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咖啡的监控录像还停留在张科长递文件的画面，王皇后那句 “你妈是李治害死的” 像颗深水炸弹，炸得全场鸦雀无声。连记者们都忘了拍照，相机挂在脖子上晃悠，眼睛却死死盯着武明空。
武明空弯腰捡起话筒，指尖的颤抖藏都藏不住。她母亲武慧兰的死因，是她心里最不敢碰的疤 —— 当年警方结论是 “实验室爆炸意外”，可她总觉得不对劲：母亲的实验记录本少了最后三页，爆炸现场的监控 “刚好” 故障，连尸检报告都只有复印件。
“你胡说。” 武明空的声音发紧，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我母亲是实验室意外去世，警方有鉴定报告。”
“鉴定报告是李治伪造的！” 王皇后躺在地上，头发散乱地遮住脸，却挡不住眼里的疯狂，“当年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李治进了实验室，半小时后就爆炸了！他是为了抢‘惊蛰项目’的专利，才杀了你妈！”
“你闭嘴！” 裴怀古怒喝，想把王皇后拉起来，却被她甩开。长孙无忌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像铁：“王皇后，你说你在现场，有证据吗？当年的事故调查，你怎么没说过这话？”
这话戳中了要害，王皇后的哭声顿了顿，随即又喊：“我当时怕李治报复！现在我反正要完了，不如跟你们同归于尽！武明空，你帮杀母仇人做事，你就是帮凶！”
武明空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她看向主席台，突然发现周明手里的投票箱不见了 —— 许敬宗带着两个警察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搜查令。“王皇后、褚遂良，涉嫌伪造证据、商业诽谤，跟我们走一趟。” 许敬宗的声音冰冷，警察立刻上前架起王皇后。
“我不走！我还有证据！” 王皇后挣扎着从旗袍内衬掏出张泛黄的纸，“这是当年的实验室出入记录！上面有李治的签名！”
许敬宗接过记录纸，递给武明空。她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面，“李治” 的签名龙飞凤舞，时间正是爆炸前半小时。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抬头看向许敬宗，对方悄悄摇了摇头，用口型说 “先冷静”。
就在这时，武明空突然笑了，不是之前的嘲讽，是带着决绝的冷笑。她走到主席台，将记录纸放在投影仪下，“各位股东，王皇后说我妈是李治害死的，那我们就先查这件事。但在查之前，我得让大家看看，她王家人是怎么掏空集团的。”
她示意苏晴切换页面，屏幕跳出银行流水截图 —— 付款账户是刘梅的秘密账户，收款账户是 “王佳琪”，转账金额每年 50 万，连续三年。“王佳琪是王皇后的女儿，在英国留学，每年学费生活费 50 万。” 武明空的声音像冰锥，“刘梅只是个部门主管，月薪两万，请问她哪来的钱给王总女儿付学费？”
紧接着，另一张流水跳出来，是褚遂良儿子公司的账户：“褚总儿子开的建材公司，去年想给新能源项目供货，因为质量不达标被我驳回。结果褚总指示下属拖延项目审批，逼我妥协。这是他儿子公司的检测报告，上面‘质量不达标’的结论，是第三方机构出具的，盖了公章。”
“还有这个。” 武明空调出份合同，“王皇后的侄子承包了集团的物流业务，运费比市场价高 20%，三年下来多花了集团 800 万。合同上的签字，是王皇后绕过采购部签的，没有经过招标流程。”
铁证砸下来，全场炸了。陈老气得拐杖戳得地砖 “咚咚” 响：“王皇后！你对得起陛下当年的信任吗？你变卖陪嫁帮他创业，现在就这么回报他？” 赵股东喊：“查！必须查！把贪的钱都追回来！”
王皇后被警察架着，还在嘶吼：“那些都是我应得的！我为李氏做了四十年！拿这点钱怎么了？武明空，你别装清高，你妈当年也拿过武家的钱！”
“我妈拿的是合法投资款。” 武明空调出十年前的工商记录，“我妈和武承业的妹妹合伙开了家科技公司，武家投了 50 万，后来公司倒闭，钱早就退回去了。这是退款流水，有银行盖章。不像你，拿的是集团的血汗钱。”
她走到褚遂良面前，对方瘫在椅子上，山羊胡都在抖。“褚总，你儿子的公司还在生产劣质建材吧？上次抽查，被质监局罚了 200 万，资金链快断了吧？” 武明空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戳心，“你拖延新能源项目，不仅是报复我，更是想等你儿子公司改进质量，再塞给我们供货，对不对？”
褚遂良浑身一震，抬头看向武明空，眼里满是惊恐 —— 这事他只跟儿子说过，武明空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武明空环视全场，声音带着穿透力，“各位股东，王皇后、褚遂良贪腐、报复性拖延项目、伪造证据诽谤，这些罪证确凿。但我更关心的是‘惊蛰’项目 —— 我妈当年就是为了这个项目，才死在实验室。王皇后说我妈是李治害死的，那‘惊蛰’项目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怕我查？”
“惊蛰项目” 四个字一出，长孙无忌猛地站起来，拐杖都差点掉在地上。几个老股东脸色大变，互相交换眼神，显然都知道这个项目的分量。武明空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更确定了 —— 母亲的死，和这个项目绝对有关。
“我提议！” 武明空举起话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罢免王皇后、褚遂良所有职务，移交司法机关，追回所有贪腐款项；第二，成立特别调查组，不仅查现在的贪腐，还要重启‘经蛰’项目旧案，查清我母亲的死因！支持我的股东，请举手！”
“我支持！” 长孙无忌第一个举手，他走到主席台，看着武明空，眼神里满是复杂，“慧兰是个好姑娘，当年的事，确实有疑点。这个旧案，该查。”
“我也支持！” 陈老紧跟着举手，“就算是陛下，犯了错也得查！不能让老臣寒心！” 赵股东、周股东、张总…… 几乎所有股东都举起了手，会场里的手臂像一片森林，连记者们都忍不住鼓掌。
警察架着王皇后和褚遂良往外走，王皇后突然回头，对着武明空喊：“你查吧！你越查越会发现，李治就是个伪君子！你根本不是武慧兰的女儿！你是李治捡来的！他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替他挡枪！”
武明空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话筒再次掉在地上。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没有一张婴儿时期的照片；想起母亲的遗物里，没有任何关于怀孕、生产的记录；想起李治每次提到她的身世，都含糊其辞。难道王皇后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徐助理急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发白：“武总，医院来电话，说陛下醒了，要见你，还说…… 要跟你说‘惊蛰’项目和你母亲的事。”
武明空捡起话筒，深吸一口气，对着全场股东说：“特别调查组明天正式成立，旧案调查会全程公开。现在，我们继续投票，决定是否通过改革方案。”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 —— 支持率 92%，反对率 5%，弃权 3%。当周明宣布 “改革方案通过” 时，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武明空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欢呼的股东，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 —— 她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医院 VIp 病房里，李治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个旧木盒，里面装着武慧兰的照片和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他看着窗外，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向门口，武明空的身影出现在逆光里，手里攥着那张实验室出入记录纸。