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武明空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百叶窗严严实实拉着,隔绝了窗外的城市霓虹,只留下室内四盏台灯的冷光,聚焦在中间那张长桌上。
裴怀古、许敬宗、李义府围坐桌旁,面前都摊着厚厚的文件夹,桌中央摆着两个贴满便签的黑色活页夹,分别写着 “黑名单”“白名单”,字迹凌厉,透着股杀伐果断的劲儿。
“从今天起,咱们四个是核心行动组,所有事严格保密,除了彼此,不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武明空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妈的事让我看清了,对这些蛀虫心软,就是对集团、对我妈当年的心血残忍。这次人事调整,只看数据、看证据,不看派系、不看资历。”
许敬宗率先推过来一叠文件,最上面是审计报告摘要:“这是近期审计和软抵抗的证据汇总,黑名单初步锁定 17 人,都是王皇后派系的关键人物 —— 市场部副总监张诚,利用‘特别招待费’虚报 380 万,审计时还故意销毁凭证;行政部主任刘梅,多次拖延新政流程,跟青竹的通话录音已经固定;还有财务部三个主管,都是王浩的旧部,做假账的帮手。”
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数据:“这些人要么占着要职不干活,要么利用职权中饱私囊,绩效排名全在部门末尾,却靠着王皇后的关系稳坐钓鱼台。”
裴怀古补充道:“我这边梳理了近半年的绩效数据,白名单有 23 人,都是少壮派和中立派里的能人。研发部的林峰,30 岁就主导了新能源核心技术,绩效连续五个月第一,却因为不站队,一直被张诚打压;人力资源部的苏晴,就是之前给我们传假账线索的出纳,业务能力强,还够忠心,适合提拔到财务主管;还有采购部的周涛,之前配合改革很积极,没有任何违规记录,能扛事。”
李义府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集团组织架构图,上面用红圈标着黑名单人员,绿圈标着白名单:“我分析了每个调整可能引发的风险。张诚是市场部的老人,直接罢免可能会导致几个老客户流失,建议‘明升暗降’,调去‘战略研究办公室’,名义上是升职,实际上没任何实权;刘梅的行政部管着后勤和流程,直接动会影响日常运营,用‘岗位轮换’的名义,调去企业文化部当顾问,让她彻底脱离核心流程。”
“还有个更狠的。” 李义府切换页面,“王皇后派系在销售部安插了三个主管,抱团阻挠改革。我们可以成立‘新业务拓展部’,把这三个人调过去,美其名曰‘委以重任’,实际上剥离他们在销售部的核心客户资源,再把白名单里的销售骨干提拔上来,填补空缺。”
武明空听得频频点头,拿起笔在活页夹上批注:“这个思路好,精准打击,还能最小化震荡。张诚的客户资源,让周涛接手,他跟客户对接过几次,口碑不错;刘梅的行政部,让人力资源部的老陈暂代,老陈是中立派,做事稳妥。”
四人对着名单和策略,逐人逐岗讨论,从深夜一直聊到凌晨四点。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桌上的咖啡换了三壶,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却透着兴奋的光 ——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权力洗牌,是对元老集团的致命一击。
“方案定了,代号‘雷霆行动’。” 武明空合上活页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许敬宗,你负责最后核实所有证据,确保万无一失;裴怀古,你对接财务部,做好调整后的预算衔接;李义府,你跟 It 部打个招呼,明天一早准备在 oA 系统发布任免通知,速度要快,不给他们反应时间。”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武明空坐在办公桌前,签发了第一批调令 —— 市场部副总监张诚调任战略研究办公室副主任,行政部主任刘梅调任企业文化顾问,财务部主管孙强调任新业务拓展部专员。
调令签发完毕,她将文件发给李义府,窗外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落在 “雷霆行动” 的封面上。办公室里异常平静,可武明空知道,这平静是暴风雨前的预兆,一场比财务改革更残酷的权力对决,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