,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王皇后最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走到萧淑妃面前,语气严厉得能杀人:“萧淑妃!你太糊涂了!居然收受贿赂、勾结外人损害集团利益,我之前真是看错了你!”
她特意提高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从现在起,我跟你划清界限!集团怎么处理你,我绝不干涉!”
这话一出,我都差点信了 —— 要不是知道她之前怎么撺掇萧淑妃,我还真以为她是受害者。
张诚赶紧跟上,假装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是啊!之前我就觉得你和李彬走得太近,劝过你注意分寸,你不听!现在出了这种事,都是你自找的,跟王总监没关系!”
刘敏也点头如捣蒜:“我们都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太让集团失望了!”
两人一唱一和,把王皇后摘得干干净净。萧淑妃看着他们,眼泪哗哗往下掉,突然抓住王皇后的衣角:“王总监,我是被李彬骗了!我以为那 50 万是‘咨询费’,不知道是好处费!求您帮我求求情,我再也不敢了!”
王皇后一把推开她,力气大得让萧淑妃重重摔在地上:“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别拉上我!”
萧淑妃趴在地上,看着王皇后的背影,眼神里从绝望变成了怨恨。老周和老赵坐在旁边,没说话,但眼神里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 —— 谁都看得出来,王皇后这是在弃车保帅。
我没说话,就看着这场戏 —— 王皇后演得越投入,暴露的越多。
就在王皇后想继续 “表忠心” 的时候,陈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各位,李总(李治)已经知道情况了,要求立刻接入视频会议。”
平板电脑连上投影仪,李治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 他靠在病床上,穿着灰色病号服,脸色虽然还有点白,但眼神锐利得跟刀子似的,扫过全场时,王皇后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陈默已经把情况跟我说了大概,” 李治没寒暄,直接开口,“现在谁来详细说说,萧淑妃为什么会勾结玲珑的人?王总监,你是萧淑妃的老领导,又是并购的支持者,你先讲。”
王皇后定了定神,开始编故事:“李总,萧淑妃是被李彬蒙蔽了!李彬谎称玲珑技术多重要,还承诺给她‘合法咨询费’,她一时糊涂就收了钱,没意识到是陷阱。我之前确实支持并购,但也是为了集团利益,没想到萧淑妃会犯这种错 —— 我有监管不力的责任,愿意接受处分。”
她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连 “主动推荐萧淑妃主导谈判” 这事都提都没提。
李治没评价,转而看向我:“明空,你是联合谈判组副组长,你说。”
我拿出之前整理好的报告,打开:“李总,从谈判启动到今天,王总监三次在高管会上强调‘并购风险可控’,并主动推荐萧淑妃主导;萧淑妃多次忽略专利归属、债务流向等问题,急于推进签字 —— 比如 3 月 15 号的谈判,她当场同意承担玲珑所有债务,没跟我们任何人商量。”
我顿了顿,把转账记录和录音调出来:“这是李彬给萧淑妃转 50 万的记录,还有他们的通话录音,都证明萧淑妃是主动勾结,不是被蒙蔽。相关证据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屏幕里的李治点了点头,翻着报告,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冷意更浓了。
李治翻了大概五分钟,突然抬头问王皇后:“报告里写,你在 3 月 10 号的高管会上说‘玲珑的债务已核查,无异常’—— 是谁核查的?核查报告在哪里?”
王皇后没想到他会揪着细节问,眼神慌了一下:“是…… 是战略部核查的,报告在战略部存档。”
李治冷笑一声:“我刚给战略总监打了电话,他说没核查过玲珑的债务 —— 王总监,你是没问清楚,还是故意撒谎?”
王皇后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萧淑妃趴在地上,听到这话,突然爆发了,爬起来指着王皇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说‘不用查债务,签了字就是集团的事’,还让我收下那 50 万,说‘是李彬给的辛苦费’!我这里有录音!”
她说着就要掏手机,张诚眼疾手快,假装路过,故意撞了她一下,手机 “啪嗒” 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稀碎。
“哎呀,对不起萧顾问,我不是故意的!” 张诚假惺惺地道歉。
萧淑妃看着碎掉的手机,瞬间崩溃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都是一伙的!王皇后,你不得好死!”
全场都傻了 —— 谁都没想到萧淑妃会直接咬王皇后,更没想到张诚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毁证据。
李治看着屏幕里的混乱,脸色越来越冷,声音也沉了下来:“别吵了。”
就这三个字,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萧淑妃的哭声都停了。
李治盯着屏幕,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宣布三点决定:第一,终止李氏与玲珑现有并购谈判,后续是否合作,由武明空牵头,联合技术、财务、法务部重新评估;第二,萧淑妃收受贿赂、勾结外人损害集团利益,立刻解除所有职务,移交法务部依法处理;第三,王皇后作为并购支持者,监管不力,扣发半年绩效,暂停高管会议表决权一个月。”
这话一出来,王皇后的身体晃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站稳 —— 暂停表决权,意味着她接下来一个月没法在高管会上发声,权力被削弱了一大半。
张诚和刘敏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看屏幕。老周和老赵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法务部的人再次上前,架起萧淑妃。萧淑妃这次没挣扎,只是死死盯着王皇后和我,眼神里的恨意跟淬了毒似的:“武明空,王皇后,你们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被带出会议室后,王皇后没再停留,拿起包,跟李治说了句 “我接受处分”,就匆匆走了。张诚和刘敏也赶紧跟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老周、老赵,还有屏幕里的李治。
“明空,” 李治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后续玲珑的合作,辛苦你多费心。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李总。” 我点头。
挂了视频,老周笑着说:“明空,这次你赢得漂亮!王皇后这一下,元气大伤啊!”
老赵也说:“是啊,暂停表决权,她接下来没法搞事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 我知道,王皇后只是暂时蛰伏,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玲珑合作的资料,许敬宗匆匆跑进来,脸色凝重:“武总,出事了!”
“怎么了?” 我抬头。
“我们的人查到,萧淑妃被关押后,有个自称‘法律援助律师’的人去见过她 —— 这个律师是王皇后的远房亲戚!” 许敬宗压低声音,“两人单独见面了 20 分钟,我们的人隔着门缝听到萧淑妃喊‘我知道惊蛰项目的事,你们不能杀我’,然后律师说了句‘只要你闭嘴,能保你一命’。”
“惊蛰项目?” 我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个名字,我在母亲的日记残页里见过!
许敬宗点头:“对!就是‘惊蛰项目’!我们之前查李弘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个项目的名字,但档案都被封存了,查不到细节。”
我拿起母亲的日记残页,翻到写着 “惊蛰项目…… 危险” 的那一页,指尖有点发抖。
萧淑妃知道惊蛰项目的事?还能用这个威胁王皇后?这说明惊蛰项目里藏着天大的秘密,大到王皇后不惜杀人灭口。
我母亲的日记里也提到了惊蛰项目,还有李弘的死 —— 难道母亲的死,也跟这个项目有关?
“你立刻去查那个律师的背景,还有萧淑妃跟惊蛰项目的关联。” 我对许敬宗说,“另外,再查一下李弘当年是不是也参与了惊蛰项目。”
“好,我现在就去!” 许敬宗转身就走。
我看着日记残页,心里乱糟糟的 —— 原来我之前以为的 “胜利”,只是冰山一角。王皇后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很可能跟我母亲的死有关。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