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刚到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财务总监叼着烟,手里捏着张纸,“啪” 地拍在武明空桌上:“武总监,刚下来的通知,你负责的那两个特别项目,以后每笔支出,不管多少,都得额外交三份报告。”
武明空拿起纸一看,眉头瞬间皱成疙瘩 ——《资金用途必要性分析》《成本效益对比表》《供应商资质溯源报告》,光听名字就头大。更恶心的是,最后还加了条:“所有审批需经预算合规委员会二次审核。”
“这委员会是啥来头?” 武明空抬头问。
财务总监冷笑一声,往椅子上一靠:“主任是王总监的表兄,都是懂财务的老人,主要是为了把控资金安全。你也知道,最近集团资金紧张,合规第一。”
武明空心里门儿清 —— 这哪儿是把控安全,分明是王皇后专门给她设的套。特别项目就她管,其他部门还是老流程,这不就是精准打击吗?
“行,我让团队准备。” 武明空压着脾气,“但项目进度不等人,审批能不能快点?”
“快不了。” 财务总监站起身,掸了掸裤子,“流程该走就得走,出了问题谁担责?你还是赶紧准备材料吧。”
人一走,武明空立刻把李义府和许敬宗叫过来。李义府一看通知,急得直跺脚:“我那 15 万硬件定金等着付呢!供应商说了,今天再不打款就取消订单,这三份报告最少得做两天,审批再卡几天,项目直接黄!”
许敬宗也愁:“我新市场的推广活动定在下周,10 万预算批不下来,场地、媒体都得违约,光违约金就得赔 2 万!”
武明空揉了揉太阳穴:“先按要求做报告,我去跟财务磨磨,看看能不能特事特办。” 她心里清楚,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但总得试试。
周二一早,李义府熬了个通宵,把三份报告赶了出来,捧着去财务部。结果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脸憋得通红:“他们说我《成本效益表》没标同类产品三年价格波动,驳回了!还让我补供应商近五年的纳税证明,可那供应商才成立 3 年,哪儿来五年的证明?”
武明空让他赶紧找供应商要 “成立以来的纳税记录”,再补做价格波动分析,折腾到周三下午,第二次提交,又被打回来了 —— 这次说 “供应商资质溯源不够详细,要查法人的征信报告”。
“这不是找茬吗?” 李义府把报告摔在桌上,“硬件供应商都发最后通牒了,再拖一天,定金就白交了!”
这边没搞定,许敬宗那边也炸了。他的推广预算报告提交后,委员会说 “活动效果预测没第三方数据支撑”,让他找同行业类似活动的 RoI 报告。许敬宗跑遍了行业网站,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补上去又被卡:“得拆分到每笔支出的单人单天明细,比如谁负责的什么工作,花多少钱。”
“推广活动哪能算这么细?” 许敬宗急得直转圈,“现在改都来不及,活动只能推迟,媒体那边已经在催违约金了!”
团队里的人也开始慌了。有个核心工程师找武明空递调岗申请:“武总监,我家里等着用钱,项目老卡着,我怕年底奖金都没着落,想调去常规项目组。”
更麻烦的是外部 —— 硬件供应商天天打电话,语气越来越差:“李氏这么大公司,连 15 万都拿不出来?再不给钱,我们就跟别家合作了!” 新市场的合作方也发邮件,说要 “暂停洽谈”,担心李氏资金链有问题。
武明空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 王皇后这招太狠了,不跟你吵架,就用合规卡你,让你眼睁睁看着项目烂掉。
周四下午,武明空带着李义府、许敬宗,直接堵在了财务总监办公室。
“张总监,硬件和推广的预算,能不能先批了?再拖下去,损失就大了。” 武明空尽量放低姿态。
财务总监头都没抬,翻着手里的文件:“武总监,不是我不批,是委员会没通过。你们的材料确实有问题,比如硬件的供应商资质,推广的支出明细,都不符合要求。”
“供应商资质我们补了三次,明细也拆分了,还要怎么改?” 许敬宗忍不住插话。
“怎么改是你们的事,合规标准在这儿摆着。” 财务总监终于抬头,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们做特别项目的,不是能力强吗?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武明空压着火:“张总监,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项目是集团重点,要是出了问题,对谁都没好处。”
“好处?我只知道合规。” 财务总监站起身,“我还有会,你们要是能把材料补全,就再提交,补不全,就等着。” 说完就往外走,根本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王皇后。她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武明空的肩膀:“明空啊,别太急,合规是为了集团好,慢慢补材料,别急功近利。”
武明空看着她假惺惺的样子,心里冷笑 —— 合着你卡我脖子,还得说我急功近利?
回到办公室,武明空把自己关在里间,翻来覆去想办法。硬拼肯定不行,王皇后在财务根深蒂固;找长孙无忌?他虽然支持自己,但也不能事事都靠他;找李治?他还在养病,不能让他操心这些。
难道真的只能等着项目黄?
武明空随手翻开桌上的集团年度审计报告,突然停住了 —— 报告里写着 “各部门预算执行需定期审计,确保资金使用合规”。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你用合规卡我,那我就用合规查你!王皇后主管的部门,肯定有问题,尤其是那个企业文化部,每年花那么多钱,从来没见过明细。
武明空立刻给财务部门的旧识小周发微信 —— 小周是她入职时带过的助理,之前因为不跟王皇后站队,被排挤到了边缘部门,对王派系早就不满。
“小周,能不能帮我调一下近三年各部门的预算执行报告和审计底稿?就说我想学习下预算管理,优化特别项目的流程。”
没过多久,小周回复:“可以,但得走正式申请,还要长孙先生签字推荐,不然王总监那边会拦着。另外,查的时候小心点,企业文化部的预算一直很敏感。”
武明空心里有底了 —— 只要能调到资料,就不信找不到王皇后的把柄。
武明空立刻写了份《预算管理学习申请》,重点写 “为优化特别项目预算流程,需参考各部门预算执行案例,尤其是非业务部门专项经费管理”,特意把 “企业文化部” 加了进去。
她拿着申请去找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提笔签了字:“注意安全,别被他们发现你的真实目的。”
走出长孙无忌办公室,武明空握紧了手里的神请 —— 王皇后,你想断我的粮草,那我就挖你的老底。咱们看看,最后谁先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