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的人事洗牌尘埃落定,集团 oA 上的任免通知还挂在置顶位,王皇后的私人会所 “静云轩” 就亮起了彻夜长灯。紫檀木屏风后,她卸去了往日病恹恹的伪装,一身暗紫色苏绣旗袍衬得面色红润,指尖捏着的紫砂茶杯氤氲着龙井茶香,眼底却藏着淬了冰的算计。
“张董,您看这组数据。” 王皇后将一份打印纸推到对面的中年男人面前,纸上用红笔圈着几行数字 ——“改革后三月,销售部客户流失率 3%,较去年同期上升 1.2%;行政投诉量环比增加 20%”,旁边附着重色批注 “激进改革引发团队动荡”。
被称作张董的男人是集团持股 8% 的大股东,跟着李治打天下的元老,最看重 “稳定” 二字。他推了推老花镜,眉头越皱越紧:“这数据…… 是真的?武明空之前报的不是说效率提升了吗?”
“账面数据当然好看。” 王皇后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她把被裁的老员工绩效全剔除了,又给新提拔的人画了绩效饼,短期数据能不好看?可您想想,那些老员工手里的客户资源,不是一朝一夕能接稳的;行政流程改得乱七八糟,底下人怨声载道,这才是真实的隐患。”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露出外面的庭院:“您跟着陛下几十年,看着集团从一间小作坊做到现在的规模,靠的是什么?是稳扎稳打,是老臣们的忠心耿耿。可武明空呢?上来就砍老臣,改规矩,把陛下留下的基业当成她的试验田!”
这话精准戳中了张董的痛点。他放下茶杯,语气凝重:“可陛下还支持她……”
“陛下是病糊涂了啊!” 王皇后适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声音压得极低,“我听说,武明空天天去医院‘探望’,陛下的医嘱都是她转述的。您就没怀疑过,陛下的‘圣裁’,真的是陛下本人的意思?”
她话锋一转,不再提人事纠纷,而是盯着张董的眼睛:“更要紧的是,武家最近在资本市场动作频频,而武明空的改革,恰好把集团的新能源、物流这些核心板块的权限,都交给了她提拔的‘自己人’。张董,您说她到底是为了李氏,还是为了武家?”
张董浑身一震。他最怕的就是集团易主,武家要是趁机介入,他们这些老股东的利益就彻底没保障了。
接下来三天,王皇后每天都在静云轩约见不同的客人 —— 持股 6% 的陈董事、资深独立董事刘老、监事会主席周明…… 每次游说的话术都量身定制:对陈董事说 “改革动了您分管的地产板块利益”,对刘老说 “武明空独断专行,不把董事会放在眼里”,对周明说 “审计权限被裴怀古把持,监事会成了摆设”。
她从不提自己与武明空的派系之争,只站在 “集团传统”“股东利益”“李氏忠诚” 的制高点上,将武明空塑造成一个不顾后果、野心勃勃的 “破坏者”。每次谈话结束,她都会让心腹送上一份 “薄礼”—— 要么是稀缺的古董字画,要么是海外度假别墅的体验券,用利益捆绑人心。
周五傍晚,最后一位客人 —— 监事会主席周明离开后,心腹张主管凑了过来:“娘娘,张董、陈董事他们都松口了,说临时董事会上会支持咱们的‘不信任动议’;刘老虽然没明说,但也答应‘会站在集团稳定的角度发言’。”
王皇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群老狐狸,给点甜头就动心思。不过也好,能用利益拉拢的,就不算难办。”
她走到紫檀木屏风前,指尖划过上面的云纹:“武明空以为拉拢了几个年轻干部、拿到陛下的授权就稳了?她忘了,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张主管眼睛一亮:“娘娘是说…… 要离间她的核心小组?”
“李义府爱出风头,许敬宗贪财,裴怀古看似刚直,却在乎家族声誉。” 王皇后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每个人都有软肋。去查查他们的底细,咱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内讧。”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静云轩的灯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正在铺开的巨网。武明空的核心阵营,已被王皇后悄悄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