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项目团队的小会议室里,气氛比昨天更紧张。许敬宗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查到了!G-15 地块的竞买企业,是武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武兴新能源’,注册地址和武氏集团的总部在同一个园区,连法人代表都是武家的远亲!”
“武氏集团?” 武明空猛地站起来,手指攥紧了桌角 —— 果然是武家!他们不仅没放过她,还把主意打到了新能源项目上。
徐惠紧跟着开口:“我早上给瑞科的张诚打电话,他说上周武氏集团的人找过他,想让瑞科退出咱们的产业园项目,转而和武兴新能源合作,还承诺给更高的芯片采购价,张诚没同意,但也能看出来,武家是铁了心要抢这个项目。”
李义府也补充道:“我查了行业数据库,武兴新能源最近 3 个月招了 20 多个新能源设备工程师,招聘要求里明确写了‘有产业园规划经验优先’,显然是早就准备好要建产业园,就等着抢 G-15 地块了。”
三重证据摆在面前,武明空的后背阵阵发凉。她终于明白,武家抢地块,根本不是为了做新能源项目,是为了报复她 —— 报复她之前发送的假情报,让武家白白投入了时间和精力;更是为了逼她就范,用 “搅黄项目” 作为筹码,让她乖乖交出 “昭仪” 或新能源项目的真实核心数据。
“武家这是故意针对我们。” 林晓在旁边小声说,语气里带着紧张 —— 她虽被萧淑妃安插进来,却也不想项目失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与核心项目。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看着团队成员:“现在不是慌的时候。G-15 地块是项目核心,不能放弃,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李工,你今天之内做一份备选地块的技术评估,重点看高新区其他地块的电力供应、交通条件,计算改造成本,万一 G-15 拿不到,我们至少有替代方案;许哥,你再研究一下政府政策,看看有没有‘优先支持本土龙头企业(李氏在本地电子行业的规模比武氏大)’的条款,争取政策倾斜;徐姐,你联系那 3 家电池厂商,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们联名,向政府表达‘支持李氏牵头产业园’的意愿,人多力量大,能给武氏施压。”
“好!” 团队成员齐声应下,立刻行动起来。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武明空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 她不再是一个人战斗,这个刚组建的小团队,已经成了她的支撑。可她也清楚,武家的手段不会这么简单,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
下午 3 点,武明空正在和许敬宗核对 “优先支持本土企业” 的政策条款,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 是那个熟悉的加密号码,武元庆的电话。
她心里一紧,对许敬宗说:“许哥,你先等我一下,我接个私人电话。” 走到茶水间,确认四周没人后,她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悄悄打开手机录音。
“明空,忙呢?” 武元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听说你今天让团队查备选地块了?怎么,知道 G-15 拿不到,开始找退路了?”
武明空握着手机,指节发白:“武元庆,G-15 地块是李氏先对接的,你们武家突然插进来,不合适吧?”
“合适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武元庆轻笑一声,“那块地的竞买资格,我们已经提交了,政府那边也打过招呼,你就算找遍关系,也抢不过我们。不过嘛,咱们是自家人,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 武明空问,心里清楚他没那么好心。
“很简单。” 武元庆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要么,你帮我们把李氏新能源项目的可行性报告改改,多写点‘风险’,比如‘投入太大、回报周期太长’,让李治主动放弃项目;要么,你把‘昭仪’二代的核心技术参数,或者这次土地竞拍的底价,偷偷发给我。只要你做到其中一件,G-15 地块我们就让给李氏,你母亲当年的那些‘记录’,我也不会再提,还能帮你继续查她的死因,怎么样?”
“你这是威胁我?” 武明空的声音冷了下来。
“怎么能叫威胁呢?” 武元庆假装委屈,“我这是帮你啊!你想想,项目要是黄了,李治肯定会怪你,你在李氏就待不下去了;你母亲的名声要是毁了,你就算查到真相,又有什么意义?不如跟我们合作,大家都有好处。”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现在硬刚,只会让武元庆更快动手。她故意示弱:“这个决定太大了,我一个人做不了主。项目是李治重点关注的,我要是随便改报告,或者泄露数据,被发现就全完了。给我 2 天时间,我想想办法,行吗?”
“2 天?可以。” 武元庆似乎没怀疑,“但你别跟我耍花样,2 天后要是没结果,不仅 G-15 地块没了,你母亲的事,我也会让李氏所有人都知道。”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武明空靠在茶水间的墙上,手机还在录音,武元庆的威胁声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母亲的旧照片 —— 她不能妥协,一旦向武家低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回到工位,她把录音文件加密保存到私人 U 盘,然后打开项目计划表,在 “应对策略” 那栏,重重写下 “绝不妥协,主动破局”。
周二晚上,武明空的出租屋里,台灯亮到深夜。她摊开一张白纸,写下 “应对武家策略”,划分为 “明线” 和 “暗线” 两栏,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
明线(团队推进):
1. 李义府:2 天内完成备选地块评估,重点写 “劣势”(改造成本高、电力不足),向政府证明 G-15 是唯一最优解;
2. 许敬宗:整理李氏近 3 年纳税额、就业岗位数据,突出 “本土龙头企业” 的经济贡献;
3. 徐惠:24 小时内拿到 3 家电池厂商的联名信,证明合作方支持李氏。
暗线(个人突破):
1. 对接王副区长(分管招商引资),周三下午面谈;
2. 准备汇报提纲:重点讲 “产业园对区域的好处(税收、就业)”,弱化 “与武家的竞争”;
3. 预判质疑:资金(预留 3 亿)、周期(与瑞科签供货协议)、风险(备选地块预案)。
写完,她拿起许敬宗整理的 “王副区长资料”——50 岁左右,在高新区工作 10 年,以 “务实” 闻名,曾拒绝过多个 “靠关系却无实际贡献” 的项目,更看重企业的实力和项目的长远价值。这让她稍微放心 —— 只要能证明李氏的 “价值”,就有机会说服他。
周三早上,团队会议上,武明空把任务分配下去:“李工,备选地块的评估报告,今天下班前必须给我,重点标红‘改造成本比 G-15 高多少’‘电力供应缺口有多大’,越详细越好;许哥,经济贡献数据整理成图表,下午面谈时要用;徐姐,联名信怎么样了?”
“已经签了 2 家,最后 1 家下午就能签完,我中午送过来。” 徐惠回答。
“好。” 武明空点头,“明线的动作要快,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没放弃 G-15,还在全力争取。暗线这边,我下午去见王副区长,争取官方支持。只要能拿到政府的倾向性意见,武家就算有关系,也不敢太过分。”
团队成员都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破局办法,立刻投入工作。李义府抱着电脑去了技术部,调取高新区的土地规划图;许敬宗戴着老花镜,在一堆报表里筛选数据;徐惠则拿着联名信,匆匆赶往最后一家电池厂商的办公室。
武明空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拿起准备好的汇报提纲和经济数据图表,放进包里,又检查了一遍录音笔(以防面谈时出现意外),然后深吸一口气 —— 下午的面谈,不仅关系到 G-15 地块的归属,更关系到整个新能源项目的生死,她必须成功。
周三中午,武明空的工位上堆满了团队提交的材料 —— 徐惠送来的《支持李氏牵头产业园的联名信》,3 家电池厂商的公章鲜红醒目;李义府的备选地块评估报告,用红色标注着 “改造成本高 23%”“电力缺口需 1000 万改造”;许敬宗的经济数据图表,清晰对比着 “李氏与武氏对区域的贡献”,李氏的纳税额和就业岗位,远超武氏的预估。
“这些材料足够了。” 武明空把它们整理成一个蓝色文件夹,放在包的最外层 —— 这是下午见王副区长的 “核心武器”,也是说服他的关键。她又拿出汇报提纲,快速过了一遍:先介绍项目概况,再展示经济贡献数据,最后递上联名信,全程不主动提武家,若王副区长问起,就说 “我们专注于项目本身,相信政府会选择对区域最有利的企业”。
下午 2 点,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去区政府。刚走出公司大门,私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一条短信,发送者显示为 “李治”。
她心里一动,点开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小心区里的王副区长,他是王皇后的远房表亲。”
“王皇后的远房表亲?” 武明空的脚步猛地停下,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她之前只知道王副区长 “务实”,却完全没料到他和王皇后有关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下午的面谈,可能从 “争取支持” 变成 “自投罗网”—— 王副区长极可能把她的汇报内容,一字不落地告诉王皇后;甚至可能在政府内部运作时,故意偏向武家,理由是 “武家的项目更符合区域规划”,而王皇后则会在李氏内部,以 “项目推进不力” 为由,要求李治撤掉她的 “项目总协调” 身份。
去,还是不去?
如果去,她所有的准备(数据、联名信、汇报话术),都可能变成王皇后和王副区长 “对付她” 的武器;如果不去,她就失去了唯一能争取 G-15 地块的机会,武家会顺利拿到地块,项目停摆,她也会失去李治的信任。
武明空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心脏狂跳。距离与王副区长约定的 3 点,只剩 1 小时。她握紧手里的蓝色文件夹,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 她必须在 1 小时内做出决定,这个决定,将直接决定新能源项目的生死,也决定她在李氏的未来。
手机屏幕上,李治的短信还停留在那里,“小心” 两个字,像警钟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